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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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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白渊鼻尖闻到一股香味,他睁开眼睛,看着宴淮拿着一个油纸袋。

“来的路上买的绿豆糕,勉强还可以撑一下肚子。”宴淮说道,那劳什子的晚宴,热菜没吃上一口,气倒是灌了一肚子。

迟白渊坐了起来,撇开宴淮伸过来的手说:“我让你进来了吗?”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意料之中,宴淮进来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把东西放下,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迟白渊拧着眉,盯着她的背影,又开口叫住了她,“站住。”

他拿着东西过来,塞给了宴淮,语气有些僵硬,“拿回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脸看不真切,宴淮忍不住心凉,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理这人了。

“这东西也是人吃的?你要讨好我,就这样敷衍了事?”迟白渊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人出去了。

出了迟府,外面有些冷清,两人走完寂静的长巷,仿佛打破了封印的结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那才是人间。

迟白渊拦了一辆人力三轮,宴淮看着他的手,骨节修长,苍白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他是医生,却没有用这双手救死扶伤。

她记得迟白渊说过,他学医是为了杀人。

三轮车的铃铛一路响了起来,车夫半站着踩板,粗麻的衣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四周是来往的车辆人群,平安戏院开始上映夜里的第一场戏,商铺橱窗里的木头美人穿着时髦的衣服,仿佛能从霓虹灯下走出来。

“我们去哪里?”宴淮挣了一下,手松开了,不过温凉的触感还停留在手腕上,她的手轻轻搭上去揉了一下。

迟白渊说:“吃饭。”

宴淮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响了起来,她愣了一下,脸上有烧。

旁边的人笑了一声,宴淮抿着嘴有些不高兴,这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因为他吗?早给了休书,她现在指不定多自由快活。

三轮车去了迟白渊报的一个地址,出乎意料不是什么大饭店,更像是一个私家住宅。

一排的木门,连户的人家,大都是租出去的,老住户很少,迟白渊走在前面,侧身进了一条小通道。

走了两三米,视线豁然开朗,是一个围合的院子,几家人住在一起的,其中一户亮着灯。

不太像是吃饭的地方,宴淮拽了下他的袖子,“这里是饭店吗?你别记错了私闯民宅。”

“我朋友家。”迟白渊解释了一下。

朋友这两个字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觉得别扭,宴淮忍不住说:“你也有朋友?”

迟白渊虽然是清瘦的,但是背宽肩平,四肢修长,走在前面也显得高大,挡住了宴淮的视线。

他反问道:“很意外?”

宴淮听了倒没话说了,是很意外,不过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一两个朋友,像迟白渊脾气这么古怪的人,没准朋友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事实再次打了宴淮的脸,迟白渊的朋友是个上了年纪的慈眉善目的女人。

“杨婆婆,我回来了。”迟白渊站在门口说了一声,里面立马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精神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全部梳到了后面缠成了一个发髻,她笑着端详了下迟白渊,“回来就好,你又瘦了,这次准备待多久?这位姑娘是谁?”

她的问题很多,迟白渊罕见地耐心一个个回答,“会待很久,她是宴淮。”

杨婆婆看着宴淮点了点头,神情间有些了然,阿渊这孩子,不是亲密信任的人,不会带过来的。

“杨婆婆。”宴淮跟着迟白渊的称呼叫了声面前的人。

杨婆婆笑呵呵地应了一声,才说:“来吃饭的吧,先等一下,宴小姐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己的家,我去做饭。”

她没有特意照顾迟白渊,是真的将迟白渊当成了自己人,他也没有客气,泡了一壶茶,给宴淮倒了一杯,便坐着等吃。

像是重复了千百遍的动作,宴淮端着茶杯,吹了吹白气问道:“你以前经常来?”

迟白渊点了点头,“小时候经常来。”

“哦。”宴淮想着迟白渊小时候肯定过得很苦,就差吃百家饭了。

“我去帮忙。”宴淮喝了一口热茶,起身进了厨房,让她和迟白渊沉默着对坐,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

杨婆婆年纪大了,他们来的又有点晚,让人老人家操劳,宴淮心里过意不去。

“宴姑娘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快出去,油烟重,别把你衣服熏上味了。”杨婆婆见人进来,赶紧撵她出去。

宴淮死赖着不出去,杨婆婆劝不动也就随她了,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她说:“阿渊就是性子冷了些,心是热乎的,你和他多处处,熟悉了自然知道他的好。”

“我和他只是……”宴淮斟酌了一下词,她和迟白渊连朋友都算不上,“合作关系。”

这样说或许更适合,那人的心比石头还硬,她相处再久也没有用,不,她为什么要和他多处处,拿了休书,好聚好散。

杨婆婆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啊,都不实诚,要是两个都不实诚还怎么说话。

“阿渊从小就心口不一,嘴巴比谁都厉害,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杨婆婆说着像想起了什么,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她伸着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迟白渊不进来,才拉着宴淮说悄悄话。

“来我悄悄给你说。”

宴淮又被迫听了迟白渊的凄惨童年,知道他那么多糗事,要是被他晓得了,恐怕想灭她口。

“他一般来我这儿都是吃饭的,以前可没这么自觉,小时候瘦得皮包骨,被他娘撵出来买东西饿晕倒在我门口,我给他做了一顿饭,硬是不吃。”杨婆婆叹了口气,望着门口,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瘦骨伶仃的孩子。

“他为什么不吃?”宴淮犹豫了下问道,饿极了的人还能顾及面子不成?

杨婆婆说:“那孩子怕人害他,想是以前没少吃亏过,后来我把饭菜放门口了,我就躲在门缝里偷偷儿地看,他还是没动,等来了条狗,那畜生吃了一半……”

后面的杨婆婆没说,只摇了摇头继续看着火灶了,转到了自己想说的正题,“然后呢,每次得了空出门都会经过我门口,一看见我就跑,我摸准了他的时间,每天就在门口放一碗饭,等着他来。”

宴淮想,那不是每次都和狗抢食?立马又听到她说:“我提前把狗撵走了,他也吃,大概知道第一次吃了没事才放心下来,后来熟了还喜欢给我放狠话,就跟个小狼崽一样,最后还不是婆婆婆婆的叫得挺甜的?”

“你们在说什么?”迟白渊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盯着两个人,脸上有些不悦。

宴淮被他看得心虚,飞快移开视线,心还在扑通扑通跳,紧张得咳了起来。

“没说什么。”杨婆婆起身,才发现宴淮穿得挺薄的,短袖的衬衣,裙子到小腿肚,本来就要入秋了,这样不感冒才怪。

“宴姑娘,厨房里有我这个老婆子,你赶紧出去,让阿渊带你去找件衣服披着,穿这么少,回去得感冒了。”杨婆婆又开始赶人了。

迟白渊也说:“你别在那儿添乱。”

两人都这样说,而且她还真没有帮上忙,还听了迟白渊的秘密,得不偿失啊。

宴淮跟着迟白渊出去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迟白渊消失了,没过一会儿拿了件外套扔在她身上。

“穿上。”他冷淡地说道。

宴淮突然想到杨婆婆说他心口不一,下意识问道:“你在关心我?”

回答她的是冷眼,迟白渊居高临下的姿态,连翘起来的头发丝都显得倨傲几分,这无一不告诉宴淮她的话有多荒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