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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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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开聘突然问道:“白渊,听说赵家小姐去了?”

饭桌上的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容城那边有什么事,他们比谁都精,一定要打听个一清二楚,头先老太爷逃难只带了迟白渊,这不就明着说了要培养他吗?就这事儿,所有人都不待见迟白渊,暗地里不知道计划着什么肮脏手段要把人收拾了。

不过等容城那边消息传过来了,他们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半年娶了四个女人,老太爷把人当配种的用,是那种最没用的棋子。

这下心里的愤怒嫉妒都成了不耻不屑。

迟白渊点了下头,没有要多谈的意思。

“老太爷恐怕不知道,当年你娘给你定了一门亲事,贸然让你结了赵家这门亲,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既然赵小姐去了,可以联系一下那家人了。”迟开聘的语气不大像是可以商量的样子。

宴淮心里一惊,这桩亲事八成说的就是刘慧文了。

“全听三叔安排。”迟白渊点了下头,乖顺地仿佛是另一个人,宴淮抠了下手心,这人是不知道他的好三叔在针对他吗?平时的威风去哪里了?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撞进来一个人,狗吃屎一样扑在地上,还搂着一个叫得咿咿呀呀的女人。

“迟少,您可慢着点吧,您家里人都看着呢!”那女人穿着高开叉的玫红色旗袍,两条大白腿没穿丝袜,搭在男人的腰上,她压在男人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急着摇醒他。

不过她不规矩的勾子似的眼神,还有越加放肆的放荡动作,表明了她只是个下贱货色。

这位迟少爷正是当下最流行的角色,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仗着迟家的余威当着汉中横着爬的螃蟹。

“白轩,成何体统!”迟开聘拍了桌子沉声道。

迟开悦冷哼了一声,“他不成体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差这一回?”

迟白轩盘着腿坐在地上,脸上**一片,下颌脖子上全是胭脂的印子,衬衣纽扣错开扣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刚从哪个女人床上爬起来。

“三伯你这是羡慕我,你想不成体统都不行啊!哈哈哈哈哈!”他说着拍手笑了起来,这话可戳着迟开悦的肺管子了,前些年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被家里的逮着了,差点没把他作案的东西割了。

他气得站了起来,手指着迟白轩半天没说出话来,这可不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要说在座的谁最喜欢这个放荡子,那无疑是迟遇海了,他一把年纪浪不起来了,就看着这个小的有点自己当年的风采,说点私心的,能祸祸迟遇山的孙子,他再乐意不过了,能废一个是一个。

“白轩啊,你别理他们,都是些迂腐玩意儿。”

迟白轩用力地点了点头,“还是大太爷懂我。”

他转头,迷迷糊糊地瞧见了迟白渊,愣了下,他哎哟一声,一把推开女人跌跌撞撞地过去。

宴淮都被他挤开了,一股子酒味儿,看来是醉的不清,胳膊肘被人拉了一下,她回头是汪明绘。

她悄声说:“那是老太爷二子的儿子,迟白轩,少爷的堂弟,别招惹他。”

迟遇山的正房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被炸死了,也就是迟白渊的父亲,二儿子也是个短命的,留了迟白轩这根独苗,唯剩下的三子迟开聘还是个残废。

迟白轩好歹还有个娘,能护着他,比迟白渊小时候的日子好过,也养成了这么一个讨父母命的性子。

宴淮怎么会招惹到他呢?只不过汪明绘好心提醒她,她就应下了。

“堂哥,不地道啊,去容城也不带上我,怎么着瞧不上你兄弟?”迟白轩勾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宴淮看见迟白渊的捏着酒杯手尖泛白的样子,忍得很辛苦啊,没想到他也有今天,也不知道该乐还是该可怜他。

“来人,把他送回房间去。”迟开聘冷着脸直接吩咐了后面的仆人把人拉下去,今晚也是闹够了。

他的话还没有落,桌子突然被掀了,宴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瞧见迟白渊退到了她身边,脸上的阴沉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神情和其他人一致起来。

而迟白轩整个人躺在杯盘碗碟中,身上全是油汁汤水。

“谁!谁敢让我走?”迟白轩挣扎着站起来,那个女人也不嫌弃他脏污,去把人拉起来。

“迟少,您可乖点,这是家宴啊,赶紧回去休息吧。”女人说的话像点炮仗的烟火。

迟白轩炸开了,“哟!他们还知道这是家宴啊!那还让我走?怎么,我上不得台面?”

“还有,那谁,我的堂哥好大的威风,你们一个二个小心接待他,就不怕他像大伯一样把迟家卖了?”

这事宴淮听林烨说过,再听迟家的人说,又有另一种感觉,迟白渊又有什么错,要承担他父亲的责任。

迟开聘腿不方便,没来得及退,衣服上粘了油腥菜叶,他脸上的笑意完全没有了,有一瞬间和迟白渊的气质重叠了,令人生畏。

“言行无状,拉下去家规处置!”他呵斥道。

迟遇海这次没吱声儿了,环视了一周,趁乱没人注意,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溜了,这家宴算是被砸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敢动手吗?”迟开悦在一边呼道。

迟白轩转头看着他,指着人破开大骂道:“给你脸叫你声三伯,不给你脸你算什么东西,趁早了别扒拉着这里,自己出去开府才算本事,肥猪。”

迟开悦是庶子,平日里也最忌讳别人提到他的身份,这会儿被迟白轩不留情面地说出来,他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周围乱哄哄,迟白轩满屋子的跑,砸东西骂着祖宗十八代,抓都抓不住,那边几个人又在抬迟开悦,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

真是一出好戏,迟家人人都讲规矩,却也是最没规矩的。

“走了。”迟白渊看了一眼,转身先离开了,宴淮跟了上去。

外面的夜深了,他没有走廊道,而是走了黑暗里的小道,宴淮回头看了下,暖黄色光亮中,人影幢幢,纷扰的声音也黏在了一起听不真切,像是敲锣打鼓的一场戏,戏还没散场,他们先走了。

奇怪的是,汪明绘没有跟出来,莫非她也成了戏中人?

一路沉默着到了他们的破落院子,迟白渊才开口说话:“你住隔壁。”

说完他开门进去把宴淮关在了外面。

看来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宴淮盯着紧闭的房门,伸出手指戳了戳,脑子里不断回放这迟白渊的恶劣,这种人可怜他做什么。

他不需要别人关心,她要是逾越了,没准还会被他说成烂好心,再加以讽刺。

宴淮拧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一门之隔,迟白渊没有走,他静悄悄地站着,看着外面的光把人的影子打在窗户上,直到影子消失。

他喉咙里出了一声没有意义的笑,牵扯着嘴角提了提,假笑也十分勉强,嘴角像挂了千斤锤一样,没意思,他飞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宴淮那女人,以后不能说她烂好心了,明明是个看人给笑的,他才不要那种伪善的廉价的关心。

房间里的床很小,小时候还能装下他的身体,现在连四肢都伸展不开,他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寒酸的床了,却不觉得难受,相反,这里让他平静。

合上眼睛,迟白渊脑子却无比清醒,飞快运转着,算计下一步该怎么做,汪家送到了迟开聘手里,而赵家,也迟早会成为他的刀。

这些都是他对付迟遇山的底气,他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手里东西成为流沙,握也握不住。

吱呀,门突然被推开了,迟白渊没有睁开眼睛,他听到轻巧的脚步声。

“起来了,我知道你没睡。”宴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