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玉同样跪在上, 别看她色正常，之前在殿上与乾明真人对答如流，实则她心中同样忐忑。
饶是她平日里再如大胆, 也想到这次居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除去一些本就与众人不睦的弟子——诸如禹倩雪之流，几乎所有长清门中能叫得上名字的弟子都跪在了这里。
他们平日里或许意见相左，或许道心不同, 或许对于许多情都有不一样的看法，但在这一刻, 他们却都愿意跪在了这里，为几个或许根本不相识的门弟子求情。
微风缭绕，吹动心间赤火。
从有哪一次像如今一样, 令姬冰玉如此清晰的受到了在一切虚缥缈的传下，这份始终不变的长清风骨。
也不知掌门会如处置那些人……
“乾明。”长清子忽一笑, 他看着身侧的乾明真人道, “按照门规，这些人该如处置？”
乾明真人看了长清子一眼，转身上前，恭敬垂首：“回掌门, 按门规第十一条，凡是有以身份压人、意欺辱门弟子者，当受戒鞭十，以儆效尤，以修道之身欺辱凡间弱者, 罪加一等。倘若屡教不改，则废去修为，逐出门派。”
长清子看了眼乾明真人。
这个往日里顽固守旧的老家伙, 此时竟也选择站在了这些弟子们的身边。
从家出身的乾明真人，如会不知道如此得罪这些修仙家的下场呢？别的不，恐怕过几日后，凡间便会谣言四起，搬弄长清门的是非，七分真分假，惹得那些凡俗子弟再不愿往长清门一试。
乾明真人会不知道吗？
他最清楚不过了。
可是现在，他仍愿意站在这些弟子的身侧，或许他并不理解，或许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他也觉得这些弟子蜉蝣撼树实在不自量力，可乾明真人却有再去阻拦。
只因这份年少的赤忱，他也曾有过。
时隔百余年，乾明真人自以为历尽沧桑后骨子里早就有了那份热血赤忱，如今却发现，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不过是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未熄灭。
“那便依门规处置。”
长清子环视了一圈众人，上一直淡淡的他此时此刻终于露出了笑意：“如今已明了，即刻起将谢文瑞等人压入惩戒堂，废除修为后部驱除出长清门！”
底下的弟子本已做好最多是将人驱逐出门的打算，此刻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这些少年们的欣喜溢于言表，欢呼起：“多谢掌门！多谢诸位长老！”
少年人的赤忱最是动人，云潇真君笑着摇头，温声道：“别谢我们，该谢谢你们自己。”
一瞬间，原本还寂静的白玉长阶充斥着少年人的欢呼。
凤飞霜被身侧比雀跃的胡姣姣抱了一下，对上了对方那双闪亮亮的眼睛，她瞬间红了耳根，还要凶巴巴：“我、本小姐才害羞！”
姬冰玉抽了抽嘴角，忍住吐槽道：“师姐倒也不必不打自招。”
而裴乐夜只顾着傻乐，整个人像是一只大型犬便憨憨的，谁和他欢呼，他就偏要欢呼的比那人的音量还要高。
这该死的胜负欲.jpg
钟子期摸着头，笑着给了谢喻安一拳，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啊！兄弟！这一次真够硬气！”
谢喻安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脸色一变，眼神瞬间充斥着幽怨：“钟师弟是不是看我不顺眼许久了？不为打我打得这般用力？既钟师弟不愿见到我，师兄便自行离去了。”
钟子期一直都在守仁峰跟着乐水真人修习，直男如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惶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师兄你听我解释！我有这样不愿见到你！”
韶阳羽看着这群笑闹着的师弟师妹们，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目光，下一秒她就被人拉住了衣袖。
“师姐师姐！”
姬冰玉双眸闪闪发亮的看这儿韶阳羽，“你方才真是太帅了！都快把我看呆了！”
“还有师兄！”姬冰玉拉了拉沈和歌，“天啊，师兄，你从殿门步入其中的时候简直天神下凡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有了姬冰玉开头，原先不太敢上前的弟子们瞬间呼啦一下将人围住。
“可不是吗？这次要不是沈师兄和钟师弟，我们都不知道门派中竟还有这等小人存在！”
“是啊是啊，是联名上书，其实靠沈师兄起稿，终日彻查寻访，真是辛苦师兄了。”
“还有韶师姐！韶师姐刚才站出的陈词真是太帅了，我之前从未想过女子的嗓音竟也能如此铿锵有力！如今想，这也是我之狭隘之见。”
这名弟子对子韶阳羽行了一礼：“多谢韶师姐！师弟受教了！”
一时间，众人夸奖的话语不要钱的往丢，沈和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往日里不紧不慢的温润君子此刻被夸得耳根通红，看起窘迫极了。
韶阳羽也是，她对不熟之人少言，此时也是如此，只安静的听着，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偶有弟子提问，是修为还是乐理，韶阳羽几乎者不拒，部细心解答。
是沈和歌还是韶阳羽，他们的眼神都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凑到了几人旁边的郦抚卿不满道：“还有呢？小师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姬冰玉侧过头，眨眨眼：“啊，还有大师兄！”她勾着郦抚卿的手就往人群里凑，叫卖似的吆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快看看我的大师兄！貌比潘安子、财比陶朱公，更厉害的就是他骂起谢文瑞，嚯，那一张嘴啊，谢文瑞差点就用脚趾挖出一条道连夜逃跑了！”
乾明真人等当时在场者：“……”
虽但是，这也算是优点？！
姬冰玉这样瞎吹也就罢了，郦抚卿竟也半点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得意洋洋站在人群里，对着那群目露崇拜的弟子邪魅一笑，开始讲起了方才骂谢文瑞的故。
乾明真人：“……”
这群弟子真是越越出格了！
“行了，都是懂礼的好孩子，今日就让他们放纵一回吧。”云潇真君对着乾明真人笑道，“往日也是拘着他们太久了，难得放松，也别太管着他们了。”
乾明真人吹着胡子哼了一声，却也真的有阻止。
这些弟子确实分得清大是大非，往日里也绝不会肆意胡闹，这也是今日几个长老谁也开口管束的原因。
不过即便如此……
若是放在以前，却也是绝不会闹出如此动静的。
乾明真人微微动容，他看了姬冰玉的方，半晌后，上也忍住爬出了一丝笑意。
“算了。”他道，“反正也是把老骨头了，陪着他们再闹几年，倒也不错。”
“也不必如此悲观。”
容清垣不知时站在了乾明真人的身侧，他淡淡道：“阿玉不是了吗？祸害遗千年，不准你能活得比我们都要久。”
乾明真人：“……”
乾明真人恼道：“容清垣！你别以为——”
他话未完，只见某个泛着银色冷光的东西他袭，乾明真人赶紧接住，仔细一看，原是谢喻安的令牌。
平日里，谢文瑞就是依靠这个东西控制谢喻安的。
虽谢喻安体内还有某种特质蛊虫作祟，但少了这独一二的令牌，以后也是方便了许多。
“不必谢。”容清垣随意抬起手，青衫如柳带起一片涟漪，“我本不记得这个，是阿玉嘱托我的，你要谢，便去谢她。”
……
这确实是姬冰玉拜托容清垣的。
自从发现挂在脖子上的小白玉坠可以与容清垣隔空沟通后，姬冰玉瞬间爱上了这个传音神器。
这一次胡姣姣的情提醒了姬冰玉她所处的界是一个狗血古早穿书文，这种文里，不熬个四百章，反派绝对死不了。
即便是死了也会仰卧起坐，反复横跳，在生死的界限内去之间。
故而姬冰玉一早就传音给了容清垣，问他能不能让她亲眼看着那群人被废除修为。
[不放心？]
[是啊，我总觉得这样阴险狡诈之人，不定会留有后手。]
姬冰玉多，她倒也不想看他们被废去修为的场景，毕竟她是个正常人，不是抖s，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反派如小强，死也死不了”的定律，实在可怕。
这番对话结束后，姬冰玉长久的有收到容清垣的回复，直到容清垣将她带回了雪腴峰，姬冰玉问起时，容清垣才道：“我方才已亲自将这几人废除修为。”
“谢喻安的令牌已经被我取得，交予了乾明，你不必担心。”
多贴心啊，姬冰玉动的热泪盈眶，比天道那个不孝子孝顺多了。
心中名实在动，姬冰玉嘴上一时把门儿，直接跑出了一句：“太好了，要不你做我儿子吧！”
容清垣：“……”
几秒后，大脑宕机的姬冰玉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她立即道歉：“抱歉，呃，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容清垣总让她不必叫他师父，姬冰玉偶尔玩笑时，也会和他“你”“我”去，甚至还玩笑似的称呼过他的本名，但此时此刻，为了保命防止对方生气，姬冰玉果断选择了“师父”这一更稳妥的称呼方式。
“妨。”
容清垣不知时从座飘下，落在了姬冰玉的前，上身前倾，宽大的袖子拂过姬冰玉的脸颊，轻轻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切记，不可对旁人如此胡言。”
姬冰玉见他毫不生气，胆子立刻上了许多，她摸着额头对着容清垣扬起笑脸：“儿，你不是旁人。”
容清垣轻笑一声，他直起身随意往后一靠，对着姬冰玉笑道：“那我是什么人？”
他依在柱子上，看起个正形，偏偏这姿态由他做出，却独有一种肆意疏狂，如雨中点墨画，清浅含着萧瑟冷意，让人不敢轻视。
姬冰玉脱口而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话一出口，姬冰玉稍微觉得有些亲昵，可细细一想，却也错。
容清垣是这个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不属于此间界的人，也是除她之，唯一一个能看得见天道、并被天道亲口承认，同样跳脱出了“命运”的人。
而在与他相处时，更是格舒服，很多情姬冰玉甚至需开口，譬如这次关于谢喻安的情，她一句提，容清垣却已经默默出手。
他像是知道她所想似的，并从都和她站在一个阵营。
得非流些，他们像是天生一国的。
姬冰玉看着前如冠玉，恍若谪仙的容清垣，冷不丁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哪样？”
哪样呢？
怼天怼的噎人？佛系躺平的修炼？不在乎弟子修为高低，出身高贵的有教类？
还是……
姬冰玉想了想，做了个比喻：“像我一样？”
容清垣轻笑了出声，用扇子点了点姬冰玉的额头：“我啊，你这么厉害。”
“唔……不过也挺能惹的。”
容清垣随意坐在了姬冰玉身侧，隔着一张小茶几，支着头回忆。
“不过我不像你，我有这么多朋友，独独往多一些。”
容清垣完这话后，忽道：“那我今日帮了阿玉，是不是该有些奖励？”
奖励？
姬冰玉眨了眨眼，苦恼道：“你想要什么？”
她的宝物大部分都是容清垣等长老所赠，至于私人小金库，除去一些门派旧例发放的灵石，竟是空空如也。
姬冰玉摸了摸耳垂。
关系！大不了去卖艺！
容清垣一见她神色就知道她脑子不知放飞去了处，失笑道：“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
他垂下眼眸，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忧伤：“我只是听闻，你曾给抚卿做过一次曼珠草糕。”
容清垣轻叹一声，愈发显得脸色苍白，他病恹恹道：“我一爱吃糕点，那时看着心生羡慕，可是抚卿警惕，想也是极其看中是你亲手所制的缘故，甚至不让我多瞧一眼……”
姬冰玉听着比心酸，赶忙道：“咱们不理他！我明天——今天就去给你做一份曼珠草糕！”
起也是心酸，姬冰玉之前试图炼丹，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于炼丹一途毫天赋，反倒是在料理——仅限于糕点方，有着超高的天赋。
反正这东西不是什么难，对倾国倾城貌的病美人容清垣的请求，色令智昏的姬冰玉当即拍胸脯保证：“放心！既你爱吃，以后我做什么都给你留一份！今天就吃曼珠草糕了！”
刚进门的郦抚卿：？？？
他对上姬冰玉谴责的目光，以及容清垣隐含着炫耀的眼神，被迫听完了后半程的郦抚卿把脸皱成一团。
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隐隐约约中，郦抚卿在空中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
啊，是绿茶的芬芳。
好不容易等姬冰玉离开，郦抚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容——师父，你不是不吃曼珠草糕吗？”
容清垣抬眼，轻飘飘瞥了他一眼，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骄傲微笑：“我现在开始吃了。”
……
……
姬冰玉本以为解决完谢文瑞的情后，自己怎么也能安静一阵。
而，她错了。
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自从那日后，也不知道乾明真人怎么想的，他开始格关注起了姬冰玉，甚至愿意忍着姬冰玉那可怕嘈杂的唢呐声，在课后格对她进行留堂指教。
乾明一对一，上过都好。
……就是有点费人。
姬冰玉已经接连几日生不如死，吹出的唢呐愈发哀婉凄厉，听得众人连连垂泪，慌忙摆手，恨不得早日入府，免去此番折磨。
别的不，光看容清垣院子里愈发光的透亮的梧桐树枝干，其中威力也是可见一斑。
姬冰玉被这样加训了好几日，直到门派擂台前，才被乾明真人放过。
饶是如此，他也日日传音，盯着姬冰玉修炼，唯恐她开始偷懒。
若乾明真人像是以前一样刻板严厉不近人情到还好，可是现在的乾明真人在对姬冰玉时，虽同样严厉，却不失温和，严中带柔，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每每姬冰玉想要偷懒时，他就露出一个隐含着失望的凄凉目光，像是一个被逆子伤透了心的老母亲，叹口气，就这么看着姬冰玉，不发一言。
这可比一万句话都厉害多了！
姬冰玉吃软不吃硬，她发现自己仿佛像是中了蛊一样，不由自的开始修炼，甚至在偷懒摸鱼时都会有罪恶？！
被迫上进的姬咸鱼痛苦具：谁救救我！
乾明真人此番行动不亚于鞭策一条已经接近风干的咸鱼，甚至还把对方身上的盐粒都洗刷了一番，转而换成了一锅鸡汤。
往日总是嘲笑别人去之间的姬冰玉，终于也体会到了在上进和摸鱼之间被“夹”的痛苦。
“毕竟是乾明真人啊。”钟子期和裴乐夜干巴巴的安慰道，“五峰峰之一，还是很强的。”
胡姣姣点点头补充道：“虽偶尔严厉了些，但是严师出高徒嘛！”
凤飞霜瞥了她一眼，傲娇道：“这是长老的看！”
谢喻安总结陈词：“想要得到师父指教的弟子如过江之鲫，姬师妹你能得到他的垂青，也是一份机缘。”
姬冰玉看着他们，如死灰：“这机缘给你你要不要啊。”
钟子期：“告辞。”
裴乐夜：“告辞。”
胡姣姣：“告辞。”
凤飞霜：“告辞。”
谢喻安：“告辞。”
“咦，你们都要走了吗？”
刚刚赶到的江念波不明所以，连忙上前将人拦住：“走什么走？清月擂台都要开始了，还不快去做准备。”
是的，虽往日姬冰玉总是“门内擂台”“门内擂台”的叫着，但其实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清月擂台。
日月清辉，光芒万丈。
江念波是太樾峰的人，故而不仅要比试，还要在其余空闲时，帮着维持场，协调人员。
忙碌的仿佛基层畜公|务员。
姬冰玉看见他，瞬间回忆起曾经的畜生涯，顿时肃起敬，对着他道：“江师兄辛苦。”
江念波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真不在意，不过唯独……
江念波直直盯着姬冰玉，诚恳道：“只要师妹你答应我，不要再给惹出什么乱子了，可以吗？”
姬冰玉当即点头：“师兄放心！这清月擂台是门中难得一见的盛会，各层皆有长老把关，我能搞出什么乱子呢！”
江念波转念一想，倒也是，当即欣慰点了点头。
如果是天道在此，就一定会告诉他，在姬冰玉的情上，千万不要立flag。
一、准、翻、车。
……
跨境界比武实在困难，因此长清门中选择了自愿报名的方式。低阶弟子如是足够自信，可高阶擂台申请一战，而高阶弟子不可去低阶擂台浑水摸鱼。
姬冰玉要去的就是筑基期弟子的擂台。
在上场前，她穿越一道似乎撒着日月清辉似的光门，而后便能隐去容貌，只等弟子听到自己名号上前即可。
对此姬冰玉一点都不慌。
自从那日乾明真人将悬光弟子册修复之后，便连夜买站票雪腴峰警告过她，让她千万不可再次由着性子胡闹。
姬冰玉满口答应，她本也不想在擂台时被人爆出“xxx对战鹅鹅鹅鹅鹅鹅”这种尴尬。
于是那日后，姬冰玉灵机一动，从之前的乌龙件中获得灵，联合自己的法器唢呐，为自己取了一个风趣而不失幽默，清醒中别具一格的名字——
五百只鹅都笑了。
这个名字满怀着独一二的幽默，姬冰玉自信满满，直到听见了耳畔传弟子的一声叫名：
“筑基期第一场！花念月对战柳如水！”
姬冰玉：？？？
她仗着已经隐去了容，悄悄问身边的蓝衣弟子：“这场擂台不是使用化名吗？”
蓝衣弟子迷惑道：“是用的化名啊。”他甚至毫不设防的用自己举例：“比如我本名叫袁山泰，此次用的化名便是泰山。这不会很正常吗？”
大兄弟，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还不如直接叫人猿泰山算了！
不过姬冰玉不及吐槽他自爆家门的行为，是语气急迫辩道：“你这哪里是化名？！这分明是——”
话音未落，戛而止，姬冰玉瞪大了双眼和袁山泰相觑。
草（一种大师兄很久吃到的植物）
姬冰玉蓦反应过，虽是仙侠，但这里的背景仍是古代，而古代的大家用的化名也绝非是现代的那样脑洞乱飞，随心所欲。
果，之后的报名，证实了姬冰玉的猜测。
“筑基第二场！扶桑子对战西门九星！”
“筑基第场！雨春君对战袭月公子！”
……
姬冰玉越听越绝望，因为她发现不止大家代号都很正常，甚至有一个人的代号超过四个字？
“啊，这不是轩辕长老规定的吗？”
袁山泰听见了姬冰玉口中的念叨，略有些迷糊转过头：“好像是之前发生了什么，名册出了点状况，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乾明长老就规定，弟子的化名不能超过四个字。”
他完后，自己摸了摸头，憨憨一笑：“不过大家都是四个字以内的化名，听这一次，为了防止出现意，乾明长老特挑选了一名弟子当场念读名单呢！”
“我倒是觉得乾明长老太过严谨了，毕竟那么多年也听人会弟子取超过四个字的化名，也不必——”
姬冰玉默默抬起手，表情道：“我。”
袁山泰：“？”
姬冰玉默默点头：“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化名，超字数了。”
袁山泰顿住，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姬冰玉，沉默了一瞬，安慰道：“关系，乾明长老了，若是用了超过四个字的化名，一律按照前四个字算。”
哦。
还好。
这也不错。
姬冰玉长长舒了口气，最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因名字过长被擂台拒之门，或者再次导致悬光名册的卡顿。
毕竟连夜赶企划书……哦不，连夜修复名册的乾明真人太可怜了，姬冰玉也不想给旁人增加负担。
对了，化名取前四个字。
那自己的化名就是……
“筑基第五场！”
在姬冰玉惊恐的眼神中，念读名册的弟子大喊道：“泰山对、对……”
一直流利的念读弟子卡顿了一下，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像是忍耐着什么，整个人的部表情扭曲了一瞬。
姬冰玉恨不得时光停留在这一秒，而仅仅是须臾的停顿，这位念读弟子立即调整了神色，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宣布——
“筑基第五场！”
“泰山对战五百只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