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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影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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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不管神的力量有多麼廣大,人類依然是如此微不足道。

我不該有這種念頭,只不過在人的性命就快一命嗚呼時,我希望一開始就搞清楚某些事,好比人們的生死本來就不值一談的話題,呃,現在我真的不適合再繼續執著在這一點。

我好困,這些無謂的掙扎讓我總想起家裡那張床,現在我如果直接躺下應該可以很快就入睡。

「荷西……?

我不知道這個聲音出於何處,但是在這樣寧靜的空間裡,我好像能聽到就只是刺耳的笑聲,我不會懷疑剛才那的聲音純粹是我腦中產生的得救信念,聲音是假的。

「荷西!?

門被開啟了,耳邊傳來一陣輕脆的喀擦聲音,我的意識正趨向模糊,但是我仍還存有些微意識知道衝進來的人是誰。

真好,在我快死之前,還能再一次見到我這世上最好的朋友。

「你不能殺她!?梁政鴻吼道。

「你真不該回來,她就要一命嗚呼。?那人輕輕一笑。那隻手掐著我脖子力道一刻也沒有鬆開過,只是這一回他把我的慘樣直接展示在梁政鴻面前。

我撐著最後的氣息說:「梁政鴻,別管我……?

他沒有甩我,只是一股腦地衝進廚房。他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這種節骨眼上我真的希望他能看清楚某些事實。我知道他不可能見死不救,也很清楚他絕對會有可能讓我快扭斷的脖子從這人手中脫離。

但是梁政鴻該知道的是這人不是正常人,就算我極度缺乏求生意志,甚至最後連掙扎都直接省略,但他該心裡有數,如果不快點離開他會後悔。

梁政鴻,他很聰明,最少該懂得在什麼時候做出好的選擇才對。

但是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梁政鴻已經氣呼呼地從廚房拿出一把刀,理論上,他現在的確可以直接給這人致命一擊,而這個時候我又能活命。

那人發出粗嘎的笑聲,對著梁政鴻說:「你應該清楚那把刀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我知道這句話才是重點,無論手中持有多危險的工具,這個人不費吹灰之力,我們可能隨時都可能陷入更可怕的境界,而且現在我連最後一絲氣息都快沒有了,我根本沒有體力讓梁政鴻搞清楚眼前這種狀況,如果梁政鴻真的有個萬一,這一切都該怪在我頭上。

梁政鴻看著我,現在我的兩唇乾澀,那些恐慌的感覺正在體內一點一點消失殆盡,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可悲,但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

「我要你現在立刻放開她!?他的刀子仍緊握在手中,他是不是瘋了?對於眼前我的樣子去看,很清楚該知道危險性有多高,要是他現在轉身離開,我並不會為此而感到痛心,因為我就要死在這個人手裡,沒必要讓無辜的梁政鴻與我一同陪葬。

「我只是在替你處掉麻煩事情,你沒必要大驚小怪。?

「放開她!?梁政鴻右手抓著刀子在空中揮舞。

他訕訕笑著說:「你明知道那種東西傷害不了我。?

「如果她有什麼不測,我不會饒了你的,聽到嗎??

「像這樣嗎??

他邊說,指甲輕輕地攫住我的脖子,我不敢張開眼睛,我太害怕了,哪怕是指甲更滲入一點,可是我感覺到這人的手指停止,隱隱約約似乎是被什麼影響。

當我把眼睛張開時,先入我眼裡的是梁政鴻悲痛的雙眼,我說:「梁政鴻別這樣……?

原先拿在他手上的刀忽然改變方向,我不得不說,他這玩笑開得過火,難道他不知道那把刀可不是道具,而且他以為拿自己的命就可以保我嗎?

「你不放手,沒關係。」梁政鴻手持刀往自己脖子一頂,只要一用力刀子絕對會刺進。

我跟著緊張起來,只是我早就沒有多餘心力吼叫出聲,然而,令我迷惑的事情發生了,原先掐在我脖子上的指頭微微鬆開,語氣強硬警戒道:「你到底想要糊塗到什麼時候,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嗎?」

我緊張的盯著,我覺得梁政鴻隨時都可能激發他的底線,我和梁政鴻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他那硬脾氣,可能連我都沒輒。

「我已經警告過你,如果你敢動他,我們走著瞧。」

儘管如此梁政鴻還是沒有絲毫讓步,但是他確實惹惱眼前這個人,一切發生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像快轉的速度,我只是忽然感覺手刺痛,猛一看才發現那人另一隻手正用力折動我的手,我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在感覺骨頭像是斷了好幾根後,我已經無法繼續冷靜待在原地。我想開口咒罵這個鬼東西,然而就在此時我跌在地上,不再受到控制的我,只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只是下一秒我再度驚愕屏息的看著地上那攤血跡,我又一次尖叫。

不,我驚恐的走到倒在地上不起的梁政鴻,剛才他用刀狠狠刺進肚子裡。這時我忽然想到那個人不見了,但我仍用一手撐著斷掉那隻手來到梁政鴻面前,這時他似乎知道我來到他身邊,他欣慰地說:「還好你沒事。?

「什麼??他這一句話聽起來讓我覺得特別感傷,儘管我的身子仍然很虛弱,甚至連手都可能斷了,但是我還是氣急敗壞的說:「你搞什麼,誰救人會拿刀子刺自己!?

他面無血色,拍拍激動的我說:「沒事,妳看我這麼做的確救了妳一命不是嗎??

那一瞬間,我的心思飛旋到天際,我覺得梁政鴻真是愚蠢又笨蛋,雖然我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但是當梁政鴻動也不動倒在我面前,我打電話給救護車時還是忍不住大聲痛哭出聲,連接電話的人都有些錯愕的拼命安撫我。

對我來說,接下來的日子都噩夢,醫生說我的手嚴重骨折,等到手真的恢復也要兩三個月,只是當警察來找我問話時,甚至還沒有開口就擺了臉色給我看。

「黃警官呢??我坐在醫院外頭的休息室,雖然知道這名警官的態度肯定是把我當成可疑犯,所以我也不由自主的說起黃警官的名號。

他嚴謹的看著我說:「他忙別的事,但是妳別擔心,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

「我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手也同樣受傷,應該不至於又說我有嫌疑吧??

「我想這得等我把事情前後過濾後才能斷定誰是誰非。?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有辦法把自己的手扭斷嗎??

「三個月以前,我們接到通報說有名歹徒闖入民宅,警方當時接到通報立即趕過去,可是女主人和一名年僅八歲的孩子全倒在血泊中,唯一存活的男主人也僅有一口氣,妳猜猜這案件的犯人是誰??他轉頭看著我。

「該不會是那個男主人吧??

「對,男主人因為在外欠下大量賭債,又怕償還不了,於是計畫要從他妻子和孩子身上取得保險金,可惜最後仍然還是被識破。?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難不成你是認為我是主謀。?我說。

他淡淡一笑,「別誤會,只是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前,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案件的關鍵人。?

「你─?

我正要開口反駁,子漢已經走到我們面前,不過才離家出走一天,我居然以這麼糟的狀態站在子漢面前,我發現我有點難以啟齒,甚至覺得明明已經站在我面前的子漢,感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如果妳對於這次事件還有話想對我說,可以打來找我。?他說完露出微笑,遞給我張紙條。我真的打從心裡對那張虛偽的笑容感到反感厭惡。

不過他和其他警官一樣雖然打從心裡認定我的嫌疑,但是表情不動聲色的就像等著我自己落網。

這時候我完全想把子漢的身影刻意忽略,我沒忘記我們仍在冷戰,而且事情發生有多久,最少我待在醫院的時間已經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間他才遲遲趕來,光是這點就讓我的火都上來。

「荷西,我們可以坐下來聊一下嗎??他抓著我沒有受傷的那隻手。

我甩開他,冷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

「妳還在生氣??他說,隨即上前拉起我的手,「我以為妳已經氣消了,不管怎麼說看在我這麼擔心的份上,我們就別再吵下去了,好嗎??

「我沒那麼無聊想跟你吵。?我的內心疲憊不安,不曉得是什麼原因。

「好,既然如此,妳可以老實告訴我阿鴻和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我下意識地發出警覺心,面露正色地說:「不是都說是意外嗎?剛才我對警察說的那些話時,你不是一直站在後面聽著。?

「荷西,我是聽見妳們說的話,可是我覺得那只是一部分,連我都不相信,何況是警察們。?

我抬起頭瞪著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你的心裡肯定說都是我才讓梁政鴻受傷,對不對!?

我不想去想像,但是他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讓我現在看著他還是會想起,覺得自己外面包裝了一層名叫殺人犯的外殼,而可悲是外殼在日積月累下裡頭卻早已腐朽。

「妳不需要把事情看得這麼嚴重,我只是擔心,不管是余荷西還是梁政鴻都是我想關心的人。?

「那麼,你可以捫心自問後告訴我,你真的從來沒有懷疑我嗎??

「荷西,我只是正常人,碰上那麼多事情,我的內心有猜疑甚至是妒忌都是正常,妳懂嗎??

「妒忌??我嗤之以鼻的笑出聲。

「對,妳可以把我說的話當成笑話來看,但是荷西妳一夜不歸,結果現在卻傷得如此,而且還是跟梁政鴻一起,妳有想過的我的感受嗎??

「我如果不是因為你那些話,也不會莫名其妙在梁政鴻家碰上這種事。?我沒好氣的說。

「好,我不會問妳,如果妳覺得這樣比較好受的話。?子漢從背後抱著我,讓原先快衝上腦門的火氣瞬間降了下來。

「我是什麼話也不會說,如果你真想知道,就去問梁政鴻!?我轉身往梁政鴻的病房走去。

在我們走進病房裡,碰巧遇到來查房的醫生,「醫生,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他的傷口不深,等麻醉過後應該很快就會醒,只是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奇怪??

醫生將梁政鴻衣服輕輕拉起,「剛才我們看了梁先生的傷口,不知道是否歸功個人體質的關係,他的傷口幾乎已經癒合差不多,現在看著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搖搖頭,不敢置信的說:「不可能,我分明看見他的身體流出很多血,可以想像那個時候他應該是把刀子刺得很深才對。?

「也許這也得歸功梁先生平時的保養得宜,最少能夠用最少時間讓身體恢復。?

等到子漢送醫生的時候,我盯著昏迷不醒的梁政鴻,突然想起那個時候梁政鴻跟那個人交談的內容,當下發生的時候,我因為過度驚嚇好像忽略某些小細節,雖然我不該這麼去想,畢竟若不是梁政鴻我可能早就死,但是他們的對話內容讓我一度感覺他們彼此是熟悉,甚至早知道我的存在。

我的手慢慢地朝他臉靠近,現在他是昏迷的人,我沒道理去怕他,現在我想要知道他的氣息還有溫度是否和正常人一般,我也不會等著梁政鴻起來時告訴他,我一度懷疑是他串謀那個鬼置我於死,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情,而且我還欠了梁政鴻一個人情,只要證實他是活的就好。

梁政鴻,我不該懷疑你,所以我必須求證一些事情。

無論是體溫還是氣息都與我們並無任何異狀,他只是暫時睡著而已,醫生說的沒錯,梁政鴻是因為體質跟一般人有些微差異才會如此。

我本來一度安心下來,這樣往後我就不需要去做些不切實際的猜測。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臉上輕輕拉扯著嘴角,我手僵在原處不敢動,更別提他可能早就感覺我摸他臉的。

「小姐,我知道妳對我感到愧疚,可是妳的手不移走,我認為我不太好意思張開眼睛。?他緊閉著雙眼,笑出聲。

「喔,對不起,?我急忙抽回手,梁政鴻應該沒有誤會什麼吧?

「妳的手看起來很嚴重,還好近期也是妳休息時間。?他張開眼先是看著被打上石膏的手,安慰我說。

「別擔心我,倒是你還好嗎??

「呃,跟妳相比起來,我想我還算不錯。?他逗趣的說著,完全看不出剛才經歷那場可怕的事件的人,好像只有我對那件事依然心有餘悸,再三思量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那個人你認識嗎??

他看著我,忽然陷入一陣沉默,我並沒有打斷沉默,而是選擇等待,我相信等到他願意說時他就會說。

「其實我真的不認識他,但是我不否認前陣子老覺得家裡被人闖了空門,我想那個時候我就該有警戒才對。?

「但是那個人和你說話的感覺就像是很熟悉的人,而且你偏偏把房間關起來不讓我進去,這些難道也是─?

「沒錯,我猜那個人肯定觀察我在家的次數,畢竟是闖空門的人,當然得了解主人多在什麼時間點出門,還有我是重視隱私的人,所以才把房門給鎖上。?

「可是為什麼看見你用刀捅自己後,他就不見了?他不可能憑空消失,你應該知道這種憑空消失是沒辦法解釋,除非你是以超自然現象來說,但這也證明那個窩藏在你家的人根本不是─?

「我之所以拿刀捅自己,並不是為了好玩,我知道他肯定會被我嚇著,正常人看見血淋淋的畫面很少會保持鎮定。至於他為什麼憑空消失,我認為,他肯定也是從他來的地方逃走。?梁政鴻又打斷我的話,一再的攔截我的思考範圍。

我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些話,怎麼說我只是想到梁政鴻是個擅於編織好的謊言的高手,我差些就忘了。但是我還是暫且相信他,沒道理讓人家替我白挨一刀,我還可以理直氣壯說他窩藏犯人。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我的內心總是焦躁不安,發生那一連串的遭遇,陪在我身邊的人卻是梁政鴻,我不知道從這個出發點去想是否會產生更多沒必要的誤會,所以打從梁政鴻醒來,我便一直假裝忙碌在幫忙梁政鴻整理病房,但是天知道真的有需要讓我這個殘疾人士動手的必要。

「妳到底在忙什麼??果然梁政鴻還是忍不住問。

「不用管我,你好好休息。?我說,身體始終背對他。

「可是妳老在我眼前動來動去,我真的睡不著啊!?他坐了起來,一手拉住我。

「我看我晚一點再來,你好好休息。?我逃避,但只說一句便立即想走人。

他將我拉至面前,直視著我,那雙目光閃著微弱的光芒,「妳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