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焕的面色不是很好，见到这般，完颜雪也不敢嬉闹。一转身，便与容汐出了屋。
“为何这般赶急？是有什么意外么？”
聂锦焕皱了眉头，点头道，“若果真如本王所想，那人拿走令牌的目的应该与我们是一致的。”
“也为了调查皇后身边的那些宫女？”
“嗯，没错。”
“可他调查了做什么？寻找证据？可是他......”柳棠儿犹自说着，却突地似是明白了什么，忙道，“他要害这些宫女？”
柳棠儿终是在聂锦焕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复。
是了一个要寻仇的人，怎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仇人呢。纵使这些宫女不过是奉命行事，那也难逃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那个人。
见柳棠儿垂了眸子，聂锦焕将她一把扯入怀中，在她的额际落下一吻，道，“放心吧，本王定会极力阻拦那个人的。”
“真是不公平，为何只是看着，也要被寻仇呢？”
“棠儿，本王问你。你很本王么？”
“焕儿哥哥，你在说什么？”柳棠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聂锦焕，眼中还留着一抹哀伤。
这般神色落在聂锦焕眼中，终是让他问不出口。指尖轻点了柳棠儿的鼻梁，内金环勾唇笑道，“没什么，现在我们还是将心思放在这边吧。”
“嗯。”
见聂锦焕不想说，柳棠儿也不再询问。不过在她的心里却似有似无地感知到了什么，‘很’？难道是因为爹爹的缘故么......
等到容汐与完颜雪带着名单回来时已是入夜，二人一边用着柳棠儿给他们留下的晚膳，一边将白日的经历一一说了。
原来，那一分宫女名单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人彻底撕毁。而容汐带回来的这一份，是他们在很深的旧阁之中找到的备份。
好在要调查的是有关皇后周遭的信息，宫中人不敢怠慢，这才有了备份一说。
看着上头的名单，几人面色皆是不太好。
突地，柳棠儿看到了其中的一个姓氏，忙指了给众人道，“看，是那个死去的嬷嬷。”
“果真。”
“这个名字......”完颜雪捧着饭碗，用筷子指了其中的一个姓氏，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个好似是丽春殿第一起事件死的那个宫女。”
完颜雪的话落，聂锦焕便与柳棠儿互相看了一眼，却皆是沉默了。
“这名单之上除却已经死去的二人，剩下的还有四名，不过这四个，都已经离宫，这要怎么调查？”
容汐的话将几个人的心思又重新扯到了名单之上，皆是面露苦色。
“是啊，这几个宫女散步南国各地，这要调查起来，怕是......”
听着柳棠儿的苦诉，完颜雪却忙摇了手，“离开的这几宫女宫里都会有安排地方住。”
“当真？”
“嗯，”完颜雪点了点头，又道，“南宫里的宫女凡是到了岁数就都可离宫养老，只是这些宫女常年在宫里住着，自己的亲朋怕也是不愿意白白给她们养老送终。皇兄也苦于此，也是在许巍的提议下才想起建了一个寮专门给老宫人们一个安身之所。”
“哦？许哥提议的？”
“嗯。”
“那这般就可以很快找到他们了”
看到情况转好，几人的心思也是高兴起来。当下便决定，休整一晚，隔日便出发。
“对了，”见完颜雪与容汐要离去，柳棠儿却突然开口道，“有件事，我忘记与你们说了。”
“何事？”
“小雪，你还记得小冬之前说的那个乳娘么？”
听得柳棠儿询问，完颜雪点了点头应道，“记得啊，不就是那个提议要让小冬做替身宫女的那个么？”
“就是她，你可还记得小冬说那个乳娘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不就是老死得呗。”
“小雪，你再仔细想想，一个乳娘，被宫里千挑万选出来，年龄再怎么大也不会超过四十吧？再者，她要哺育十三公主，这年龄必定又往年轻里算上几岁。老死？那在怎么算也该到六七十吧？这般才算是老死，可小冬说那乳娘在十三公主去世前便走了，这么算来，怎能叫老死？”
“你的意思是乳娘是横死的？”
柳棠儿很是郑重地点了头，面色沉重，“能够给一个排不上名次的乡间公主准备替身，又在公主死前莫名去世。这里，当真让人忽视不得。”
“看来我们还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乳娘了。”
坐着旁听的聂锦焕也是点了点头，起身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小雪容汐你们也赶快回去。明日起有我们忙的。”
“嗯。”
一夜无话第二天。
次日一大早，完颜雪四人便齐聚了皇城门口。
老宫人们所在的寮距离皇城约莫半时辰的距离，四人上了马车便一路朝着那里前行，直至看到一处村落匾额后马车才停了下来。
柳棠儿抬头看着那匾额上的字，不免有些疑惑，“义村？和种义？”
“自然是侠肝义胆的义了，这名字可是我取的，如何？”
“好是好，只是总让人有种其他的错觉来。”
“什么错觉？”
“一村的老人，时不时就会走掉那么几个，你说何种错觉？”
听了聂锦焕的解释，完颜雪突地明白了过来。原来柳棠儿所说的那个‘义’乃是义庄的义，不过想来也没多大错。一村的老人指不定一天之内就会死去好几个，这可不是个义庄么......
完颜雪忙是皱着眉头，连连道，“不叫义村了，不叫义村了，义村不好，过会回去我就让皇兄给改了。嗯，改了！”
这番也算是村外的一个小插曲，好在完颜雪想的开，没大会功夫便又松了眉头，挽着柳棠儿的胳膊二人便先一步进去了。
义村里的屋子大多是草屋，不过也算是干净。想来也是，一群在宫里做了大半辈子仆从的人，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说放了手里的活不干，那也是不习惯的。
挑了一处靠近的屋子，完颜雪便上前找了一个名单上的名字问了。
那人眼也不花，一看来人是公主后，匆忙便想下跪。完颜雪见了忙是上前阻拦，这番折腾后，才终是问道了那个人的所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