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板你要不要上去给莫小姐送张纸巾什么？”
姜奕琛和周末在暗中观察着莫澄澄的动静，她擦眼泪的动作让这主仆二人尽收眼底。周末一边问老板，一边就去吧台要了一包面巾纸。
接过他递来的面巾纸，姜奕琛没有立即行动，因为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给小绵羊送过去。上次听了周末建议，他直接去办公室找的她，结果直接把她气跑了。
“老板，你怎么不动？”
看姜奕琛迟迟没有动静，周末催促道：“你要是再不去，那我可去了哦！”
接了个来自老板的大白眼，他无语凝噎，苦笑一声：“总裁大人，你别那么看我，要是你不去的话，我还能真去嘛？还不是为了让你快点去送纸。”
正在苦口婆心劝解姜奕琛的他，讲着讲着突然就停下了，拽了拽姜奕琛的袖子，说：“老板你看。”
总裁大人回头看去，发现小绵羊正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左翻右翻，又去包包翻了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就在他还在揣测她在找什么地时候，周末一语道破天机。
“这，明显莫小姐就是在找纸嘛，你看她一直在吸鼻子，这动作根本就是为了不想让鼻涕流出来而做的。”
“哎好了好了，我去送就好了，这让你说的怪恶心的。”受不了周末的唠叨，姜奕琛终于开始动弹了。
跟随他多年的周末很清楚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姜奕琛对于生意上的事可以说是非常勤快了，但是对于他自己的事，他是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哎，是不是下午在办公室的时候莫小姐给老板弄出阴影了。”
之所以周末会这么说，是因为姜奕琛走向莫澄澄的脚步是前所未有的磨蹭。随着他的慢慢靠近，她也注意到有人来了，停止了翻找，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地那位“服务生”。
吸了吸鼻子，喝多了的莫澄澄傻笑着向她打招呼，“嘿小哥，你要下班了嘛？”
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递给她一包纸，说道：“先擦擦吧，再不擦都要过河了。”
她一愣，想了几秒钟才想明白这个服务生小哥说的是什么意思。转眼她就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刚刚我在找面巾纸，正好这时候你就过来了，这是不是就是心有灵犀了！”
“呵呵，是挺巧的。我..看你有点不开心的样子，介意跟我说说怎么了吗，这样憋在心里总归是不好的。”
姜奕琛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有点苦涩的，想道，“澄澄，你对一个陌生人的态度都比对我的态度好。”
小手端起桌上的香槟品了一口，莫澄澄对着吊灯举起杯子，眼神迷离的看着杯子里的气泡反射着迷幻的光泽。有几个气泡比较调皮，偷偷脱离杯壁向上方飘去，她的思绪也随着这些气泡飘到了别处。
“好呀，你要是愿意听的话就太好了。”
姜奕琛心里惊讶，没想到小绵羊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和自己谈话。
“你不介意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吗，就可以跟我说你的心事？”
莫澄澄举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耸了耸肩膀，表示道：“就是因为你是个陌生人，我才可以对你吐露心声的呀，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就算是对最亲近的人也没法说。他们经过一天的工作已经够累了，如果再跟他们吐槽的话不是给他们平添烦恼吗？你说对吧。”
此刻的她已经很醉了，说话的声音无比轻柔，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映着姜奕琛细密的睫毛，转换成层层阴影投射在墙上。
“喂喂，你看那个男人好帅啊！”
“是啊，他那个睫毛我都要羡慕死了，简直就是个睫毛精！”
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周末的邻桌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姜奕琛，他的这个小秘书听的一清二楚，包括在夸他是多么的帅，以及把坐在他对面的莫澄澄贬低得多么的丑，然后又一番猜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接着讨论要不要上去要一下联系方式。
特别是那两个女人在意淫老板身材那段让周末听的非常无语，正想着要不要好心替他赶走这两个女人的时候，莫澄澄那边又有了新动静。
姜奕琛按下她举着就酒杯的手，从她那里夺走杯子放到自己这边，他不想看她再喝下去了，咬了下自己那肉粉色的唇，说道：“嗯，你讲的对，先别喝了歇会吧。跟我讲讲你的事。”
指尖沿着杯口缓慢旋转，他顿了顿，又说道：“刚才，我听见你说你老板是个大坏蛋。要不我们谈谈你的老板吧。”
莫澄澄眼看这自己的杯子被抢走，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喝完酒的她现在反射弧又几公里那么长。
“也好，就唠他吧，其实突然要我讲自己的故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嘿嘿，反正跟你说完你也不会去跟我老板告状！”
痴痴地笑了笑，她开始回忆起和姜奕琛在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从最初认识，到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小手不断捋这一缕鬓发，这次她没有把它们再拢会耳后，而是捏在指尖用这缕头发轻轻挠着自己的鼻子。
“最开始呀，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我现在工作的那个公司的老板，我只知道他帮了我一个大忙。那天我晕倒在路边，是他把我送到了医院，那个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又帅又温柔，简直是我心中男神级别的人物！”
仿佛是因为盯着酒瓶的原因，她眼中边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样子就像少女看到了自己偶像的时候，或者就像小孩子看到奥特曼拯救地球地身姿时应该有的。手指顺着面前木头桌子的文理细细摩挲，莫澄澄回忆道：“他不知道的是，那天中午，我刚刚跟男朋友大吵一架。”
说到这，小手不经意地划过自己的脸颊，莫澄澄好像今天还能想起那一巴掌留下的疼痛。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但是那天他赏了我一个耳光。”
她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凉薄，听得姜奕琛心里一紧，而她却只是像叙述一件家常事一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忽然，她的眼里不再迷离，盯着总裁大人的眼睛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