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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好个没用二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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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妇人哭着进了公堂,直直便朝吴用扑去,一个个哭得好不伤心,吴老爷拧着眉头跟进门来,朝言策行了一礼,道:"县令大人,小儿当街被人杀害,不知大人可有线索?短短几天,司徒家与我吴家子嗣先后遭遇毒手,还得请大人给个交代!"

吴老爷身后跟着长子吴晨,他挨着吴老爷,朝着言策行了一礼,温润的面上再不见往日那般笑意吟吟,出口的话亦带着股咄咄逼人,"大人查了好些天了,竟是查不到凶手,任由凶手杀害小弟,大人若这般下去,可不大妙啊!谁知道那凶手为着什么来,若是我吴家再出了什么,大人可能担待?"

在他们来的路上,早已听衙役说过,那凶手便是杀害司徒靖的凶手,当时见司徒家一夜挂白幡,他们还曾拿了当闲谈,哪知今夜便轮到了他们!

这话一出,言策那脸色已不大好看起来,连惯来喜欢玩乐的孟晚舟亦神情严肃,眉眼间是少见的正经,言策张嘴便欲说些什么,那话刚至嘴边,便被吴老夫人打断,她颤抖着手起了身,边走过来,边指着言策二人怒道:"好一个没用的县令爷!好一个没用的孟师爷!怎的,你是朝廷命官,你是一县师爷,出了命案便只能躲在县衙里了?往常不是挺厉害的?遇了事也焉了是吧?若抓不到凶手替我孙儿偿命,老婆子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们争个到底!"

吴用对外从来是话少、忠厚,在家里可是个十足嘴甜的,吴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自来争强好胜,家里上下皆怕她得紧,便是她儿子也不敢多哼哼半句,对着她从来只说好话,长久下来,难免有些不顺心,觉得谁也与她不交心,唯有吴用,打一出生便会哄人儿,不着家便罢了,但凡归家,头一个来的便是她屋里,那嘴儿甜的哟,直让年过半百的吴老夫人心花怒放、满面红光,直如那妙龄少女,吴老夫人惯来最欢喜他,乍然知晓这噩耗,哪能保持淡定?那瞧向二人的目光更似淬了毒似的,瞧得言策不免心惊。

见吴老夫人这般,吴老爷赶紧伸手扶了,却并不劝阻,任她撒泼,诺大个公堂,除了吴家那些姨娘丫鬟的哭泣声,便只余吴老夫人没有遮拦的斥骂声,叶乾皱着眉头瞧向言策,等着他下命令,却见言策摇了摇头,阻止他有所动作,叶乾叹了口气,退回原地,静瞧事态发展。

言策轻咳了声,唤道:"吴老夫人..."

"唤我做甚?有时间唤我,不妨去抓人!"吴老夫人瞪眼,声儿拔得老高,生生将言策那点子'温声软语';压了去,气势比他个县令爷还足。

言策再咳,"吴老..."

"叫你去你便去,啰嗦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做甚这般婆婆妈妈!若是我孙儿...呜...我的孙儿啊!"

刚气势汹汹的妇人忽然又哭了起来,眼泪说掉便掉,嚎得比谁都大声,变脸之快直让人咋舌,言策微抬的手便那么顿在了那里,不上不下,尴尬至极,不得已,只得将目光落去孟晚舟身上,等她帮忙解围,岂料那人头一转,将他给无视了!

孟晚舟叹了口气,伸手摸摸自个儿脸颊,愁苦万分的想,自个儿最近叹气的次数已超过过去二十年的次数了,本就不如意的脸怕是会提前衰老啊!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见她不理,言策无奈的收回目光,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

惊堂木落在案上,震得公案都晃了晃,那声儿响彻公堂,直将哭嚎着的一干人震得消了声儿,嘈杂的公堂瞬间安静下来。

吴老夫人愣了一愣,回过神来,那脸色刹那便难看起来,眼见着她又要发作,言策忙抢先道:"本官已有了线索!还请各位莫要吵闹,本官知晓各位伤心难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抓住凶手才是正事!还请各位先回去,待有了结果,自会告知各位,公堂重地,还是莫要喧哗的好!"

吴老夫人动了动嘴唇,不知怎的,被那毛头小子一番不温不火的'训斥';,她竟说不出话来,分明她才是有礼的一方,他算个什么东西?正待再硬气一番,吴老爷却是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母亲,先回去罢,毕竟是公堂,县令的容忍亦是有限的。"

吴老夫人咳了声,点了点头,转身之时,见得那僵直躺着的人,那背脊忽地便弯了下来,她抬手拭了再度冒出的眼泪,哽咽道:"走吧!带我孙儿回家!"

吴家人很快散去,公堂里再度安静下来,言策捏着惊堂木,沉沉道:"可怜天下...老人心。"

说了这句后,半晌再无人说话,直到刘正领着殷娘褚四进来,一进了门,二人便齐齐行礼。

"殷娘见过县令大人。"

"小人褚四见过县令大人。"

言策缓了缓脸色,道:"起吧,大晚上唤你二人来此,也不过问个话儿罢了,不必拘谨。"

二人起了身,褚四下意识的便站去了殷娘身后,言策见着他的动作,目光一闪,道:"褚四!你因何要躲?"

褚四是个瘦小的男人,瞧着年纪不大,背脊竟是驼的,面容亦不大显眼,听言策这般问,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喏喏道:"小、小人..."

他怯怯的抬头瞧了言策一眼,眨眼又垂下头去,一副怯弱模样,粗糙黑瘦的手指狠狠揪着衣角,轻微的带了些颤抖,似乎怕极了,那头垂着垂着,已垂至胸前,只露出个黑黑的后脑勺给他。

言策皱皱眉,暂时将他撇去一边,问殷娘道:"前几日孟师爷跟你说过案情,是么?"

殷娘瞧了孟晚舟一眼,闹不准这是怎么了,刘正寻来之时她正纳闷,问刘正他也不说,一路上闷得跟个葫芦似的,听言策问,又见孟晚舟没提示,只好如实道:"是的,前几日孟师爷提了几句,只这跟奴家何干?"

"吴用死了,杀死他的笔上写着一个'判';字,暗含审判之意,据本官所知,前几日孟师爷正好说过判官笔罢?听她说,当时只你二人听见了?"

殷娘一惊,下意识的瞧向孟晚舟,却见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是承认了吴用之死,她捏紧了指尖,惊道:"难不成凶手在红袖阁?这怎么可能!"

在她身后,褚四忽地轻颤了一下。

"怎不可能?红袖阁人龙混杂,若是那凶手乘机混在里面,只怕也无人注意。"言策道。

殷娘沉默,她知他说的有道理,红袖阁乃是妓馆,清水县虽小,却是来往嘉州与梅县必经之要道,平日里经常遇见面生的男子,若是凶手真混在里面,怕是也无人知晓。

"殷娘,不知你可有发觉行为异常之人?"言策再问道。

"行为异常?这倒没有..."说着说着,她忽地回头瞧了身后的男人一眼,见他那怯弱模样,旋即又摇头,他最近虽总是打碎杯碟,却也是粗心所致,也算不得异常。

"对了,忘了问你,与你走得极近那人呢?"一直闷不吭声的孟晚舟忽道,前些日子她吩咐白术去查,可那人不知怎的,最近都不见人,若非今日想起,她都快将他忘了,当时瑶红说他是什么巺家的公子?

殷娘一惊,忙道:"他名唤巺秋,乃是嘉州富商之子,他来此是为家里办事,早在前天便回去了,不会是他!"

说到他,她明显急切了些,本就抹了胭脂的脸颊更是添了一抹晕红,似急似羞,话说完,她似乎反应过来她太急切,忙又住了口,稍低了头,意图将那抹不自然的红遮住。

言策瞥了孟晚舟一眼,见她盯着殷娘瞧,自以为了解般笑了笑,不再问殷娘,转而问殷娘身后那人,"褚四,你过来,本官问你几句话。"

听他唤他,褚四走了一小步,猛地又缩了回去,张嘴喏喏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说着说着,他已是完全躲去了殷娘身后,殷娘回头,无奈的瞧了他一眼,恨恨道:"你个没用的!怎总是这般胆小懦弱?怪不得客人瞧见了你便对你拳打脚踢,你这性子真是!"

"对、对不起..."他小心翼翼的瞧了眼殷娘,又垂下头去,紧抿了唇不言不语。

照这情况,哪里还问得出什么来?言策无奈扶额,道:"行了,你们去吧。"

殷娘瞧向孟晚舟,见她没有阻止之意,遂行了个礼,带着褚四退了出去。

"大人,在下若是没记错,吴家人在时,大人可是说有了线索,不知线索在哪里?"待公堂只剩衙内人,言策懊恼撑着额头时,孟晚舟忽地笑吟吟出了声。

言策抬了头,见她满眼瞧好戏的意思,遂无奈道:"哪有什么线索...唯一的线索便是红袖阁了,若是没猜错,这该是一场有针对性的杀人,唯一能做的,不过加强巡逻,将红袖阁盯牢,或有一二线索也不定。"

孟晚舟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话,"在下与大人想法一致,我等未曾料到他会连续杀人,竟是疏忽到这般地步,为防再有人被杀,只能先盯牢红袖阁了,只还有一点,那几家,也该派人盯着些才是。"

那几家,除司徒家与吴家外的刘、郑、蒋三家。

"你觉得这是针对清水县商人来的?"

她转了头,望向渐现光亮的堂外,轻声道:"谁知道呢,防范于未然罢了。"

天一亮,衙门里所有衙役皆得了安排,除了红袖阁人最多外,其余三家皆派了三两人盯梢,如此又是两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