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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接二连三命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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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大红的灯笼将红袖阁门前人儿映得满面红光,人儿娇声与来客调笑,'咯咯';笑声传出老远,惊了桥下溪水,漾.asxs.点波纹,水里有鱼飞快掠过,似受了惊,又似被那笑声吸引,直朝着桥底巨石撞去,似欲奔上岸来,转眼却晕沉沉的飘在桥底,那晕沉不过一刻,水里'咕咚';一声,那鱼儿亦钻入水底去。

孟晚舟站在拐角处静静瞧着,许是目光太过专注,人儿收住了笑,转头朝着目光处望过来,见了她,那笑便再也止不住,直钻进了眉梢眼角,熨平了微皱的眉头。

她没唤,她已知,她缓缓抬步,缓缓行过去,未至门口,那人儿已是急步过来,拉了她便朝里去,她跟着穿过人群,无视掉周围人或不满或和善的眼神,跟着上了二楼去。

"晚舟,来了怎么站在哪里?"殷娘将她拉进雅间,娇声相询。

雅间不大,里面置着软榻桌椅,外围没有门,挂了张帘子,可将外面情形尽收眼底,孟晚舟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瞧着外面香艳的场面,挑眉笑道:"瞧你挺忙的,知晓我若来了,你定不会久留,故而多站会儿,毕竟殷大美人招呼客人可是极少见的。"

殷娘闻言嗔了她一眼,盈盈坐下,道:"听说出了命案?"

"嗯,司徒家的公子,说起来跟你红袖阁倒也脱不了关系。"

她说的漫不经心,殷娘却是一下子瞪圆了眼,急道:"你胡说什么呢?我红袖阁皆是些弱女子,哪来的本事杀人?司徒靖死前见过瑶红,你总不能说是瑶红做的罢?她的性子再绵软不过,平常见了鸡血都吓得脸色发白,可做不来那等子恶事。"

孟晚舟眨眨眼,半晌无辜道:"开个玩笑,你有些激动了。"

殷娘瞪了她一眼,道:"这等玩笑莫开,谁不知你孟师爷一言顶千金,若是被别人听了去,还不得真把瑶红当凶手?"

她哑然,摇着头伸手拿了酒壶,倒满了杯,浅浅啄着。

殷娘抽了手帕擦了擦鬓角,大堂嘈杂闷热,虽是冬季,仍将她闷出了汗,待擦干净了汗水,遂靠近了她,轻声问道:"晚舟,司徒公子不同一般人,眼下司徒老爷分身乏术,顾着安抚司徒夫人,还得替司徒公子办丧,暂时管不得你,若他得了闲,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你可有线索了?"

殷娘说的不错,司徒俊自来不是个和善的,一夕痛失爱子,定会责怪她们办事不利,任人行凶,此刻只是还需要她们寻找凶手罢了,若是久久没有线索,只怕他不会就此罢休,便是寻到了线索,还不知他会怎么折腾呢。

孟晚舟搁了酒杯,向后一靠,道:"你这里可有会功夫的?或者最近新来的?"

殷娘听此,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斩钉截铁道:"没有,我这儿的人都是好些年的老人儿了,便是最近才**的红鸾都来了两年了,你可莫要打这里的主意!"

"红鸾?倒是没见过。"

见她不再揪着那话,殷娘松了口气,道:"你以前来也是待在我那儿,少有待在外面,哪里见得了那许多?她今儿要上台,你待会儿便能瞧见了。"

正说着,底下已是沸腾起来,孟晚舟撑了身子往下望了眼,只见得一个雪白的背影往台子上去,那道背影稍单薄了些,却是少见的挺直,如不屈的松,浑身透着一股子韧劲儿,她瞧了眼便缩回身,朝殷娘笑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有趣的?"

殷娘得意一笑,道:"倒不是我买来的,是她自个儿发烧倒在门外,被我救了,醒了后知晓这是妓馆,便求了我收留她,当时那模样你可是没瞧见,浑身是伤,瞧得我都难受,怕是被人虐待的不行呢。"

孟晚舟没再搭话,微闭了眼听着楼下缓缓飘来的琴声,瞧着那红鸾是个瘦弱的,指力却是十分不错,一支缠绵的曲儿生生被她弹出一丝悲壮来,那悲壮似携了大漠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人心头沉闷,却无从挣脱,刚心生挣意,一根弦音猛地拔高,刺得人心头一震,连心神亦颤抖起来,便是在那不着边际的颤抖中,琴声渐缓,如雨打芭蕉,清脆悦耳,雨渐歇,缓缓歇了,最终归于寂静。

大堂里极静,不知静了多久,忽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其间不时还夹杂着一些兴奋的吼叫声,孟晚舟睁了眼,若有所思,"想不到这样的还挺受欢迎。"

殷娘'噗嗤';一笑,道:"这男人的心思可不大好猜,遇着了美人儿更是难说,你呀!"

外面再次嘈杂,孟晚舟坐直身,似不经意般道:"对了,那杀死司徒靖的是一支白毫笔呢。"

殷娘闻言,皱眉道:"笔?笔能杀人?用刀剑匕首哪样不行?难不成有何寓意?"

孟晚舟沉吟一番,道:"许是有罢,听说人死后下了黄泉,评断此人生前善恶的判官便拿着一支笔,难不成是凶手想提示我们,司徒靖做了恶事?"

'哐当!';

她这话刚说出了口,门外便响起一阵杯碟撞击声,撞击声响过,便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殷娘变了脸色,起身几步过去掀了帘子,怒视外面那人,"褚四!你瞧你!做事能否仔细些?说说你这几日打碎了多少杯碟了?便是扣光了你的工钱,亦抵不了一个杯子!"

门外那人喏喏道了歉,捡起碎裂了的杯碟下了楼去,雅间内,孟晚舟敛了笑,垂着头若有所思。

*

自司徒靖死后,连着三日没有寻到一丝线索,就在这夜,一声尖叫再次划破长夜,偏僻的小巷里,打更的更夫吓得扔了锣,跌跌撞撞的爬去县衙,哆嗦着敲响了登闻鼓,鼓声惊醒了全衙人,一时间火把排成了长龙,和着冷冷的刀光直直向现场袭去,一到了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吴用?怎么是他?"

言策披着袍子站在背光处,沉着脸道:"刘正!你去将孟师爷寻来!另外寻人去通知吴用家人!叶乾,你二人检查下周围,将尸体抬回去!"

言策此时脸色极难看,不止是因为怕死人,更是因着他来此不过短短时日便出了命案,还不止一条命,往日在所有人眼中安稳的清水县,至今夜起,终不再是安稳的模样,它沾了血,活生生的两条人命,自此便再洗不干净。

刘正领了命急急跑到孟宅,拍开了孟宅的门,含糊不清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后,便拉了孟晚舟急急往衙门去,到得衙门时,仵作已在勘验,言策坐在公案后,偏了头望着一旁,神色凝重。

听见她进来,言策疲惫的唤了声,"孟师爷,吴用死了。"

孟晚舟应了声,走去尸体旁,隔了些距离将尸体打量了一遍,越打量,那脸色便越难看。

尸体衣衫略微凌乱,身上无伤,致命伤同样在眉心,同样的一击致命,同样的银针居中,双目如司徒靖一般瞪得滚圆,隐隐约约尚有一丝不甘掩在其中,脸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瞧着同样可怖,虽公堂内无风,他身上那浓郁的脂粉香仍是飘进了孟晚舟鼻间,味道,略熟。

杜老很快勘验完毕,他站起了身,远远朝着言策一拱手,叹道:"大人,此人与司徒公子死法一致,连、连死前与女子纠缠亦一致,只一样不同..."

他说着,将取下来的白毫笔用帕子裹了,缓缓递给孟晚舟,孟晚舟伸手接过,低头瞧了一眼,旋即拿去给了言策。

他伸手接了,疑惑的瞧过去,却见同样的白毫笔上,笔杆顶端,一个金色的'判';字静静闪着光,那光刺着了言策的眼,晃眼似嘲笑。

"大人,三日前我曾在红袖阁说过一句话,我说'听说人死后下了黄泉,评断此人生前善恶的判官便拿着一支笔,难不成是凶手想提示我们,司徒靖做了恶事?';,今夜,吴用便死在一支写了'判';字的笔下。"孟晚舟神色莫名。

言策抬了头,疑道:"难不成有人听了你的话去?故而那杀手这般为之?也许那杀手便是听见那话的人!孟师爷,他是谁?"

"殷娘、褚四。"她叹,"殷娘自幼长在清水县,与任何人都没有怨仇,她的能耐我再清楚不过,不会是她,至于那个褚四...我不大了解,刘正,去将殷娘和褚四唤来回话罢。"

刘正领命跑出,人刚走,吴家人已到,人尚在门外,那哭声已是先传了进来。

"呜...我可怜的儿啊!"

"少爷啊!你死得冤枉啊!"

"我的孙子啊!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孙子啊..."

吴用与司徒靖不同,司徒靖虽是独子,家里女眷倒是极少,司徒俊先得了消息来,倒免了这一番哭嚎,吴用虽不是独子,身为老幺的他,在吴家显然是极受宠的,吴家女眷甚多,上至老太太,下至姨娘丫鬟,哭嚎起来可不一般,那哭声从门外直到入了公堂,直哭得所有衙役拧紧了眉头,只想捂耳朵。

孟晚舟与言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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