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害虫。”听到方望舒说可能是啮齿类动物的巢穴，徐鸦青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秀眉。虽然有很大的可能，这里面的确住着一只只的害虫。
“我们活动的区域暂时是在山脚，它们应该不会有很大的机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方望舒带徐鸦青下山。
“这是哪个没良心的！好端端的树连叶子都没了阿！”一个呼天抢地的声音从向阳的山脚传来。
徐鸦青诧异地跟方望舒对视一眼，他们在上山前，把毛驴栓在了树上。两个人连忙赶过去。
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短发及耳，头油把头发粘成了一缕一缕，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老鼠似的豆眼。他一看有两个面生的年轻人过来，止住了口里的谩骂。他转而用一双含着怒火的眼睛看向两个人。
因为视线受阻，他用手指把刘海撇到耳际。手指甲里的发黑的污渍在他黄澄澄的脸上格外明显。
“是不是你们把驴栓在这里？”李光耀的眼睛眯起来，“这只畜生把我家种的树啃得都秃了吧唧。”
徐鸦青看见地上的确散落了几片绿色的叶子。毛驴把能够咬到的低矮树梢的叶子全都‘光顾’了个遍。
“不好意思，”徐鸦青道歉，“我以为这是没有主的树，所以才没有及时制止毛毛嚼树叶。”
“没有主？”李光耀一下子跳起来，“阳坊谁不知道这是我老李家的树！你们以为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吗？”
见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徐鸦青沉思片刻，赔笑道，“我们的确刚来没多久。这回是我们做错了。过几天寄家里的苹果到了，我们补偿你一篮子苹果怎么样？”
阳坊的土质种不出香甜的苹果树。徐鸦青的奶奶知道徐鸦青和徐勇达修铁路苦，所以在家门前的菜地里苹果熟了之后，会寄过来两箱红彤彤的苹果。
“苹果？”李光耀用手指着地上的绿叶，“你知道在兴浦山种树有多不容易吗？你们把我的树啃了，就打算用几个苹果了事？”李光耀想着既然眼前的小女孩能拿出来苹果，那么他再坚持一下，他就一定可以多得到些值钱的东西。
徐鸦青见眼前的男人不愿意善罢甘休，她一下子也不能同阳坊的人起冲突。毕竟工程队还要在阳坊待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目光不自觉往身边的方望舒看去。
方望舒仔细看了看栓毛驴的树以及周围的树，见只有一棵树底下有落叶后，他心里有了计较。方望舒接过话茬跟男人说道，“只有一棵树被啃了叶子，而且这棵树的叶子也只是从两段树梢上掉下来。上面的树梢安然无恙。掉的树叶也并不会给树的生长带来什么损坏，顶多是失去了一些耗费它营养的树叶。”
见被这个讨厌的男人说出树其实并没有受到损坏后，李光耀开始破口大骂，“你知道我种这些树花了多久的时间。眼看它们就要被卖了，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说是不是我要亏钱了！”
听到这里，徐鸦青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男人这么纠缠，原来是要把树卖钱。不过，既然要卖钱，为什么要把树种在土质这么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