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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番外-元府满门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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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葬?

池影怔了怔:“如果……”

“没有如果!”元渊打断他:“本公子,是要长命百岁的!方才说的话,都是逗你的!

你好好养病,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池影点点头:“好……”

元渊站起身,整理了衣衫:“我走了。”

“好。”池影颔首。

元渊抬了脚,往门外走。

还未走到门边,他突然想起一事。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随手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客栈的房间钱,我早就付过了。

这钱,你拿着。”

见救命恩人竟拿钱给他,池影彻底愣住。

元渊见状,笑问:“傻了?给你钱,你还不赶紧接着?怎么,难不成,要本公子求着你收?”

“我不能要恩人的钱!”池影回了神,稚嫩还未褪去的脸上,神色格外认真:“恩人已经为我做了许多了……”

“啰嗦!”元渊一把把银票塞入池影手里:“给了你,你就拿着!

你若觉得不好意思收,就当是我借你的。

日后,待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池影感激地瞧着他。

元渊挥手:“本公子走了。”

“嗯!”池影点头。

元渊灿然一笑,衣袍一掀,步伐轻快地出了门,只留下一个逆着光的清瘦高挑背影。

望着那道背影,池影嘴唇动了动:“明天见……”

然而,一连三个明天,元渊都没来。

这日傍晚,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客栈房间。

来人穿着一身棉麻青衣,蓄着乱糟糟的胡须,胡须上沾了两粒米,头发,用一根不知从哪里顺来的筷子随意簪在头顶。

从相貌看,明明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五官长得颇为精致,偏偏,邋里邋遢的。

他踉跄了一下,眯起醉醺的眼。

见着来人,池影惊喜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暮川打了个酒嗝,瞪大眼,舌头都没捋直,问:“啧,没死呢?”

池影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师父,徒儿给您丢人了……”

他年纪轻,恢复力惊人。

这两日,用手杖撑着,都能下地走动了。

暮川打量了他片刻,又打了个酒嗝:“你没死,就不算丢师父的人。

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回去?

池影迟疑了片刻,出声道:“师父,是一个小公子救了徒儿,徒儿还未报答他的恩情,还不能跟师父回去。”

暮川闻言,问:“就你这断胳膊短腿的,你怎么报恩?”

“我不知道……”池影被问得面红耳赤。

暮川摆手:“收拾一下,随我回山上去!”

“师父……”

“跟我回山上去,养好你的伤再说!”暮川掀起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眼神有些冷。

池影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暮川看了眼天色:“天黑就出发!”

池影艰难地应道:“好……”

元渊再一次来客栈时,已经是人去房空。

他抓住路过的伙计:“住在这里的张公子呢?”

伙计一脸懵:“元公子,那位张公子,不是被他家人接走了么?”

元渊:“……”

不告而别?

好得很!

伙计在一旁疑惑地问道:“元公子,张公子离开前,没同您说么?”

“他走他的,为何要同本公子说?”元渊声音很冷,脸色很臭:“本公子瞧着,很闲么?”

伙计干笑了一声:“公子您是大忙人……

秋猎,该开始准备了吧?

往年,元公子的猎物比皇子都多,今年,您也要加油啊!”

秋猎……

元渊想起父亲回家拿换洗衣物时,同他说的话——

今年,因太子遇刺,秋猎,取消了。

宫中形势,有些严峻……

元渊吐了口浊气,掏出一锭银子:“这几日,辛苦你了。

那位张公子既然被他家人接走了,这件事,你便不要同任何人再说起。”

伙计得了赏赐,开心得难以自持:“多谢元公子!”

元渊淡声道:“你去忙吧。”

伙计点头哈腰,笑得十分开心:“元公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小的!”

元渊挥了挥手。

伙计藏好银子,喜笑颜开地出门去。

房间,安静了下来。

元渊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并未找到只言片语。

他冷笑了一声:“连个字条,都不知留下,还能指望着你报恩么?

骗子!”

刺客,怎么可能有心?

用力甩了衣袖,元渊心情极差地出了客栈。

天,阴沉沉的。

中秋之后,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可,这几日,阴雨绵绵。

今日,雨倒是停了,天,却依旧阴郁着。

元渊的心情,跟天气一样糟糕。

七喜掀开马车帘子,问:“公子,回府么?”

元渊没什么精气神:“不想回。”

他心情不好。

若是回府看到元嵩,那心情就更不好了!

见自家公子心情不好的样子,七喜眼睛一亮:“公子,左右,大人在宫中,夫人又带小公子去佛台山了,比如……公子也出去散散心?”

散心?

元渊抬手,压了压胸口。

七喜见状,笑嘻嘻地问:“公子,您带够钱了么?七喜装了三十两银子!

咱们主仆省着些花,七喜来驾车,能在翼城玩上七八天。

听说,翼城的柿子、石榴,可甜了!

三两银子,可以爬到树上随便摘!

末了,付了银子,就可带回家去!”

元渊听着,有些心动。

瞧见自家公子表情松动了,七喜再接再厉:“公子,要不,咱们骑马去?

骑马很快,三日就能到翼城了!”

元渊:“……”

元渊成功被说动了:“回家一趟,取点银票再走。”

“好!”七喜开心地点头。

两人驱着马车回了元府。

午间的元府,格外安静。

收了两身换洗衣服,拿了些干粮,又取了银票后,元渊轻装上阵,叫上七喜出门。

出门前,七喜问:“公子,要给大人留封书信么?”

元渊翻身上马,声音清朗:“父亲甚少回家,不留了。”

“一个字都不留么?”七喜问。

元渊笑了:“又不是再见不着了,留书信做什么?”

“好吧……”

七喜挠挠头,也爬上马背。

两匹马,从西城门驶出,往西南而去……

没走两日,就是狂风暴雨天气。

这夜,在酒楼里,元渊被一道雷声惊醒——

“父亲!”

七喜迷瞪地从软榻上翻身而起,吹亮火折子:“公子,您做噩梦了?”

元渊满头冷汗,睁大双眼,还未变声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七喜,现在是何时节?”

七喜点亮烛火,打湿帕子,递给元渊:“公子,快要九月了。”

九月……

元渊接了帕子,擦拭了额角的汗:“九月,怎么会有惊雷……”

七喜闻言,莫名打了个寒颤:“可能……是气候异常?”

元渊把帕子递回去,按住有些闷,还隐隐扯着疼的胸口,对七喜道:“燃着蜡烛,继续睡吧。”

七喜本来就困呢,闻言,并未多想:“许是连日赶路,公子有些累了。

睡吧,明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元渊点头。

七喜打了个哈欠,回到软榻上,很快就睡得打呼噜了。

元渊却睁眼到天明。

天亮后,七喜起来,见着收拾得十分清爽的元渊,吓了一跳:“公子?”

元渊笑道:“洗把脸,继续赶路。”

七喜关切地问:“公子,您胸口还难受么?”

元渊按了按胸口,摇头:“没什么感觉了。”

七喜松了口气,连忙去洗漱。

洗漱完毕,两人一起下楼。

早膳,七喜闹着要吃羊肉包子。

元渊点了菜,刚端起水杯,就听到酒楼外传来乱糟糟的惊呼——

“听说了么?太子殿下昨夜薨逝了!”

“听说是被毒死的!”

“天哪!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听说,给太子下毒的,姓元还是严来着……”

“姓元!”

“听说,元府满门,已经尽数被收押进天牢了!

宫中有个极为受宠的元妃,听说也带着她生的小皇子一起,畏罪自杀了!”

“毒杀未来储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死一个妃子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