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舒在中心地段租了几层写字楼, 距离招英公司不算太远。
凤时倒是第一次过来，进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打理得有些模样了。
胡南舒在摆脱顾之俞那个人渣之后，似乎觉醒了事业天赋, 如今一门心搞事业。
他的办公室在胡南舒隔壁, 两人占了整整一层。
胡南舒发了信息过来，让凤时直接到自己办公室等她, 顺便看办公室。
凤时推开门，办公室和他在招英公司的办公室居然差多，看起来像是把那边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
办公桌后是整面的巨大落地玻璃窗，玻璃窗看过去的视野。
恰恰好好是招英公司。
凤时走过去，看着远方熟悉的招英大楼。
他目测了一距离和楼层, 发现从这个办公室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方景黎的办公室。
“怎么样？这里风景不错吧？”
凤时回头，看见胡南舒站在门口，笑得一脸张扬。
他笑了一, 说：“还可以。你故意的？”
胡南舒走进了, 坐, 说：“嗯，气死方扒皮，对了, 正式开业那天我邀请他过来剪彩怎么样？”
凤时有些哭笑得，说道：“何必呢？”
“就是想看他爽的样子, ”胡南舒耸肩, “过他给凤情炒cp那是也是一步臭棋, 现在凤情的处境可不太好过，估计次就要淘汰了。”
“哦？”
凤时转身按电话，让外面的助理送茶水进来, 然后继续说道：“方景黎应该不会让凤情淘汰的。”
“谁知道呢，他现在算我们的竞争对手了，我倒是觉得他越昏头越好。”
凤时走到沙发处坐，对讨论方景黎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和凤情的感线，实际并没有什么凤时的剧情。
简单来说，就是凤情、白苏御和方景黎的三角关系而已。只是现在白苏御退出，知道方景黎和凤情的感线会走向哪个方向。
凤时想的是，更深层次的问题。
那个王小强，来自于另外的地方。除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四处祸害女性的事之，他有一个目的是非常明确的。
追求胡南舒。
而且，王小强在最开始和胡南舒解除的时候，似乎很执着于要让胡南舒救他。
胡南舒救顾之俞，之后爱上对方，是前三世的一个既定剧情。
结合王小强记忆中的那个画面来看，他的任务难道就是攻略胡南舒？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凤时想不明白。
“对了，我把鹿泽野叫过来吧。”
凤时回过神来，点头：“嗯，好。”
对面的胡南舒，张杨明艳，没有被顾之俞或者是王小强欺骗，走上了完全不同于前三世的道路。
这就够了。
至于王小强的秘密，或许在之后会慢慢浮现出来，现在纠结于此也没有意义。
过了几分钟，有人敲门。
“进来。”凤时说。
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鹿泽野，他今天倒是穿得挺正式的，西装裤衬衣再加同色系套，完全不是平日里四处挂着饰品的嘻哈风格。
鹿泽野似乎有些自在，在凤时的目光知所措。
凤时见他没什么动作，说了一句：“进来吧。”
鹿泽野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走进来之后在胡南舒的示意下坐。
凤时看他坐得端正笔直，一副很紧张的模样，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毕竟在他和鹿泽野有限的往来中，这人每一次都是如同被挂了鞭炮的公牛一样，攻击力满点，横冲直撞讲道理的。
现在这个正常人的模样倒是很少见。
凤时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心里又在想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还是又一个“王小强”的出现。
他倾身，倒了杯茶，推过去。
鹿泽野轻轻一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谢，谢谢……”
凤时：“听南舒说，你想跟我们公司签约？”
鹿泽野耳根有些微红，也知道自己很莫名其妙。
“是，是的。”
凤时靠回沙发，手搭在沙发扶手，有些漫不经心。
“哦？我们这过是新组建的公司，你参加招英公司的练习生计划，现在排名第一，出道的应该能拿到很多资源，毁约签我们公司，这是自毁前途？”
鹿泽野一听凤时的意思，有些焦急起来，说道：“我和招英公司签的只是练习生计划的合约，还没签经济合约，结束之后，我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里都不影响的。”
凤时笑了笑，说：“这个是你的事，我奇怪的是，一般人都不会放弃根基稳健，掌握着大把资源的招英公司，而选择我们这个甚至还没正式开业的公司。”
他这说得假，目前胡南舒谈来的招英公司艺人，基本上都是在公司里边缘化，拿不到太多资源的。
加这些人合约即将到期，换家新公司搏一把是可以理解的。
鹿泽野这样的举动，却是独一份的，完全让人无法理解。
谁会放弃大好资源来不确定的新公司从头开始，除非是出于感元素。
可是鹿泽野同凤时或者胡南舒都没有感，他只和凤情有感。
在凤时的引导下，胡南舒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
她瞪圆了眼睛，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你该不会是来当二五仔的吧？”
鹿泽野眨了眨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了。
“什么？什么二五仔？”
胡南舒皱眉：“越看你越可疑，之前几次你为了凤情跟方景黎架谁知道啊，能痴情到为了他跟老板打架，怎么可能跑我们公司来，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对了，你肯定从之前就开始计划，我说你怎么会拒绝凤情的组队邀请，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鹿泽野目瞪口呆。
凤时则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盖住嘴边的笑意。他倒是没发现，没心没肺的胡南舒，居然能想到那么多。
孺子可教也。
鹿泽野一看状况不对，也顾不太多，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是来报恩的！”
“什么东西？”胡南舒吐槽。
凤时：“报恩？”
鹿泽野点头，然后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凤时鞠了一躬，说道：“凤先生，我能确定，您就是我的恩人。”
凤时：“……”
他没说，并不想承认。
在凤时看来，那次在直播狩猎里算得是救人，顶多是为了拿张卡片而已。
鹿泽野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说道：“我之前或许因为一些误会，对您不太尊重，真的是非常对起。您真的是太高尚了，救了我也一直没有说出来……”
凤时听不去了，他宁愿看鹿泽野像头斗牛的样子，也想听彩虹屁。
“停，我没救你，你从哪听到的传言。”
凤时能确定，在场绝对没有任何摄像头拍到了他救人的画面。
鹿泽野见凤时坚持承认，急了。
他直接从外套里掏出手机，啪地一拍到了桌面上。
“证据在这里。”
“……”
黑屏，什么大看到。
胡南舒有些怀疑地上量一鹿泽野，说道：“我记得招英公司有提供员工心理咨询的，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妄想症状？”
鹿泽野慌手慌脚，拿起手机，点开解锁，开了一段视频。
“那天我晕过去的时候看到了背影，一模一样。”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了凤时。
这是？
凤时点开视频，发现是几年前他在野外狩猎的一段视频，拍摄角度从背影开始，正是他从高处落下时。
身法都是凤家的身法，怪不得鹿泽野会发现这件事。
只是，这段视频并没有在外面流传，只是作为一些教学资料在使用。
凤时正想问鹿泽野哪里来的，手指小心一滑，视频画面被退出，一个微信聊天记录出现。
【这是我偶像的教学视频，真的太帅了啊啊啊，这个动作我练了好多遍都做到这么完美，我偶像就是最棒的！】
截图.jpg
【这个截图哪来的？你偶像是谁？】
【我偶像的教学视频啊，我偶像是凤家的凤时，可厉害了！】
【视频发我看看……】
【好，看了后你也会爱上我的偶像的。】
方的名字是：吴昊。
行吧，凤时从来没有想过，鹿泽野居然会认识吴昊，还这么阴差阳错地把这段视频发给了鹿泽野。
他依旧不太想承认，说了一句：“凤情也算是凤家人……”
鹿泽野不依挠，说道：“我观察过了，他根本不会这个身法。”
胡南舒听到这里，来了精神，说：“凤时，你就承认吧，这事本来就说不过去，就凤情那废材样，能杀那些狂化的狌狌？我看这小弟弟挺有潜力的。”
凤时在犹豫。
鹿泽野进入公司的确是后面的剧情之一，可现在却似乎又有点不符合逻辑。
鹿泽野在凤情的感线中是很重要的人物，和顾之俞一样，他的剧烈变动，会会导致什么可预知的后果。
就在这个时候，胡南舒忽然问了一句：“那凤情呢？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鹿泽野微微皱眉，说道：“我之前对他改观本就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再说了，他和方总那么暧昧，总把我枪使，结果其实心里喜欢的是什么白苏御。呵，我是不喜欢动脑，可也是个傻子，忍耐是有限度的。”
胡南舒抚掌大笑，说道：“好，我欣赏你，我同意签了。”
行吧。
凤时听到白苏御三个字，倒是改变了主意。
白苏御那边的剧情已经偏到了天边，也没见什么严重后果的发生，多一个鹿泽野，也算得什么。
他说道：“可以，讨论一签约细节吧。”
鹿泽野喜出外望，起身又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凤时：“……，你叫我凤先生就好。”
总觉得，一切事的走向，愈发的难以预料了。
凤时不知道，这就是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