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又是一阵铃声响起，这一次是九爷的电话。
他高大的身躯倾斜，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大哥。
他沉静片刻，划过接听的按键，顿了顿，抿唇，“大哥。”
疯子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颤。
“小九啊，一个多月了，在那边还习惯吗？”
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出，语气听起来十分和善。
陆屠是典型的笑面虎，在道上是出了名儿的心狠手辣笑里藏刀。
越是跟你和和气气，越是要把你置于死地。
九爷也淡笑道：“还行，我们粗糙人哪里会那么矫情。”
“那就好，陈小默和傅然昨天到的，现在那个男人九住在他家里，找个机会下手。”
“知道了。”
“秦氏兄弟二人催得紧，再给您三天时间，否则......”
“知道了。”
还未等陆屠说完，九爷不耐烦地应了句。
听着男人不耐烦的语气，陆屠笑了声，又似想起什么，说，“小九，你小妹这段时间在我这儿还挺好的，吃好穿好，你要不要跟她聊会儿天？”
“好。”
九爷眸子瞬间骤冷，握着拳头，淡淡应了声。
“哥，我很好，请不要过分担心。”
电话另一头嘈杂传来女人的声音，似乎很害怕又很镇定。
九爷动了动唇，正要说话，电话已经被陆屠夺走。
不多时，电话挂断。
一间破烂的房间内，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扔到一边，摆着手，淡淡道，“把她带回房间，继续让兄弟们继续好生伺候着。”
听闻，年轻女人咬着唇低眸，眼眶强忍着泪。
随后，她身体被架着带回了房间内，几个强壮的黑衣男人一同跟了进去，紧接着“咔”的一身房门被锁死。
一会儿，房间内发出女孩凄厉的惨叫声。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挑眉，摸了摸下巴，“要是小九他事情真没办好，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妹妹？”
陆屠故意一副为难的表情，“大家都是兄弟一场，命留着呗，人怎么给你们玩都行。”
-
而这边
九爷面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只不过他已经咬紧了后槽牙。
疯子在一旁，试探道：“九哥，老大又说什么了？”
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三天之内，做了陈小默那个丫头。”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九爷语速平稳，冷静道，“她家附近的路，咱们差不多都熟了。”
片刻又道：“叫秃子出来吃饭，顺便弄一套送快递的穿的衣服。”
“啊？”
疯子发出疑惑的问句。
“让你干就干，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好。”
疯子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卡车继续平缓地往前驰行，头顶的天却忽然暗了。
他微仰头，看见几片乌云遮住了太阳，阳光被尽数隔绝。
上岸，开个烧烤摊，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无奈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在母校故地重游一番，陈小默想起了很多中学时期的事。
大多数人提起自己的求学时间，大都数都瞥开了初中，高中。只会提及大学。
陈小默情况比较特殊，要问初中的时候，她能讲出一箩筐的事儿。
要问高中的时候，她怎么好意思说......
那人就在身旁......
“那块沙地。”
迎着风，手指指着旁边的一块沙坑，“那块地方是我们以前跳远的时候用的。”
傅然点了点烟灰，视线漫不经心看向陈小默的侧脸。
她的五官本就不显成熟，穿着明亮色的中裙，看上去的确像个中学生。
实在是年轻，皮肤白皙且光滑，细碎阳光洒下来，能看见极细微极细微的绒毛。
他无声弯了弯唇，随口道，“你还参加运动会？”
陈小默听出这句话里的轻蔑味道，没好气地回了句，“不好意思，年年都参加。”
傅然瞥了她眼，淡淡说道：“小骗子。”
陈小默不甘示弱反驳道：“骗你是小狗。”
“跳远考验的是大腿和小腿以及腰间的力量。”
傅然随意扫她一眼，“你那里没肌肉，腰也不行。”
他语气淡淡，继续补充道：“之前和你做，没两次就喊腰酸。”
所以什么的，都是鬼扯。
她俏丽的小脸蛋儿升起丝丝的红。
“好了，好了，我骗你的行了吧。”
为啥这都要说出来，无语......
他静了片刻，笑笑，看向她。
大手捉了她的马尾滑溜溜地往下顺。
“有没有干过惊天动地的事情。”
“多了去了。”
傅然表情有点儿好笑，“比如？”
陈小默还认真回忆了一下，板着指头跟他细数，“打架，写情书，在校门口拦过校草。”
傅然面沉如水，黑眸冷冷扫了她一眼：“拦校草做什么？”
陈小默看他表情有点搞笑，随后笑起来，答得散漫，“你说干什么呢？撩他让他跟我谈恋爱呗！”
傅然挑起半边眉毛，沉身道：“成了？”
陈小默叹了口气，似乎颇不经意地说出一句话来：“成了还会有高中的那档嗅事么？”
他定定盯着她，语气很淡很冷传来：“你好像还挺遗憾的。”
她水汪汪的大眼眸看着他：“有么？”
傅然又问，“你告白了？”
陈小默瞪大眼，奇了怪了。
她刚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醋劲儿就这么大了？
见她不答话，捏住那软软的小下巴，支起上身定定地俯视她，嗓音低沉平稳地传来：“怎么告白的，说来听听？”
她转了水汪汪的大眼眸子，于是伸手捏住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笑得贼坏！
他幽深暗沉的眸子里明显怔了下，“学长，你长得不赖，跟我处下对象成不？”
他微挑眉，指尖向下一探，顿时眼色更深。
察觉到男人有些生气，她窃喜，往他凑近了些，“行不行，傅哥哥？”
他静静看着她，须臾，薄唇微张，一口烟圈喷在她嘴唇上。
浓烈的薄荷烟草味扑鼻而来，呛得陈小默咳嗽起来，白皙的双颊涨红一片。
傅然扬了扬下巴：“行啊，小姑娘想跟哥哥处多久？”
她往他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