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在一旁，看着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的模样，不由笑了，“丫头呀，你和小傅也不能一整天待在卧室吧，吃完饭你带他出去走走啊！”
陈小默咬着筷子沉默了会，轻声道，“嗯，知道啦。”
男人黑眸微抬，视线落在姑娘精致的小脸上。
等她用完早餐，拿纸巾擦了擦嘴，对他笑了笑，“我先换件衣服，等我下下。”
他点了下头，随即便收起了视线。
陈小默进屋就是一顿狂搜，终于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明黄色的裙子。
今天天气很不错，穿上明亮色的看起来更新鲜活泼一点。
傅然听见响动回过头。
只见她穿了一身明亮色的中裙。
裙子到膝盖，隐约可以看到圆润白皙的膝盖，素着张脸，阳光从外面穿透进来，在她侧脸的轮廓上温柔镶嵌。
晨光的照耀下，她的皮肤显得更白，两颊颧骨的位置有极淡极淡的粉色，明亮又显得活泼。
他一时镇住，注视着她的黑眸显得更加幽黯。
这种目光她熟悉熟悉，她扭着腰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道：“我好看么？”
傅然沉默了会儿，高大的身躯微动，走到她跟前，他的指尖绕起她乌黑的长发，微凉的触感在指缝间滑过，带起一阵淡淡的花香。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在她的长发上落下一个吻。
陈小默在这种温馨亲昵的气氛中十分舒适，她眨巴着大眼睛，牵起他的手，语气极轻极柔道，“走吧。”
傅然看了姑娘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把视线挪开，语气恢复清冷，“开车还是走路？”
“逛逛而已，开什么车？”
她摇了摇头。
一路顺着小街道往走，无数路人对他们侧目。
她兴高采烈，傅然脸色淡淡的不以为意。
陈小默牵着傅然的手往中学走。
傅然微微蹙眉，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去学校？”
她勾起个大大的笑容，兴冲冲道：“给你看看我上中学那会的地方。”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陈小默扯傅然衣袖，小声，“刚刚好多人在看我们呢。”
他注视着她淡淡地应了个嗯。
陈小默盯着他的俊脸须臾后，“他们肯定觉得，你这个大叔诱.骗少女。”
傅然：“……”
中学修在一条林荫道的中间，一头一尾有许多小吃摊和奶茶店。
陈小默边走边看，时隔几年，铺面没换，只是老板换了面孔？
她有些疑惑，但也没往深处去想。
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口，正是周末，学校里没什么学生。
陈小默向门卫大叔说明来意，被对方十分不耐烦地拒绝了，“学校有规定，非本学校的人员，一律禁止入内。”
傅然听闻挑眉，正要说话却被陈小默拦了下来。
“算了算了。”
她眨眼，凑过去嗓音压低，神神秘秘：“我带你走其他路。”
说完，重新牵起他离开。
最后，他们是翻墙进的学校。
陈小默顺着梯子往上爬，他看她一眼，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拎，把她提了上来。
她在他身边坐下。
他漆黑幽深的黑眸静静看着她，“以前经常翻墙？”
陈小默挠了挠头，声调细软而轻柔，支吾道：“偶尔嘛。”
傅然薄唇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
她仰起脸迎接风和阳光的洗礼，视线不经意一扫，看见校外小路上驶过一辆货运卡车。
只见副驾驶的窗户降着，男人的手懒散搭在窗框上，指间夹着烟。
往上手臂黝黑，盘旋着一条龙形纹身，蜿蜒狰狞。
-
今天是他们两人到跟随陈小默和傅然的第二天，
他们已经在这边蹲守了快一个月了，终于快等不下去的时候，没想到他们两天前就到了。
九爷他抽了口烟，白色烟雾背后的脸孔有些模糊。
人果然都是入乡随俗的，尤其是他们这种人，命贱，适应能力强。
在这座婉约的南方小城里，大喇喇的糙老爷们儿也能矫情上三分。
开车的疯子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九爷，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
九爷淡淡说了句。
疯子也没过多问。
卡车从林荫道上驶了出去，拐了个弯儿上了大路。
马路中央躺了块儿砖，车轮碾压了过去，“哐哐”几声，颠簸剧烈抖动。
疯子没留神儿，牙齿磕在舌头上，疼得龇牙咧嘴，“哎哟！”气急败坏骂道，“谁他妈这么缺德！我操！”
九爷瞥他一眼，懒洋洋地说着：“注意点儿素质，别动不动骂街。”
疯子的舌头被磕破了，嘴里漫开血腥味儿。
他舔了舔嘴皮，暗骂：“他妈的，这破车一点不防震。”
九爷的视线看向窗外，声音很淡道：“如果有天，我们上岸了，你准备干什么？”
疯子愣了下，半天才咧开嘴一笑，“那就回家娶个媳妇给我生孩子呗。”
计九挑眉，“谁敢跟我们这行的人处对象？”
疯子咧着嘴，慢悠悠说道：“到时候再买一个呗。”
“你真是找死，死性不改？”
九爷瞥了他眼，玩味说着。
忽的，一阵刺痛从右手臂袭来。
九爷蹙眉，下意识低头去看。
一条刺青的蛟龙趴在他胳膊上，刚纹上不久，不时隐隐作痛。
一圈牙印藏在一只龙爪底下，眼色已经很淡了，小小一枚，不甚起眼。
这时，疯子的手机响了，光头打来的。
他随手接起来，随便说了几句便挂断，然后朝九爷道：“九爷，光头说下午去趟发廊。”
无缘无故去发廊，当然不可能是理发去。
九爷挑起眉毛斜他一眼，“正事儿还没办妥，就想着***了？”
“九爷，自从上次接手这个事，你也知道一个月都没玩过了。”
疯子悻悻地笑，“九爷，这边的南方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尝个鲜不是？”
“保准比那个陈小默的还要水灵，过去一趟先试试？”
九爷嗤了声，目光看向窗外。
阳光照进他眼底，那双漆黑的眸深邃平静。
未几，他语调平静：“要是真上岸了，开个烧烤摊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