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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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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和胤汀和祁秋兰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脸上带上了一些欣喜,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这草盖是什么用的?”

老头儿倒是对几个人的问题没有什么不适用。自己刚开始带着菜来城镇的时候,可是好多人不敢买,后来还是遇到贵人了,带了这个贵人去看了看自己的菜地,这才定下了当初的大户声音。

老头看着忠厚,但是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面前这两个人,穿着打扮皆是不俗,而且对云州的这种特色菜一点都不知情。多方结合起来,面前这两个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大冷的天,虽然卖菜的人少,但是买菜的更少,不少人都躲在一起取暖,将车子丢在外面,等到有人来了,才快步迎上去,谈价称重付钱一气呵成。

天气冷的让人连讲价的欲望都没有。

老汉磕了磕手中的烟斗,满足的呼出一道白烟,指着不远处的屋檐道“不如去那里我给两位大人讲讲?”

两个人自是点头称好。老汉麻利的将秤砣塞到草盖下面,带着两个人一边往屋檐走,口中还絮絮叨叨的说着。祁秋兰努力的想听懂,但是到底是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求助的看向和胤汀,见到和胤汀脸上一片胸有成竹之色,安下心来。

即使自己不懂,但是和胤汀懂就好了吧。

老汉讲了一堆似是而非的东西,确定把面前两个人都绕晕了之后,才继续道“具体就是这样,不知道两位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祁秋兰摇摇脑袋,将脑子里一堆什么防寒啊什么保持颜色摇到一边,试探着问道“那,老人家,既然这稻草对这些菜那么重要,那你们是怎么处置这些草盖的。”

老汉将手上的烟筒放在墙上敲了敲,解释道“这草盖头用不了多久,今天这草盖是我们家婆娘新做出来的。这草盖做出来第一天先用来盖菜,等到草盖里面的水分都干了之后,才会再用作他用。喏,”老汉说着冲着不远处的一个窝在车边的人努努嘴“像那个小子,早上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把自己的草盖给卖了,看到那菜了,这才多久就萎靡了。”老汉说着就忍不住笑了。

祁秋兰眼前一亮,但是面上却是故作好奇的问着“卖了?这杂草还能卖?”

祁秋兰这样问,老汉就更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想了,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的大人啊,这些东西当然是能卖的。这冬天柴火湿润,多是需要一些东西引火的。这个稻草是最适合不过的。不过那些大户人家倒是不怎么用这个杂草,嫌弃这东西烟大,呛人。”

“那怎么就那一个人卖呢?”

老汉一脸恨铁不成钢“别说了,这东西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小伙。我看他可怜,就交了他这门手艺。结果谁想到,这个人只看到眼前小利,当初和他说了,菜不卖完,不准处置草盖,结果这人啊,刚到这才是没多久,就把草盖给卖了。”老汉对这事,显然是气的不清。不等祁秋兰发问就自己继续道。

“几位大人怕是不知道,这冬天的菜都是精心侍养的,受不得一点点风吹雨打。那人一听有人要花了二十来个铜板,好像是怕谁和他抢一样,立刻把草给人家抱过去了。”

正说着,身边又挤过来几个人。和胤汀伸手将祁秋兰护在怀中。两个人动作太自然,加上平民对于贵族的天然的畏惧感,居然也没有人靠过来。靠着老汉三个人挤成一团聊着天“袁叔是在说那个小子吗?”

“不然还能说谁?白瞎我的好手艺。”袁叔呸了一口。周围两个嘻嘻哈哈的笑开了,口中道“哎呀,谁不知道那小子是怪胎一个,袁叔你这个心怕是白费力?”

“怪胎?”祁秋兰奇怪道。

那人笑嘻嘻的接口了“大人怕是不知道,那小子家里只有一个老母,而他那老母,凶的很呢。”

“可不是,要不是看他那老母太凶,他又那么可怜,我也不会教他的。”袁叔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多说。倒是身边的两个人看祁秋兰感兴趣,争先恐后的说起来这个男子的事。

与其说是男子,倒不如说是少年。

这个少年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和殷子年纪倒是差不多,命途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殷子最后进了军营,被军营中人好好的护起来,而这个人却是被卖到一个没有子女的农户家里。

这家人也是奇葩。当初买孩子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发誓会对孩子好。

刚开始倒也是真好。孩子也长得圆润些,看起来就特别让人喜欢。但是没有两年,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就上门了。一顿鸡飞狗跳之后,那家的当家的就带着找上门的那个人走了,再也没回过家。

而那家的婆娘从那时开始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没事的时候就会在家乱蹦乱跳。

好点的时候会抱着这个孩子叫好孩子,夸得不行。但是见了生人就会破口大骂,什么样的粗鄙的话都脱口而出。

要是就这样也就罢了。这疯婆娘一看到有人挺着肚子,就会扑过去疯狂的抓打人家。这村子里好几个孕妇都被吓得不轻。而那村长的女儿更是吓的晕过去,孩子差点没保住。

那村长当时就气的找了几个人把那婆娘困在丢出了村子。那孩子倒是出来抱着几个人的大腿哭嚎,但是当时在气头上的人直接把这孩子揍了一顿。而那个疯婆娘还在一边拍手叫好。

“我们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疼人啊。”男子唏嘘了一声,道“后来几个人冷静下来,都觉得是自己这次打的有些过分了,就默认让那人住在距离村子十来米的偏远地方,若是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一二。”

“那你们为什么又说这孩子是……怪胎?”

“天天挨打还不跑,不是怪胎是什么?”

“就是,那夫妻养了这孩子还没有一年,但是这孩子到现在伺候他老母已经五六年了。到现在也没有姑娘能看上这人。”

“就是。据说他那老母最近好像生病了,因此那孩子也想多攒一点钱的吧。”一个人接口道“平常一个草盖也就十来个铜板,那个人出二十多个铜板确实是不少了,也怪不得那孩子。”

袁叔砸砸口中的烟,没有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祁秋兰敏锐的发现几个人转移了话题,故意跳过了怪胎的话题,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买菜了!人呢?”

几个人立刻蜂拥而出,连刚刚还在和祁秋兰几个人交谈的老汉也笑了几声告辞出去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地上的雪也有了一点化了的迹象。买菜的人都一蜂窝的出来了,一时之间讨价还价的声音,吆喝声充斥着这个杂乱的地方。

祁秋兰看着对面正在忙碌的少年,道“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和胤汀点了点头,这次啊放开祁秋兰,道“先回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吧。”

祁秋兰自然说好。

到了衙门,镖三几个人正一脸怒气的大声说着什么,见到和胤汀来了,才收了声。

“怎么了?"和胤汀感受到气氛的不对,问道。

镖三想说些什么,但是脸色纠结变化,半天也说出来。再看其他人,也是差不多。

和胤汀眼睛扫了几个人“到底怎么了?”

几个人只觉得被那目光扫过,好像身处寒冰之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站的笔直起来。刚才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话,也是一一道来“大人!那几个狱卒实在太过分了。”

原来和胤汀在处理当初王夫人的那件事时,还连带扯出来不少人,全部都关到牢里了。

当时和胤汀觉得云州在两大世家的治理下还是不错的,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大错特错。当那层遮羞布被掀开后,那赤裸裸的真相让人眼睛充血。

强迫良家女卖淫,买卖儿童都是轻的,那些世家之人在街上公然抢砸,见到谁不顺眼就直接抓起来投入牢中。

下面的人求告无门,闹出不少的血腥事件。而在和胤汀这里全部都被按照律法该关大牢的关大牢,该杀得杀。狠狠的杀了一些人的威风。

王家到了之后,被祁秋兰接手了。而那一百多的官兵更不是吃素的,也是从战场狠狠历练一番下来的,无论是哪方面都可以说是以一敌十。

因此钱家倒是老老实实的乖巧了很久,但是最近的这件事,却是让这几个人对钱家恨得咬牙切齿。

“大人,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抓了一个强抢民女的公子哥给关到牢里了吗!”

和胤汀点头示意知道这件事。

镖三继续道“那民女当时因为公堂之上扰乱秩序也被关了半个月。但是我么几日才知道,那民女到现在都没有被放出来。那公子哥出不来,他家里人也送不进去人,就索性收买了狱卒,把那民女和那公子哥关在了一起,让那公子哥天天亵玩。我们昨天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是因为那民女因为怀孕了被另外两个人送去到公子哥的府上了。”

“什么!!”祁秋兰忍不住怒喝一声“这简直太过分了!”

“还不止呢。那狱卒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手,什么样阴私的东西都使了不少。原本牢里的人就被他们偷偷卖了。到现在好多人都不知道生死如何了。”

镖三一脸怒气“我们早上去吃饭的时候坐在他们后面,还听他们说以前把那些关在牢里的女子弄怀孕。孩子生下来养到一岁就卖去给那些大户人家有特殊癖好的男子亵玩。那些孩子往往没有两天就被丢乱葬岗了。”

这话说出来,几个大老爷们眼圈都红了“大人你不知道,我们以前走镖的时候还经常路过那个地方,见到过几次那些没有被埋起来的小尸体。一个个青紫的身体上面都是指印,身子上前没有一处好的。那些孩子死的死后眼睛都逼不上。我们也找不到人,只好发现之后就把这些孩子给埋了。过去的五年里,我们就埋了四具啊!”

祁秋兰到底是个女子,忍不住想起来上辈子那个只相处了一会的孩子,声音都哽咽了不少。和胤汀虽说没说话,但是脸上显然冷了下来。

“大人!我们去把他们抓起来吧。”其中一个瘦猴儿忍不住大喊起来“他们那些人都是该死的!”

和胤汀对河几个人声音温和了一点,但还是坚定道“不行!”

“为什么!难道大人是怕了吗?”瘦猴儿忍不住喊了出来“我原本以为云州是真的来了一个好大人,但是难道大人你就是那么软弱的嘛?我们晚抓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啊!”

“瘦猴儿!”镖三冷喝一声“慎言!”

瘦猴咬着牙,虽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是晦暗不明,猛地扭头跑了出去。

镖三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想跑出去追,但是看着和胤汀的眼神又不敢动,左右为难之下,涨红了脸。’

倒是祁秋兰在一边道“你们追出去看看,别让他做什么傻事!”

镖三几人如蒙大赦,道了声是,然后追了出去。

等到没人了,祁秋兰看着还杵在中间不动的和胤汀,忍不住推了一下“怎么还委屈上了。”

和胤汀抬起头,一向沉稳的眼神,难得的带上几分孩子气的委屈,“他们都不懂。”

祁秋兰看着这样的和胤汀忍不住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见左右没人,上前抱住了和胤汀,安抚道“他们都不懂。”

刚才镖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显然也是觉得和胤汀这样的将这件事置之不理是错误的,但是只有祁秋兰知道,和胤汀不是不理,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去理。

钱、王两家掌控整个云州虽说只是两年,但是枝根盘结,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理清楚的。当初王夫人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将王家的一些暗线都给了祁秋兰。也正是有这些暗线,祁秋兰才可以在最快的速度里掌控王家的所有的商铺和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只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虽说胆小了些,但是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一听说王夫人出事了,不顾大量的利益,直接的切断了这些线,让想接着这个线把那些人一网打尽的和胤汀憋了好久。

只是即使如此,两个人细细看王夫人的产业也是震惊不已,王家的势力比钱家略大一点,但是再接受王家的生意后,那些原本在两家中间苟且偷生的零碎商贩,反而以最快速度缠在一起,变成了什么个商盟。

祁秋兰对于这种画面自然是不乐意的。民以食为天,云州的生产线可以说是全部都在这些商人手里了。在云州没有秩序的时候,这些商人借着榜上世家的原因,对云州底层人可是狠狠的刮了一次又一次。

云州城镇中的人是没有地的,日常的耗用,全部都是采买来的。可以说这些商贩维持了云州人的生活。即使手里有三分之一的地盘,祁秋兰不也敢想象,如果那些人真的被钱家吸收了,这云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牵一发而动全省。前一段时间的和胤汀抓了钱家的人,虽说只是旁支,但是钱府也是派人来送了不少东西,只是绝口不提放了这人。

但是即使如此,如果和胤汀有心和这群人搅在一起,在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放了这群人,但是,和胤汀虽然收下了东西,但是人不仅没放,还判的不清。

钱家从那时就没有再上门来往过。只是私底下,却是闹出来不少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就连祁秋兰也感觉到手上的商铺最近有几家收到了外界的攻击。至于这外界是谁,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只是到底没有撕破脸,所以还能维持面上的平静。

只是若是今天的和胤汀真的如几个人所说,上门的抓人了。这当众撕破脸了,那些商贩虽说是不愿意榜上大家,但是为了商贩共同的地位,肯定还是会选择抱住钱家的大腿和祁秋兰和和胤汀对抗。

到时候不说别的,只要是他们全部都集体提价,祁秋兰就应对不来。

接手只有几个月,对于那些粮商还有其他人都处在一个试探的阶段,如果这个时候,钱家那些人横插一腿进来。

一个是才认识几个月的人,一个是合作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一群人,傻子都知道应该选择谁。

到时候,祁秋兰几个人被逼急了,大不了回到京城。但是那些云州的剩下的人呢?继续生活在黑暗之下?还是等待另一个不知道好坏的太守上任,让他们落到更深的深渊之中?

这些,那些外人不知道,但是一直和钱家交锋的祁秋兰是知道的。因此面对现在这个有些委屈的和胤汀,忍不住心肠哟软再软,抱住面前的人,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