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乖乖地在云小丫递给来的木板上叩了三下,并打了自己三个嘴巴,随后就是一副做错了事说错了话的样子,害怕地又躲进了云小丫怀里。
云老爷子这才叹了口气,一扭头看见一直站在旁边跟个木雕人一样的柳如林,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小林啊,你也别太担心,小七有她师傅呢,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可是双脚忍不住又开始磨起了圈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叨叨。
“咋还不出来呢?这都进去两三个时辰了……唉唉唉,早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我当初就不该让小七出去!”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房门忽然轻轻被人拉开,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施施然然地从里面飘出。
柳如林一直呆滞的眼神这才一亮,忙一个箭步蹿出去,急道:“小七呢?小七她怎么样了?”
一双如星辰般闪耀的双眸,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看着什么沈梦沉。
满心满脑想的都是云小七的柳如林,丝毫看不到沈梦沉眼中的不悦,更加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敌意。
不过好在理智尚存,没有贸然的上前抓住沈梦沉胳膊。
否则他现在……应该会被人直接一袖子挥到落凤山上吧!
沈梦沉目光凉凉地落在柳如林身上,扫视一遍,最后落在他胳膊上的那道伤口上,忽然心中一动,指尖凭空微微一挑,就见柳如林胳膊上原本包扎的好好的绷带忽然散开,一个碗口般大小的伤口赫然出现。
嗯,果然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伤口,难怪小七儿会对他动情,一个愿意割肉相救的人,确实让人心动。
可是……
小七儿怎么可以对别的男子心动呢?她要修炼,她要强大,只有她足够强大了,才可以唤醒丫头被封印的神魂!
伤口突然被人再次撕开,柳如林只是下意识的抽了口冷气,一双星眸微微闪了一下后,再次聚焦在沈梦沉身上,急声问道:“道长,小七她到底怎么样了?你说话啊,你快说话啊!”
一旁的云老爷子也急吼吼地奔了过来。
“是啊,道长,小七她咋样了?有没有醒过来?要不要紧?”
就连云青竹也在一旁可怜巴巴的小声道:“道长,大姐她会没事的,对吗?”
沈梦沉嘴角忽然抽了抽——好讨厌道长这个称呼!
尤其是不喜欢被小七儿喜欢的男子叫道长!
心头一动,沈梦沉忽然抬眸看向柳如林。
“小七她现在没事了。”
“啊,小七她没事了!太好了!”
一听云小七没事了,云老爷子等人大喜,拔脚就往云小七房里冲。
柳如林抬脚就往房里冲,可手腕却被人抓住。
他回过头,不解地看着突然拦下他的沈梦沉。
不是说小七已经没事了?既然没事了为什么还要拦下他?难道……
柳如林刚刚想要放下的一颗心瞬间又被吊起。
果然就听沈梦沉道:“小七这次强势封锁灵力,又中了蛊毒,损耗太大,以后再修炼起来会很困难,而她的性子你应该是知道的,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唉,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丫头,你说她这个样子,万一以后要是再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沈梦沉一边说一边叹气,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柳如林却是长长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小七没有脱离危险呢,原来是因为损耗太大以后修炼起来会难上许多,可这有什么呢?只要性命无碍就好!
于是当即挺胸道:“我可以保护小七!”
“你?”沈梦沉斜眼看向他,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你怎么保护她?是用救死扶伤的医术,还是用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连内力都没有,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保护她吗?”
“我……”
柳如林一滞,顿时语塞。
是啊,他连内力都没有练出来,他的功夫不过勉强够自保,他拿什么去保护小七?
“不过……”沈梦沉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的筋骨不错,现在想要正式修炼还来得及,你可愿拜我为师,”
修炼……拜师?
柳如林惊讶的张大了嘴。
“怎么?你不愿意?”
沈梦沉目光微凉,目光流转间,空气忽然变得黏稠如粥,竟是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甚至连衣袖都不曾动一下,可就是那么一个眼神,却让人觉得胸口上像是忽然被压上了一块巨石!
那是……强者的力量!
如果他能拜他为师,如果他也能变得和他一样强大,那么就算小七以后变成一个弱女子又如何?
他会护她周全,他会护她生生世世!
柳如林拳头紧紧攥起,二话不说,屈膝就拜。
“弟子拜见师傅!”
“嗯,起来吧。”沈梦沉唇角微挑,伸手虚虚一扶,“既然入了我的师门,就要服从我师门的规矩,过来,为师要在你身上埋下烙印。”
……
“吱吱,吱吱吱!”
元宝站在沈梦沉肩头,瞧着柳如林飞速卷入云小七房间的身影,抓耳挠腮表示不解。
主子你收下你的情敌为徒也就罢了,但你为什么还要在人家体、内埋入控情花呢?
“元宝啊,本君发现你智商有慢慢退化的潜质。”
“吱?!”
“两个人体、内同时都有了控情花,你说,他们还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受控情花之苦吗?总要有一个人因为不忍心看对方为他受苦而放弃的……嗯,或许两个人都会放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明白,所以元宝,你这不是智商退化又是什么?”
元宝:“……”
主子,不是人家智商退化,而是你太腹黑!
不,不对,是太狠!
“可惜啊,这控情花必须得在对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植入,要不本君也不用那么费力的再收一个徒弟了,还得教他修炼之法,实在是费事……”
而此时,凉王府。
凉王神色肃然地站立在窗前,一双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眸,死死盯着手中那颗彻底失去光泽并且正寸寸裂开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