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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太庙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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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一路劳累,请早些歇息吧!”秋慕霜说着,站起身来拿过斗篷披在身上,“请大王按时服药!大王明日祭祖之时穿的朝服,妾已经命人为大王预备好了,少时便送来。”秋慕霜说完,便轻移莲步,挑帘出了溶墨斋。

春瑟、夏笙看见秋慕霜出来,连忙提着红灯迎过来,“公主!夜深风寒,赶紧回去吧。”

秋慕霜点点头,跟着春瑟、夏笙回到落英苑。锦帘挑起,温香扑面而来。因为新年将近,寝室里已经焕然一新。帘幔衾褥也已经换上了喜庆、温暖的颜色。橘黄色的锦帐,流苏低垂,四角缀着银香囊。橙红牡丹花锦衾,五色合欢枕,入目温暖而馨香。

“天不早了,王妃明日还要早起。请安歇吧!”春瑟说着,便服侍秋慕霜更衣,安寝。候秋慕霜躺下,方放下锦帐,压住灯光,悄然退了出去。

秋慕霜卧在衾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四更方打了小睡了一个时辰。至五更便又惊醒,索性披衣而起,唤来春瑟、夏笙服侍更衣晨妆。

因为近日要去太庙祭祖,秋慕霜便令春瑟大妆。两幅博鬓、十二支花钗装点着绾起的凤髻。身上换了十二章青锦翟衣,配上绶带等饰物。理妆更衣完毕便已是卯初了,宫婢、宦者纷纷赶来会齐,秋慕霜便带令侍婢将早食摆着浩然堂,又命人去请梅松庭。

等秋慕霜来到浩然堂的时候,梅松庭也已经身着紫锦大科团花朝服,头戴进贤冠,坐在榻上等着了。

昨夜秋慕霜难以入眠,梅松庭何尝不是一宿失寐。辗转至五更便起身,命冷宜、韩晓服侍更衣。

春瑟、夏笙摆上朝食,夫妻对坐和着小菜吃了一盏细粥,便令打水洗漱。洗漱已毕便出了二门,秋慕霜登车,梅松庭上马,先后离开平王府,赶往太庙。

因为天色尚暗,数十盏红灯两边照路,远远望去竟有几分朦胧壮美的意蕴。等梅松庭和秋慕霜赶到太庙的时候,元王梅兰庭、元王妃柏云、亨王梅竹庭、亨王妃柳氏等五位皇子皆携王妃来了。余者和梅松庭平辈的各府世子、嗣王也已经来了大半。梅松庭下马,秋慕霜下车,并肩走到众人近前依次施礼。

梅兰庭看着梅松庭的目光竟有几分湿润,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你终于回来了。可曾见过父亲了?海州之事怎么样了?”

梅松庭自然不会忽视梅兰庭目光中的关爱,微微笑道:“七郎昨天回来得匆忙,尚未来得及见父亲。海州的流寇暂时得到了压制,不会再作乱了。只是六兄……”说到梅雪庭,梅松庭秀逸的剑眉不由紧锁起来。

“六郎怎么了?当日听闻六郎负伤下落不明,你可曾找到他了?他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回来?”梅兰庭见梅松庭愁眉深锁,便有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连忙问道。

“六兄已经找到了。只是……六兄当日负伤,伤了头部,使得他失去了记忆。他并不记得自己便是六皇子,甚至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我原本想将他带回来医治,无奈他执意不肯回来。我担心过于紧逼会适得其反,只好留了人照看他。过些时日再想办法。”

想起百般精明,却独独忘了自己是谁的梅雪庭,梅松庭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怅然。

“唉!”梅竹庭叹息道,“这也是六郎的劫数。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再自责了。”

“是啊!你已经尽力了,料想父亲也会体谅你的。”梅雨庭抚着梅松庭的肩头劝慰道。

在旁边的秋慕霜听到梅氏弟兄的话语,不由蹙了蹙眉。心中暗叹:“我说他昨日虽然面上欢喜,眉间总有一缕愁绪,原来是乐王受伤失忆了。”

正说话间,眉间在梅鉴、梅镇等人的陪同下,乘坐车辇来到近前。后面梅叔承等人陪同郑太后的车辇也缓缓而来。众人连忙按序分为左右,一起施礼。梅锦抬手令免,车辇在太庙的石阶下住下。梅锦扶着宦者的手步下车辇,后郑太后到来,方一同向太庙内走去。

太庙里早已经粉刷墙面,更换桃符,一色焕然一新。楠木雕漆大案上陈设着青铜大鼎,鼎里焚着檀香,两边摆列着三牲供品,燃着红烛。

进入太庙之后,男外女内,按序站好。梅叔承主祭,郑太后递香。一时高诵祭文,焚香礼拜。祭祖已毕,众人又按序走出大殿。在太庙外纷纷拱手,各自离去。

梅锦令宦者知会梅松庭,令他入宫回话。秋慕霜闻知便先行回府,梅松庭跟着梅锦的车辇回到皇宫英华殿。梅锦令梅松庭落座,方问道:“你递进来的奏疏我已经看过了。你又为我大瑨立了一大功劳啊!六郎怎么样了?你可是亲眼看到他了?”

“儿亲眼看到六兄了,除了失去部分记忆,余者尚好。请父亲宽心!”

“如此也好。总归比殉国好了很多。等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再说吧。”

梅松庭又将此次南下剿匪之事详细向梅锦做了汇报,最后说道:“江南所为溪流湖泽,间或丛林密布,不比塞外朗阔可以纵马挥戈,排兵布阵。那些流寇极为狡猾,应付起来颇为吃力。此次剿灭,也不过只是暂时予以压制罢了。若想彻底清剿,只怕还需想一个完全之计方好。”

梅锦听罢微微颔首,说道:“如此也难为你了。你一向惯于在塞外征战,一时让你去南面水乡剿匪,也难怪你会觉得吃力。”

“是七郎无能,有负父亲厚望了。”梅松庭颇有些颓然地说道。

梅锦笑着拍了拍梅松庭的肩头,安慰道:“已经很了不得了。六郎还不是吃了亏?”

梅松庭微微点头,“待儿加以休整,一定将月末流寇驱逐出我大瑨国土。”

“你有这份心便好。想我膝下十子,到如今竟只有你能够为我分忧。”梅锦叹道,看着梅松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宠爱与骄傲。

梅松庭笑了笑,说道:“父亲言重了。我与几位兄长各有所长,长兄善于政事,二兄善于通好外邦……儿只不过是善于征战罢了。”

正说话间,宦者进来说道:“太后来了。”

梅锦连忙和梅松庭起身,向殿外迎接。郑太后身上的袆衣尚未除去,扶着宫婢的手走了进来。梅锦连忙亲手扶着郑太后走到坐榻上坐下,令宦者奉茶,问道:“太后不回永寿宫歇息,怎么到英华殿来了?”

“七郎回来了,方才在太庙里未能说得上话,我来看看他。”郑太后一面倚着宦者放在身前的凭几,一面说道。

梅松庭微微蹙眉,对郑太后这般急切地找人有些不解,施礼说道:“七郎拜见祖母。祖母安好!”

郑太后上下打量了梅松庭几眼,说道:“七郎一去半年有余,怎么回来不去永寿宫见见我?”

梅松庭满腹苦衷,却说不得。只得随着郑太后的话音说道:“七郎昨日黄昏方进京,今日便又祭祖去了。正要和父亲说完公事去拜见祖母,不想祖母先来了。倒是七郎失礼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郑太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梅松庭连忙施礼,说道:“七郎不敢。”

梅锦见郑太后对梅松庭颇有指责之意,连忙说道:“七郎原本要去永寿宫拜见太后的,是我留了七郎片刻说一说海州之事。请太后见谅!”

郑太后见梅锦打圆场,便不好再加以指责,便说道:“知道你们公务忙,我怎么能怪罪呢。好了,都坐下说话吧。”

见郑太后的面色有了和缓,梅锦方和梅松庭落座。梅锦问道:“不知道太后过来有何要事,竟连衣服都尚未更换?”

郑太后接过宦者递上的茶盏,略微饮了两口,放下茶盏用罗帕擦拭唇上的水迹,方说道:“七郎迎娶嫡妻已经两年有余,也该给他纳孺人和媵妾了。”

梅锦闻言不觉一愣,便是梅松庭也大大出乎意料,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半晌,梅锦方说道:“太后怎么突然想起此事来了?”

“怎么突然了?”郑太后斜睨了梅锦一眼,气哼哼地说道:“七郎已经十九岁了,且已经成婚两年。他那个王妃又因产后失于调养伤了身子,三两年内不能再有孕。为着七郎子嗣之计,为他纳孺人,媵妾势在必行。你们这两个做父母的不费心,难道还不容许我这个做祖母的费心吗?”

”这……“梅锦让郑太后说得脸上一红,尴尬地说道:“非是儿子不费心,只因七郎经年在外,没的耽误了人家清白女孩儿。”

“这是什么话?”郑太后闻言斥道:“既怕耽误了人女孩儿,如何还迎娶了秋氏做王妃?”

“落雁公主非是寻常女子可比,她能够帮七郎支撑起平王府。儿也是为了七郎无后顾之忧,能够安心地靖边,才命七郎迎娶落雁公主为妃。”梅锦无奈地看着郑太后布满愠色的脸面,将说了无数遍的理由再次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