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略带侵略的目光，纪望舒软软的笑了笑:“不逗你了，上次特地给你买的。”
顾生挑了挑眉:“哦？你怎么知道我会住下？”
纪望舒懵了一下，脸瞬间变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啊，我，我猜的，你快去吧。”
说着把顾生往浴室里面推。
顾生洗完澡出来，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看什么资料。
她坐在客厅的毛毯上，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看起来舒适又惬意。
这个画面，是过去很多年里，自己做梦也不敢想的样子。
“在看什么？”顾生走到她旁边坐着。
纪望舒抬眼看他，皱了皱眉:“一些医学资料，怎么不吹头发啊？”
他手撑着头看她:“等女朋友给我吹。”
一边说一边还向她凑近，离她一指的距离停了下来，眼里带笑:“吹吗？”
纪望舒被他看的脸红了红:“嗯。”
顾生难得的乖乖的坐着，纪望舒站在他背后给他吹头发。
突然他动了一下，转身伸手抱住她，在她腰间蹭了蹭:“舒舒，我好想你。”
纪望舒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顾生，我也好想你。
吹完头发，纪望舒把吹风机收起来，看着坐在她面前的顾生:“顾生，我们聊聊吧。”
“好，你想聊什么？”
纪望舒盯着自己的手:“顾生，我们能谈谈，你这五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她看起来不知所措，顾生抬手把她揽进怀里:“好，舒舒，你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吗？你见过我爷爷一次。”
纪望舒愣了愣，她记得是在医院的时候见过顾爷爷一次:“嗯。”
“舒舒，他去世了，在我还没原谅他的时候，他居然就这样去世了。”
他眉目里没有很多伤心，只是有遗憾。
纪望舒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那一年的顾老爷子身子还很硬朗。
顾生扯了扯嘴角:“我小时候，他在顾氏和我父亲里面，选择了留下顾氏，我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却不是个勇敢的人，她跟我说对不起，不能陪我长大，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没亲人了。”
纪望舒目光闪了闪，伸手抱紧他。
顾生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说:“高三的时候，他病情恶化了，但是他没告诉我，我也不想见他，他只是逼着我去接手顾氏。”
“他以为他能撑到我彻底接手，没想到......病情恶化的比他想象的更快。”
想到顾老爷子去世前的样子，顾生眼睛暗澹了一下，那个老人垂垂老矣，他很艰难的说:“是爷爷错了，但是顾生，顾氏是几辈人的努力，别让它毁掉，爷爷求你了。”
顾生心情太过复杂，他临死前依旧想着顾氏，至于那句错了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了。
纪望舒有些不理解:“可是，为什么呢？”
顾生把下巴抵在她头上，低声说道:“可能是老一辈的渊源了吧。”
“那后来呢？”
“我按他的意思，开始学习这方面的东西，开始接手顾氏，但是顾家的生意覆盖面很大，关系盘庚错节，就算有爷爷的安排，依旧很难。”
顾生眼睛凌厉起来，顾家比他想的更乱，甚至他都几次死里逃生，他不敢回国，也不敢在没安定下来之前暴露他的弱点。
他的小姑娘，应该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纪望舒有点哽咽:“那如果，你回不来呢？你想过吗？”
顾生轻笑:“那我就只是个回忆。”
他说的简单又漫不经心，可是纪望舒可能不会知道，如果他回不来，他也已经尽力把自己有的都留给她了。
他所有完整的计划都是关于她。
如果这一生，能陪你白头，那是我的幸事。
如果注定不能，那我就用所有祈求，你能幸福，即使无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