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死亡刺激了赵烁对当下的热爱,也或许是两人的感情终于能更进一步,总之这一晚上,赵烁恨不得将徐桥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第二天一早,被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那束光照醒,徐桥正看眼睛,便看到身旁的人正笑着看着自己。
徐桥揉着眼睛说:"你怎么醒这么早?"
赵烁抓住了徐桥的手:"这么揉下去,眼睛都揉坏了。"
徐桥便顺势钻到了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还想眯会儿。"
赵烁点点头:"那我再看会儿。"
徐桥睡了一会儿,但一直感受到赵烁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你老看着我干嘛呢?"
赵烁笑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明明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戒指也戴在手上了,但总有些不踏实。"
徐桥心中咯噔一下,她垂下眼睛说:"有什么不踏实的,我不是在这里吗?"
赵烁将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指拿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我爱你。"
两人在房中磨蹭到十点多才起床,又在浴室中边收拾边闹腾,出门的时候都一点多了。
服务员打了几次电话,两人才去退房。
赵烁下午还有个案子要谈,将徐桥送到学校门就离开了。
徐桥目送赵烁的车离去,然后将戒指取下来,揣进了口袋里。
"怎么,反悔了?"
徐桥转身,说话的是许久未见面的孟斯年。
"孟警官,你怎么来了?"
每次见到孟斯年,基本都和案子有关系,因此徐桥都快养成条件反射了。
孟斯年耸了耸肩:"我前几天出差了,遇到了些麻烦。"
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见见你。
后面这句话孟斯年还是咽了下去,他二十多年来头一回春心萌动,确实对着案件里的当事人,还是有男朋友的,想想孟斯年都想唾弃自己。
这边徐桥也觉得奇怪,孟斯年和她说不熟也见了几次面,说熟也不算,两人之间的交集除了案子什么都没了,他忽然和自己说什么出差遇到麻烦,这类最起码也该是朋友之间聊的事情。
不过徐桥也刚好有事要找他帮忙。
赵妈妈说,如果分手,希望徐桥不要提起两人那次见面,并且让赵烁恨上徐桥。
徐桥打算说自己移情别恋了,但是她的男**人少得可怜,基本都认识赵烁,这样的话,根本挑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
原本她也没想到孟斯年,但这会儿孟斯年站在她面前,这才惊觉是个好人选。
两人找了个说话的地方坐定,徐桥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孟斯年问到:"什么事?"
话到嘴边,徐桥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她是在无人可用,只能头皮上。
"你能假扮我的男朋友吗?"
孟斯年的手指一动,不动声色到:"你和赵烁?"
徐桥苦笑:"我可以不解释吗?我知道这样可能有损你的声誉,我的要求确实过分,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孟斯年摇了摇头:"我答应你。"
徐桥愕然:"你答应了?"
孟斯年轻咳一声,掩饰住微红的脸颊:"我也有条件,我的条件是,如果后面查案需要,你要全力配合我。"
徐桥点点头:"行,我答应你。"
两人约定好时间地点,徐桥便和赵妈妈打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赵妈妈打算怎么做,但徐桥也只是和孟斯年并肩走了一段路,孟斯年伸手拦住徐桥的腰,徐桥正要躲,却被孟斯年制止了。
"这样不太像。"他低声说,然后扭头看她,目光温柔,伸手帮她整理额发。
徐桥抑制住躲开的冲动,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要是等下起了冲突,伤到了你,我先说句对不起,这次真的很麻烦你..."
孟斯年笑了,仿佛徐桥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
"我既然答应了帮忙,就不会怪你。"
两人一同去菜市场买菜,既然要呆在一起,孟斯年便建议回宿舍做些吃的——徐桥的宿舍允许用小功率电器,煮一些普通的菜肴不在话下。
原本两人都很尴尬,但聊了一路,慢慢就放开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说到徐桥在宿舍做饭的糗事,两人哈哈大笑,开门就看到了黑着脸的赵烁。
叶晓蓉在旁边默默走过:"徐桥我先去图书馆了回见。"
然后风一般跑掉了,还不忘将门带上。
三人对峙,徐桥咬了咬牙,站出来说:"你怎么来了?"
赵烁青筋暴起,他闭了闭眼,平稳住情绪:"我不来,你还不准备告诉我是么,你什么时候和孟警官关系这么好了?"
孟斯年将手中的菜放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徐桥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从未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面对赵烁。
但想想这是为了赵烁好,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原本昨晚是想告诉你的,但看你那么开心。"
她话音未落,赵烁的目光已经落到她光秃秃的手上,他瞬间愣住了,伸手抓住了徐桥的手,拽到自己面前,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戒指呢?戒指呢?"
徐桥本能地想挣脱他,但赵烁抓得更近了,孟斯年上前,趁其不备,打了赵烁的手腕一下。
赵烁吃痛,一下子没忍住松开了手,孟斯年立刻将徐桥挡在身后。
"赵先生,请你自重。"
赵烁啼笑皆非,他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孟斯年:"你让我自重?你不知道要离别人的女朋友远一点么?我们要结婚了!"
孟斯年感受到身后徐桥微微发颤,他没有躲开,目视赵烁说:"你没听懂吗,徐桥原本昨天是想拒绝你的,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想让你难堪。如今你既然发现了,那就说开了吧。"
赵烁气急,一拳冲他左脸打了过来,孟斯年躲闪不及,被他打了个踉跄。
虽然和孟斯年说了可能会起冲突,但真的发生了,徐桥还是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她冲过去想扶起孟斯年,但被暴怒的赵烁挡住了。
"我只想听你说。"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些哭腔。
"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在联合他骗我?明明好好的,昨晚我们还..."
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原地找不到出口,惊慌失措。
徐桥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她想上去抱抱赵烁,但她不能。
拳头握紧又松开,徐桥下定决心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分手吧,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