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眠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沉玉平时与官府的曹大人来往较多，自然是熟知他为人秉性的，这次他去调查人口失踪的事情，曹大人各番推脱找理由。
沉玉还是搬出了卫子眠，他才肯给他说道的，但是记录在桉的只有失踪的五人。
和卫子眠所说的人数完全不一样。
另外他还发现平时惯用左手的曹大人忽然改用了右手，爱喝的龙井茶也不喝了，整个人说话都遮遮掩掩的不像样子。
他起了疑心就去深入调查了一番，从曹大人的心腹那里得知，两个月前曹大人受邀去画舫，却不慎跌落湖面，整整高烧了三天，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如何确定他是被人掉包了？”
卫子眠放下手里的毛笔，看向沉玉，想听听他的解释。
沉玉一脸神秘，还有些骄傲自豪。
“因为曹大人的耳朵上有一个旧疤痕，他那个疤痕是小时候被大鹅啄的，这件事情，他觉得是耻辱，旁的人谁也没说。”
卫子眠奇怪的看他。
“那你怎么知道的？”
“旁人不知道，不代表他枕边人不知道啊。”
沉玉刚说完，就看见卫子眠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
“不是，王爷您这是什么眼神，我清清白白的，我喜欢女人！”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震惊。
“是春月坊的阿香告诉我的，后来我有仔细留意过，这个曹大人耳朵上没有疤痕。”
所以，他肯定这个人被掉包了。
高烧之后可能会改变性格，但不能连身上的特点标记都会消失不见吧？
卫子眠听罢，盯着桉桌上的图纸沉默了片刻。
“你去把连诚带来。”
沉玉听后，立马拿起碗快就跑出去了。
连诚来的时候，是被沉玉拖进去的。
连诚这才刚吃两口饭，就被他拖了过来，属实有些不乐意。
他虽然是被抓来的，但也是有尊严的，他又不是什么俘虏。
连诚进了书房，一眼就瞧见了桉桌前愁眉不展的卫子眠。
“世人都说郡安王怎般厉害，这副愁眉不展烦心的表情倒是被我瞧见了去。”
连诚打趣道。
卫子眠抬眼看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指了指一张凳子，就让他坐下来。
“被抓去做试验的中州人有多少？”
卫子眠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连诚听到这话也稍微严肃了起来。
“一共一百零五人。”
一百零五？
这果然和官府那边记录在册的人数完全不一样，看来是他们压根就没记录下来。
连诚大抵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卫子眠还没开口，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抓人的事情我没有参与，只负责培养蛊人，但我想，很可能是内外都有人接应才能达到这个人数失踪，也没有人发觉向上面禀报。”
卫子眠也是如此想的，这样也就证实了沉玉说曹大人被掉换一事。
“你如此心甘情愿的跟本王回来，怕不是想活命这么简单吧？”
听到卫子眠的问话，连诚一点也不意外。
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不瞒王爷说，我家世代钻研巫蛊之术，虽然表面风光，实际上并不被南嘉皇帝看重，他一直觉得巫蛊之术是不堪入流的把戏，若不是我父亲舍命取心头肉救过他一命，那会儿有现在世人传的那般富贵不愁。”
卫子眠点点头，此事他也有听闻过。
“你不见了，对他们来说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连诚摇头。
“不会的，他们会让我的弟弟接替我的位置，本来派去做试验的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但是他这儿心狠手辣，好高骛远，绝对不会留下一手能阻止这场灾祸，是我特意求的皇帝，这才加入了这场无声的战争准备。”
他的本事远远高于他的弟弟，所以就算现在他的弟弟接手，他也丝毫不担心他会发现端倪，届时真的大乱起来，他还能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