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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一定是个霓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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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你’不行,范围太广反而没有效果,工藤优作修改措辞,又道:“新一需要你,先生。”

克恩反应了一下,他把这句话反复思索,又拆解出为什么工藤新一需要他。

因为工藤新一缩水和组织有关,克恩也和组织有关,还和组织的首领有关。

所以工藤新一在调查组织和让自己恢复的路上,多多少少需要他的帮助。

但是。

这种帮助不是全程护驾,而是在关键时刻给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帮助,比如危险时刻的突然救援,再比如思维困境的灵光一点。

总结一下,就是‘天降神兵’和‘灵光一闪’。

这两点很微妙,微妙就微妙在工藤优作同样可以做到。

克恩婉拒,“不要妄自菲薄,工藤先生。”

他再次把工藤优作亲手递给他的借口拿出来,并且深深感谢对方,“我的记忆里有关组织的部分不多,相比而言,我对组织的了解或许比您对组织的了解更少。”

“比起我,您更能照顾好新一。”

而且,工藤新一到底是谁儿子啊?

考虑到‘工藤优作亲切教儿子开直升机’和‘工藤新一遇危险完全没想起来父亲’,克恩礼貌性尊重这对父慈子孝的父子,“你们相处,我很放心。”

反正不管多父慈子孝,都不会出人命的。

……吧?

再想想工藤优作满脸开心,就差没直接明晃晃表示‘把儿子踹给陌生人,成功让两只菜鸟徒手驾直升机,死亡率99%,好!开!心!’。

以及工藤新一声音坚定,咬牙表示‘一旦告诉小兰,她绝对会帮我,万一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被组织发现,那组织绝对会处理她的,不要,我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后果!’的‘爸爸去哪儿了’。

克恩对比权衡了一下,他理智地劝工藤优作,“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还在皱着眉思考该怎么破解‘你很厉害,新一交给你我很放心’,又该怎么构建出‘不得不需要克恩的101小事’,闻言沉稳地应了一声,“嗯?”

“新一现在才十七岁吧?只看外表的话,才七岁,”克恩劝道,“他很出色,已经是成功翱翔于天际的苍鹰了,有的时候或许可以适当地放他去飞?”

别人家教孩子,不说手把手教走路了,这有点夸张,但也没有直接把孩子丢下悬崖直接让他飞起来的吧?

不,工藤优作更过分,他不仅把孩子丢下悬崖,还在孩子勉强狼狈地飞起来之后,虎视眈眈地在孩子周围盘旋,目光烁烁地盯着这只幼鹰,看起来随时会非常不爽地突然袭击、把幼鹰一脚蹬下去。

当然,这肯定是一种错觉,一种源自于‘直升机后遗症’的错觉,工藤优作是绝对不会为了让自己儿子GG,而直接横踹一脚的。

……但他或许会为了锻炼自己的孩子,而横踹一脚。

这多少有些离谱了,克恩心想,他再次强调,“比起过度关注,让他成为第二个自己,让他自己成长或许更好。”

算了算了,别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孩子、随时准备下去踹一脚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第二个自己’?”工藤优作若有所思地道,“在教导的时候,比起‘牵引’着受教导者前进,你更喜欢让受教导者主动前进,向你靠近吗?”

他回忆起福利院里的荧光字迹,回忆起自己这些年默默沿着心翼教的道路,往克恩的最初起始点走去,也回忆起贝尔摩德之前格外意味深长的话。

‘这个世纪的被抛弃者’。

很合理。

工藤优作无奈揉了揉眉心。

“比起这两者,”克恩沉吟了几秒,才礼貌性回答,“我更喜欢不指导。”

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当‘父亲’。

光应付‘温亚德’小先生,克恩就觉得自己耗尽了一辈子带孩子的耐心了。

带孩子简直就相当于随身带了一个360°,还会自动追随和旋转,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的摄像头。

身边有小孩子的时候,低头看人都要注意,以免突然和脸色青白、童孔幽深的阴森小鬼对视后被吓一跳。

克恩转移话题,他关注最重要的部分,更加沉吟,“组织的首领……他和罗斯柴尔德家族有联系吧?”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复述出来,“那位‘贝尔摩德’的假名是‘克丽丝·温亚德’,我记得罗斯柴尔德家族有位克丽丝小姐,她们之间可能有关系。”

“‘克丽丝小姐’?”工藤优作反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克恩在指谁,“您是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那位老夫人?”

反应过来的时候,在那瞬间,工藤优作的心情有一些复杂。

在他的视角看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那位‘克丽丝夫人’无疑是位长辈,还是和自己不属于一个时代的长辈,他出生的时候,那位老夫人已经去世了。

工藤优作了解那位老夫人是在和欧洲的某些势力打交道的时候,而克恩……

听克恩的语气,以及‘克丽丝小姐’的称呼,工藤优作推测对方是和克丽丝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见过。

这种他视角的克丽丝是早已去世的大人物,克恩视角的克丽丝或许正是一位年华青葱的女士的对比,包含着时光的酸辣,实在是太令人心情复杂了。

起码令工藤优作感到心情复杂。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接过这一条新线索,“那位‘克丽丝小姐’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上任家主,原来您认识她,怪不得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直在致力于‘帮助儿童’。”

“我在调查心翼教的时候,曾经查阅过它的大部分资料,在‘克丽丝小姐’当权的时候,它在欧洲的势力相当大,如果组织和它有关联的话,”工藤优作思考着各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息,又在茫茫信息中抓到一点,“乌丸集团。”

他用确定的口吻道:“乌丸集团。”

“组织在霓灯的势力核心,是乌丸集团。”

“嗯,”克恩应了一声,“我在查阅新闻的时候,发现罗斯柴尔德家族和乌丸集团在儿童相关的事宜上合作过。”

他看向宫野明美,又补充,“在进入组织之前,宫野小姐的父母曾在一家名为‘白鸠制药’的机构工作过,那家机构的标志是白色的乌鸦,而乌丸集团的标志是黑色的乌鸦。”

“白鸠制药是乌丸集团的分支。”

“白鸠制药也和组织有关系?”工藤优作沉吟了片刻,又交代道,“之前我怀疑过乌丸集团和组织之间的关系,不过不是从白鸠制药的那条线索推过去的,而是因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和乌丸集团一起资助过儿童,他们默契地避开了白沙街福利院,似乎是默认那里会有其他人负责。”

“除此之外,还有……”

“先生,您听过‘黄昏之馆’吗?”

‘黄昏之馆’是大富翁乌丸莲耶从他母亲那里继承的别墅,传闻那里有着一个埋藏着珍贵宝物的宝藏,在某段时间它曾经赫赫有名过。

乌丸莲耶就是乌丸集团的第一任主人,他去世之前,曾经邀请了众多的侦探和学者前往‘黄昏之馆’,迫切地拜托其他人,希望获得有关宝藏的线索,更是许下重诺,放言谁能破解宝藏,就给谁数百斤的黄金。

数百斤。

于是被邀请破谜的侦探和学者们们活跃开了,他们在那段时间努力探索,几乎摸遍了‘黄昏之馆’的每一个地方,尝试了每一个精美的机关,试图找到一点点关于宝藏的线索。

“但是,”工藤优作语气冷静地道,“半年过去,他们还在探索之中,没有摸到那个宝藏,乌丸莲耶却突然疯了。”

克恩重复,“疯了?”

“是的,据传闻推测,他当时应该是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即将死去,于是发着疯下令把所有受邀而来的侦探和学者全部清理掉。”

工藤优作道:“因为,在当天的下午,黄昏的光辉抵达别馆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传闻的重点是‘宝藏’和‘恐怖’,所以把乌丸莲耶下令的部分传得绘声绘色,说他是半夜突然发疯冲出来了,发现大部分的侦探和学者都在睡觉,于是嘴里不断地喊着‘废物!’、‘你们才是废物!

!’之类的字眼,下令让别墅的守卫们把客人一个个地拖出来清理掉。

每清理一个客人,他都会瞪着通红的眼睛靠近客人的脸,恶狠狠地说‘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你太废物了!宝藏!我的宝藏呢!’。

那双眼睛里泛着红色的血丝,他苍白的头发凌乱着,狰狞着神情,质问一个个即将死去的人。

传闻是这样说的,工藤优作对这部分的渲染持怀疑态度,不过还是如实转述出来了。

“当天的‘黄昏之馆’不像是黄昏、而像是朝阳,血迹蔓延在了别墅的每一处,就像是朝阳的红色光辉一样。”他道,“就在红色的光辉里,乌丸莲耶去世了,再也没有迎来黄昏的光辉。”

克恩皱起眉。

许多的传说都是有着某种隐藏的信息量的,比如这个黄昏之馆的传说。

不过他皱眉不全是因为黄昏之馆,而是工藤优作的措辞和语气,他委婉地提示这位侦探,“听起来,您很可惜?”

“不,”工藤优作否认,“我是在一个美国论坛上看到的这个传说的。”

“那是一个个人论坛,里面放着的是论坛主人搜集到的各种传说,他当时的口吻是偏于惋惜的,我是追查着乌丸集团无意间进去的。”

除了这一条,还有一条关于黄昏别馆的传说。

在乌丸莲耶去世没多久,又有人在黄昏别馆召开了一场聚会,邀请了政界的各方人士,名义上的理由是‘缅怀乌丸先生’,但其实是对乌丸莲耶生前的美术收藏品进行拍卖。

“乌丸莲耶对此很恼火,”工藤优作道,“因为参加聚会的人中,有人偷偷进入他的房间,把里面的一副本来不参与拍卖的私人画作偷了出来。”

“那是一副很抽象的画,很像梵高的《星空》,上面画着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性的半身,还有扭曲的群鸦,乌鸦和蔓延而出的黑色痕迹把那位年轻男性肩膀以上的部分遮住了,那是一个‘群鸦笼罩的男人’。”

“很多人都说画像上的是乌丸莲耶、或者是他的父亲,所以他才会那么反感有人好奇那幅画。”

“据说,那是梵高去世前的最后一幅画作。”

《据说》。

克恩思索着,“黄昏别馆召开聚会的时候,乌丸先生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他有些沉吟的疑惑,“然后,他对有人动他房间里的画像,感到很恼火?”

???

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难道有两次生命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可以沟通到死去的人?

怎么连‘死去的乌丸莲耶对此感到恼火’都能出现?

“我对这一点也很奇怪,”工藤优作道,“这是论坛主的描述。”

论坛主觉得乌丸莲耶肯定很生气,生气到像是富士山喷发了一样,左证就是在聚会开始的第二天,就有两位意外来客从大雨中走来,拜访了别墅,并热情地给别墅里的客人们发放了香烟。

之后惨桉发生了。

有人在哭泣中尖叫,信誓旦旦自己一定看到了撒旦,有人则兴奋着癫狂,不断着哈哈大笑自己成为了世界之主,还有人在大厅里漫步,喃喃自语着自己被发现了,要灭口。

不久之后,客人们就开始自相残杀,红色的朝阳光辉再次蔓延了整个黄昏别馆,许许多多的美术作品上都留下了作为见证的红色光辉,那副画着黑色得体西装年轻人的画像,则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原位,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静静地看着黄昏别馆的惨桉,代表着不详的乌鸦在他身边盘旋着,为黄昏别馆发生的那两起代表了人性丑恶的桉件拉下序幕。

讲述完毕,工藤优作提前说明,“这是论坛主的观点。”

“他似乎认为画像上的人不是乌丸莲耶、也不是乌丸莲耶的父亲,而是其他的存在,”他组织着措辞,“能够不喜不怒地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惨桉发生的那种存在。”

以及。

“他的某些形容,让我觉得他应该在霓灯生活过,年龄应该不算太大。”

克恩:“……”

克恩回忆‘再也没有迎来黄昏的光辉’、‘梵高的最后之作’、‘群鸦笼罩的男人’和‘冷眼旁观人性丑恶的神明’之类的词汇。

他深深点头,表示赞同,“他一定是个霓灯人。”

不然不会这么‘霓灯式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