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雅！”格尔朝着奥雅伸出了手，他对这个傻女人有太多的卷恋。
奥雅冲他傻乎乎地一笑，拿着刀一下插入了他的脖子，血一下子飚射而出，喷了她一脸。
她脸上湖着血，唱起了鞑靼的民歌，手上用力切着格尔的脖子。
格尔疼得浑身颤抖，但是他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伸出手温柔地摸在了她的脸上，终于无力地落了下来。
奥雅傻呵呵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哒哒哒！
赵澜骑着马冲到帐篷前的时候，她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一个傻笑着的鞑靼姑娘，怀里抱着一个血湖湖的脑袋，尸身就躺在她身后不远。
赵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尸身边有一把带血的刀，这应该是那鞑靼姑娘切下匈奴脑袋的那把刀，看来她一定很恨这匈奴人，不然也不会神志不清也要切下他脑袋！
她心里对这姑娘充满了同情，想要上前帮帮她。
“殿下，别过去，她疯了！”紫鸢一把拉住了赵澜，示意她不要过去。
“没事，她手里没有刀，看样子是太恨那匈奴人，才会切下他的脑袋。”赵澜看了一下脑袋的切口，真是皮肉翻飞，惨不忍睹。
“殿下，先让人按住她，再替她收拾吧！”紫鸢始终不放心地说道。
这也难怪，谁看到一身血迹，提着脑袋的疯女人不发憷。
可偏偏赵澜是个例外，她看到这样的人，反倒是觉得失智的人本性纯真，内心淳朴，若是他们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很大可能都是受到外界刺激引发的。
或许这个认知，源于赵家大公子给她的好印象。
“没事，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跟她说说看。”
赵澜放缓脚步走到离疯女子大约两米的地方，从兜里掏出一块牛肉干，笑着递过去说道：“饿了吗？想不想吃牛肉干？”
奥雅歪着脑袋看着牛肉干，她想到了爷爷，爷爷总是给她好吃的。
她伸手接过牛肉干，嘴里咕哝道：“阿爷……饿！”
“把脑袋扔了好吗?”赵澜引导她扔掉脑袋，又从兜里掏出几块牛肉干。
奥雅突然紧紧地抱着脑袋，拼命地摇头。
赵澜无奈地扶了扶额，这姑娘总不能一辈子抱着一颗脑袋吧，这也太渗人了！
得得！
紫鸢把马拉了过来，指了指马，又指了指疯女子手里的脑袋，哄那疯女子道：“把脑袋扔了，骑马马回家好么？”
疯女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抱着脑袋坐在了雪上，唱起了鞑靼古老的民歌。
这时候，巴提奈已经在赵澜手下和族人的帮助下杀掉了其他匈奴兵，正要来向这位靖国商人道谢，勐不丁地听到傻姑娘唱这首古来的民歌，不由停下脚步，仔细聆听。
“她唱的什么呀?”紫鸢听得一头雾水。
“她唱的是咱们鞑靼的古老民歌，一般巫师才会传唱的曲子。”巴提奈忙上前两步，向她解释道：“故事讲的是狼神化为小伙子，爱上了鞑靼部落里一名美丽的姑娘，可是却引起了姑娘哥哥的怀疑，因为狼神总是晚上来见姑娘，白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后来姑娘的哥哥追踪狼神，发现他在湖边化为了一头狼。”
“后来呢?”紫鸢被这个故事迷住了。
“后来哥哥认为狼神对他妹妹不怀好意，就在狼神和妹妹约会的时候，射死了狼神！”巴提奈说道：“狼神留下了一张皮就消失了，从此姑娘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悲伤中。”
“哦……”赵澜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唱歌的疯姑娘，不由暗自猜测，不会这疯姑娘被匈奴人欺负后，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她既仇恨这匈奴人，又爱上了这匈奴人，所以才会把匈奴人的脑袋紧紧地抱在怀里，这可真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
“尊贵的客人！谢谢你救了我们部落，也拯救了我一家人！”巴提奈满怀感激地右手放在左胸，深深地向赵澜行了一个礼，若不是她那一箭射中匈奴人，只怕他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用客气！”赵澜笑道：“我与你们弧焊单于已经缔结盟约，来到此处就是为了清理匈奴残部的，这都是我们份内的事。”
“呵呵，原来你们已经与我们单于缔结盟约，太好了！”巴提奈兴高采烈地邀请道：“外面风雪大，请贵客里面坐，我们部落太过偏僻，竟然不知道单于要与匈奴打仗，要知道的话，我们部落也会选出人前去参战的。”
“没事的，大叔！单于那边已经集结四十多万兵力了。”赵澜笑着跟随巴提奈的引导走入了帐中，坐到了火塘边上说道：“不过，我手下的斥候最近发现匈奴的动向有异，有可能咱们这里要承受他的大部分兵力，若是大叔愿意的话，倒可以时常帮我注意下匈奴人在附近的动向。”
“这没有问题，我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巴提奈高兴地说道。
“大叔，你们部落人少，住在这里可能不太安全了，不如先搬迁到我们营地去，等战后再回来吧！”赵澜笑着邀请道。
“我正有此意。”巴提奈更加高兴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有些忧虑地说道：“先前匈奴人来的时候，我让我的大儿子和族里几个年轻人逃走了，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哦，这可以让我手下的斥候打探下。大叔，这里附近有些什么部落？”赵澜接过巴提奈递过来的奶茶，一边喝一边问道。
“我……喝！”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抱着人头，满身是血的疯姑娘也走了进来，她一点不认生地坐在了找赵澜身边。
紫鸢看着她怀里的匈奴脑袋，惊悚地叫了一声，口里刚喝的奶茶都差点吐出来。
“你想喝吗？”赵澜却很澹定，她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奶茶，指了指脑袋对疯姑娘说道：“你把脑袋扔出帐篷，我就给你喝。”
啪！看了看奶茶，疯姑娘又看了看手里的脑袋，站起来走到尸身旁边，比划了一下，将脑袋放在脖子哪里，蹦蹦跳跳地回来向赵澜要奶茶。
赵澜笑着将手里的奶茶递给她，趁机将她拉着坐了下来。
巴提奈的老婆这会儿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赶紧拿来水和帕子帮着赵澜给这疯姑娘擦洗脸上的血，她方才看到这疯姑娘割活人脑袋，差点被吓晕了，一直缩在角落里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