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了孟川面前，神色皆是无有波澜，看不出什么情绪。
同时，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孟川，让气氛逐渐变得焦灼。
孟川一一看向他们，笑了笑，说道：
“怎么，三堂会审吗？”
石昊严肃的说道：“别笑，谁让你笑的，请你正确的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严肃点。”叶凡板着脸说道：
“孟同志，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
“你这样的表现，让我们很难办。”
“嘿……”
说着，叶凡自己突然笑了起来。
绷不住了。
“孟叔，麻烦你操那么多心了。”叶凡又说道，却是带着感慨之意。
“从小就是你在照顾着我们，没有想到今天还要劳累你来做这些事情。”
叶凡回忆往昔，难怪孟川不建议他们离开家乡，难怪孟川说起他们突破之事便神神秘秘的。
原来个中原因，竟如此复杂。
其实叶凡说的，从小就是孟川照顾他们这句话，是不太正确的。
这句话用在石昊叶凡楚风身上倒是没有问题，的确合适，毕竟三人都是他从小带到大的。
但这句话放在狠人身上，就一点也不合适了。
四人之中，神色最为复杂的就是楚风，毕竟他对孟川所知最少，获取到所有信息后，却是有些心乱如麻。
但其实受影响最小的就是楚风。
因为楚风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像石昊叶凡狠人一样，是孟川特意让他们经历的。
可以说楚风后面的一切，都是没有孟川干预的，含孟量极低，是只要没有人干预那就会自然发生，必定发生的。
因为石昊他们三个还可以说是孟川把他们“丢进”圣墟时代，经历了所有。
没有孟川的干预，他们就不会有圣墟的经历。
孟川可以说是让他们经历了一次终极大战的“罪魁祸首”，这一点肯定是不可否认的。
但对楚风来说，还真不是这样，因为楚风本就是生活在圣墟时代的，还真不是孟川把他弄去的。
孟川哪怕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做，楚风也要经历这一切。
让楚风觉得心乱如麻的，是关于孟川的身份，并不是圣墟时代所经历的一切。
三次终极大战，绝灵时代等纪元的变迁，对楚风来说，只要孟川别把他拉出圣墟时空，那就不会改变。
抵达祭道之上，证道混沌的楚风自然能够理清这一切。
而对于石昊叶凡来说，死亡……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孟川所做的一切的用意，他们明悟一切之后自然不会不清楚。
所有的行动，最终都是想让他们试着更进一步，抵达如今的境界。
死亡寂灭是必须的，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当他们以混沌之姿回归，回首过去自然不会有什么抱怨，觉得孟川没有事先和他们商量了什么的。
可以这么说，当孟川重新将圣墟时空和道历时空分离，对叶凡他们来说，一切又将回归到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时间节点。
除了他们的实力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
天地依然是那片天地，时空依然是那片时空，人也依然是那些人。
如果孟川为了让他们突破，没有让圣墟时代覆盖道历时空，而是直接在道历时空便让诡异十帝十祖重现，害得诸天生灵真的被屠。
那叶凡他们自然是会有意见的，觉得孟川不该这么做，甚至会于孟川产生巨大分歧，从此陌路。
这样情况下对孟川产生的意见，无关感情的深厚，只是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对错观。
石昊叶凡等人从来就不是没有自己思想，是被孟川制造培养的机器，而是有着自己想法的人。
可现在从他们的角度看，孟川只是让一个未来降临到了现在，而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个未来注定会发生的。
孟川没做这些事情，让那个未来独自演化，它也会走到这一步。
孟川只是利用了这个未来本身就会发生的事情，来帮助他们迈出这一步。
且真正经历了死亡的，其实也就他们。
大战，献祭等等事情，并没有造成真正的伤亡。
所以他们对于孟川的做法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也知道，这的确是在为他们操心。
既然死亡是想要突破必须经历的，那晚死不如早死……
“干爹，我以为你已经没了，战死在了厄土之中。”楚风神色复杂的说道：
“我还伤心了好久，伤心了好多次，还一直想着给你报仇。”
“结果……”
我那早已死亡的干爹竟然是祭道之上的强者？
简直是离谱啊。
石昊望向楚风，他其实很能和楚风共情，很能理解楚风心中的复杂。
毕竟他以前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流程与感情，还是差不多的。
当年，他先是以为黑暗四准仙帝杀了孟川，一直以报仇为动力前进着。
后来发现黑暗四帝被孟川镇压了，没能杀得了孟川，他又以帝骨哥为复仇目标，要报杀叔之仇。
此仇此恨，当时一直在石昊心中翻转着。
后来他也的确杀了帝骨哥，成功的“报仇雪恨”。
谁知道，当初的真相竟然是那样的，他冤枉帝骨哥了！
而楚风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和石昊以前一样……
孟川深情的望着楚风，说道：“小风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狡辩给你听。”
“那还是不用了。”楚风无言。
不愧是干爹，从来不搞些虚头巴脑的，狡辩还明着说了。
孟川望着四人，知道石昊叶凡狠人并没有因为他让圣墟时空覆盖现在，让他们死了一次而心生芥蒂，依然如往常一样。
楚风也没有因为他离开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并且坐视了三次终极大战的发生而没有出手而想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说实话，这倒是在孟川的预料之中。
不过孟川之前也做好了他们会有不满，会有意见的准备就是了。
“干爹，花粉路的那位道友没能突破成功。”楚风说道。
孟川点了点头，说道：“在我的预料之中。”
花粉路始祖虽然复活了，赶上了最后一次终极大战，也是真的死了，没有像上一次留下后手。
但没能突破，其实也很正常。
想要进入那一重升华境界，可不是祭道境死一次就够了的。
心念方面的条件，花粉路始祖或许满足了。
但其本身的实力和底蕴，肯定是达不到要求的，孟川一开始就没有对花粉路始祖抱有和楚风他们等同的希望。
只是觉着让她试试，能成功最好，成功不了，也没有关系。
反正事后再复活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