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七流
总部的职工宿舍很像酒店的豪华套房, 在这里甚至能选择送餐上门。
菜单上，除正常的八国料理外，居然还能选择食用污染物, 只是后者需要用贡献点兑换，价格稍高。
上面还一行备注：经过第七科研所多年研究制成，味道鲜美, 汁水丰腴。污染度可忽略不计，一定提升灵力阈值的作用。
[这种肉在外界供不应求, 是如今达官贵人们的最爱。]
系统的语气又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嘲讽。
需求就交易。在国外，很多白色、蓝色污染区的边缘地带，已经许多还没觉醒的普通人武装起来围剿低级污染物，并把自己称为“灾厄猎人”。
陆言平时吃的污染物就已经够多。因此，这些价格昂贵的东完全没兴趣。
他点自己喜欢的几道菜。半个小时后, 餐品用推车送上来。
味道意外的不错, 起码陆言做的饭八成的水准。
等吃完饭, 已经是晚上七点。
明天就是培训第一天，陆言打算洗个澡, 然后躺床上看书, 睡觉。
自从和王鱼共生后，陆言特喜欢洗澡。泡个澡能花两小时。
等他从浴缸里出来，还热腾腾的助眠牛奶。
陆言站在书架前，正在思考等会要看什书，宿舍的门铃响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眼时，晚上九点。
门外，传来说话声：“你好。我是这期参加培训的新人！我叫陈安之，是战斗系天启者，代号‘潜流’。就住在你的面。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陆言透过门前的监控猫眼看见陈安之的长相, 他面带笑容，很具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赖。
[唔，陈安之。灵力阈值1600。战斗系中的精神系天启者。在这一批新入职员工中，算是能力不错的。病变度37。]
[天赋：99入梦、197催眠、378亲和力]
[病变方向：神经错乱，精神分裂]
研究院精神系的天启者一直所争议，不知道该把它划分到战斗系还是特殊系。
自从a级精神系天启者魔术师，让一个b级污染物在精神控制中死去后，再没人嚷嚷着精神系不能划分到战斗系。
陆言没第一时门，而是道：“他病变度似乎高的些过分。”
林司南的灵力阈值和病变度，跟陈安之差不多。林司南已经工作二十多年。
陈安之作为新员工，入职还不到一年。
[他本来是海外华裔。所在的岛国因为s级污染物的原因，成为禁地“神国”。陈安之是当年幸存者之一，被救助到华国长大，去年刚觉醒。]
[我不建议你和他接触，实证明，从“神国”出来的人，脑多少都点毛病。]
即使是没系统的建议，陆言不打算出去。
总的来说，陆言并不喜欢交。
比起和其他人一起消磨时，他更热衷看书，学习，或者工作。
从小到大，因为过出挑的长相，总是人往他的身边靠。
这让陆言一度整容的想法。
他隔着一层门回答：“抱歉，我今天累。下次一定。”
陈安之脸上的笑容没丝毫变化：“好的。明天见。”
陈安之越过陆言，敲响下一道门。
他很清楚廊里监控，因此，和所门的人，都只说站在门口稍微聊几句。
陈安之在当地防治部门就是名的交际花，因此倒不算崩人设。
这次来参加新入职员工培训的天启者，一共62人。这个数字要比往年高出不少。几乎是三倍。而且光是灵力阈值过千的人，今年就6人。总部都笑称这是一个“丰收年”。
陈安之一天晚上就拜访20人。
其中6人给他门。
23点，他停止这种交行为。随手从廊上的花丛内，摘下一朵玫瑰。
为让廊不那单调，以及让天启者们保持好心情，总部在每条廊上都布置鲜切花。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送来他要求的香薰灯。
陈安之晚上不点香薰就睡不着，这在档案上，是所记载的。
他回到宿舍，点燃玫瑰花味道的香薰灯。手捧一支玫瑰，面带笑容地入眠。
午夜12点。
陈安之眼皮下的眼珠飞速转动、挣扎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弧度逐渐变大，甚至一些诡异的恐怖。
他并没醒。
陈安之的眼前出现一片混沌的黑暗，随后亮起一点烛火。他把这缕烛光举起，放在面前的圆桌上。
六个半透明的蓝色灵魂被这光亮吸引，最终在圆桌前入座。
这六个人，都是今天给他过门的天启者。
他们的灵力阈值不算高，甚至连中催眠都没发现。
【天赋99-入梦】
陈安之轻声道：“欢迎来到梦中的世界。今天，我要向大家介绍的，是遥远的国度里，长眠的神灵。”
“它是陷入永恒长眠的造物主，我们所在的宇宙只是它的梦境。”
“它无法被看见，它是一团虚无的混沌，先天地而存在。无人知晓它的姓名，我们不能惊扰它的长眠，以免带来灾厄。”
“如今，它已经从虚空中降临。它居住的地方，曾是我的家乡，现在，我愿称它为‘极乐净土’。”
“你们很幸运，伟大的真主正在召集自己的第一批信徒。我们的灵魂可以安然前往那片没痛苦的国度。”
陈安之伸出双臂，面前的烛火一份为六，飘到其他人的面前。这些淡黄色的光晕笼罩住灵魂。是，它们渐渐变成同样的颜色。
陈安之的眼底是一片虔诚的狂热：“赞美真主，极乐而永生。”
那六个浑浑噩噩的灵魂，跟着口：“赞美真主，极乐而永生。”
清晨7点，陆言准时醒来。
训练中心离宿舍不远，路大概十分钟的样。
他换上统一的训练制服，准备去二楼食堂吃个早饭。然后前往训练中心。
培训时为上午八点到晚上七点。一整天。上午理论，下午实践。中一个小时的休息时。
林司南曾经参加过培训，向陆言透露过一些老底。说训练的难度主要是看当年那一届主教官。
主教官心黑，学员就惨兮兮。主教官心软，就会好那点。
而且，每年都死亡名额。
推门而出的时候，面的陈安之刚好从房里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和昨天一模一样，甚至连弧度都没什变化。只是一双眼眸却十分平静淡漠，未免些不和谐。
“你好。”陈安之微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一双格外深邃的眼眸，灿若星空。
陆言下意识地回一句：“陆言。”
几乎是刚说完的瞬，他就没忍住，微微蹙起眉。
相比普通人，他已经挣脱地很快。
陈安之如同察觉到什，低下头，轻声说一句：“抱歉。我忘戴眼镜。”
“因为的天赋能力总是控制不住……”陈安之的表情几分黯然，“我不是故意的。希望您不会因此排斥我。”
他说话楚楚可怜，很容易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心软。
[哎，我真的好烦精神系天赋者。]系统叹口气，[不要看他的眼睛。我会帮你盯着。]
[亲和力配上催眠，这俩天赋加在一起。真的是精神系天启者的顶配之一。还，尽量避免和他呆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不要在他面前睡觉。]
系统的声音颇为玩味：[，你玩过狼人杀吗？我们之中，混进来一些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