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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泪洒兄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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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几点疏星伴着一弯新月,显得清朗而冷寂。几盏昏黄的灯光照着脚下的甬路,看得见灯光,却很难看得清道路。梅笑春背着怜雪走进怜雪暂住的院落。

廊下侍立的侍女看见他们兄妹回来,连忙挑起帘子,“王子!公主!”

梅笑春微微点点头,背着怜雪进了屋子。夏恋正在灯下看书,忽见梅笑春背着怜雪进来,大吃了一惊,连忙放下书,站起身迎过来,关切地问:“怜雪妹妹怎么了?”

“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梅笑春一边说着,背着怜雪走进内室,轻轻将她放在床边,“夏恋姐姐快来看看要紧吗?”

夏恋赶紧走到床边,脱下了怜雪的鞋袜,怜雪白皙纤柔的玉足已经有些红肿了。夏恋连忙吩咐侍女:“快去打点儿热水来。”侍女连忙打水去了。

夏恋仔细检查了怜雪的脚,紧锁娥眉,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伤成这样?”夏恋说着,指着怜雪的脚踝说:“这里已经错位了,需要正过来,否则不仅好的慢,弄不好还要落下毛病呢。”

梅笑春听夏恋说得如此严重,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这么严重?夏恋姐姐,请你赶紧给雪儿正骨吧。”

夏恋点了点头,说:“幸好刚伤着,正起来不至于太费力,疼得也轻一些。请公子放心,正过来歇息几天就好了。”说着,用手探了探怜雪的脚踝处。

“哎哟!”随着夏恋的揉捏,怜雪又痛苦的*了一声,已是秀眉紧蹙,脸色苍白。夏恋关切地看着怜雪,“好妹妹,先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回身向梅笑春说:“公子,你过去扶着怜雪点儿,别让她躲闪。”

“这……”梅笑春有些犹豫。

“快点儿!”夏恋催促道。

“好。”梅笑春这才走到床边,扶住怜雪的双肩。

“怜雪妹妹,你靠着公子背过脸去,不看就疼得轻了。”夏恋一边揉着怜雪的脚,一边说。

怜雪怕疼,便依言靠在梅笑春的身上,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把面庞埋在了他的怀里。

“好妹妹,不疼的,一会儿就好。”夏恋极力安慰着怜雪,让她放松下来,忽然猛力扳动她的脚踝。

“哎哟!”怜雪痛呼一声,霎时浑身栗抖,汗水顺着她的鬓边滚了下来。梅笑春的心仿佛被刀子割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怜雪。“好了,雪儿,没事了,没事了……”

“好了,怜雪妹妹,已经正过来了。我这里有药,用热水化开泡泡脚,可以好得快一些。”夏恋说着,招手让侍女把打来的热水放到床前踏板上,回身取了药来,撒入水中。试了试水温,将怜雪的脚轻轻摁在水里。

怜雪依然在梅笑春的怀里瑟瑟发抖,脚上的疼却也不觉得了,反倒是心里的疼痛让她几乎支持不住,眼泪滚滚而下,几乎打湿了梅笑春的衣服,忍不住低泣出声。

“雪儿,夏恋姐姐已经给你正好了,还疼得厉害吗?”梅笑春有些尴尬地看着怀里呜咽着的怜雪,轻声问道。

怜雪这才从梅笑春的怀里起来,哽咽着轻轻摇了摇头,拿过一方罗帕擦拭着脸上滑落下来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正骨都是要疼一些的,用药泡泡就好了。妹妹再忍耐片刻,一会儿就不疼了。”夏恋说着,轻轻给怜雪揉着脚踝。

怜雪感激地看着细心温存的夏恋,眼泪再一次溢满了双眸,“谢谢姐姐。姐姐比我的亲姐姐还好。”

夏恋一笑,说:“姐姐再好始终都是外姓人,嫁为他人妇再亲也就远了。怎比得哥哥,无论走多远,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妹妹的家啊!”说着,看来了一眼已经松开怜雪站在一边的梅笑春。

梅笑春微微一低头,没说话。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怜雪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常色。夏恋才问:“妹妹疼得轻些了?”怜雪轻轻点头,说:“好多了,多谢姐姐。”

梅笑春见怜雪的脸色和神情都恢复了,这才长出一口气,说:“夏恋姐姐,雪儿需要几天能够康复?”夏恋看了看怜雪的伤,笑说:“六七天就可以复原了,请公子放心。”

“这就好!我明天还要起兵去界碑,雪儿的伤若真有什么妨碍,我在界碑也不放心。”梅笑春担心地说。

“公子请放心,有我在,怜雪妹妹不会有事的。”

“多谢夏恋姐姐。”

“天不早了,哥哥请回去歇息吧。我这里夏恋姐姐照料,哥哥放心就是了。”怜雪望着梅笑春,催促他回去。

“好吧,妹妹的伤无碍我就放心了。妹妹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回京也不迟。”梅笑春关切地说。

“妹妹心里有数,哥哥放心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再来看妹妹。”梅笑春说着,转身要走。

“哥哥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哪里还有时间来看妹妹?夏恋姐姐都说无碍了,哥哥请放心去界碑吧。不要再牵挂妹妹了。”怜雪说着,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梅笑春看着梨花带雨般的怜雪,心里隐隐作痛,只好勉强点点头,叹道:“此次分别不过三五个月就可以再见了,雪儿何必——如此!”

“哥哥——”怜雪勉强笑了笑,说:“正是呢!哥哥安心走吧。咱们兄妹京城再见!”

梅笑春点头,横下心来转身走出了怜雪的房门。怜雪望着梅笑春的背影,刚刚勉强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夏恋给怜雪擦着脚,心里暗暗叹息不止,不解地看着怜雪问:“怜雪妹妹是有武功的人,下台阶怎么能崴着脚了呢?”

怜雪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有些复杂的笑意,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夏恋轻轻摇头,叹道:“妹妹不说,我也明白妹妹的意思。何苦来!”

“姐姐有过意中人吗?”怜雪忽然问。

夏恋往床上放怜雪的脚的手微微一颤,沉吟半晌,说:“有过。我们已经定亲了,连迎娶的日子都定好了。可他——他却暴病而终。留下我,成了未曾出阁的望门寡妇。”夏恋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声音也有些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