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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 芳草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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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跑远的小胖心中有着一股温暖,人虽小却很懂事,也知道疼人,但他要是知道我不是他的征儿姐姐他会不会很难过,感觉好像在欺骗人家。

一低头就看见手里握着的千里眼,长筒圆镜雕刻精细,我拿起对上眼还真能看见很远很远,若是站在皇宫高处是不是能看见外面的景象。琢磨一番,我把千里镜收了起来,没有问小胖在哪儿当值,只能等下次遇见他在还给他吧。

一连几日,墨临睡眠不好还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割腕救我的原因,这几日天气转凉人就不舒服,吃了好多副御医开得方子也不管用,晚上也一个劲的低烧失眠,皇后和众嫔妃来请安的时候我跟海蓝都以处理国事为由拒绝了,寝宫内用来安神的檀香点的也比平日里多一倍,我心下难过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人来到了漪波苑,听说她们新引进了花的品种,一种紫色的叫薰衣草的花,气味淡雅芳香,能安抚神经和减轻疼痛。

五月的漪波苑花香四溢,彩蝶翻飞,风带着初夏的幽蓝晴空俯瞰着大启的角角落落,鸟鸣肆意,花事荼蘼,青石铺就的蜿蜒小径洒满落花,浸染着裙角鞋底暗然生香。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这样一句诗

冬梅拿着花铲掩映在花海中,见我进来远远的伸出手和我打招呼,没有看见小彩,那个咋咋呼呼的丫头。

“云袖,你来了。”她亲近的叫我

“嗯,我来拿你们的新品种。”

她点点手指头,带我来到专门放薰衣草的地方,一进去被满眼的紫给美到了,那是一种我不曾见过的清新浪漫的颜色,和传统的紫不一样,穗花一样的枝干密密麻麻的开着小紫花,香气清香肃爽、浓郁宜人。

“这么多啊。”我惊叹道

“是啊,都是外邦使臣送的呢,这花在他们哪儿都是国花呢,运过来好不容易,就剩这么几十盆了,培植园拿了一部分作为花种培养,剩下的等皇上封赏用。他们说这花除了观赏,不仅可以做干花还可以做香薰,安抚镇痛有很好的效果。”

“是吗。”看来正好给皇上用得着

我挑选了两盆一手抱一个道了声谢就走了,路口转弯处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直接窜进密林里,我疑惑的看着那个背影有些熟悉,好像是暮锦公主,怎么她的嬷嬷和丫鬟都不在身边?怕出什么事就跟着上去。

只见她欢快的像只小鸟,一边跑一边回头查看,顺着无人巡逻的卵石小道不一会儿来到瀛湖的后面,身后假山环绕,林木苍翠,少人走动。只见她奔跑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前停下来,喊了声,“师傅。”

师傅?我看着那身影好像是漠野苍吧!看他蹲在暮锦公主面前,微笑着拈出一朵花来给公主,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公主兴奋的点头拍手。

“师傅,你教我变戏法好不好?这是我第三次求你了,我今天也是摆脱了嬷嬷和宫人才敢过来见你的,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要哭了。”说着就低下头呜咽起来

“你父王不让我教你,万一被知道了,你可是要被罚的,想学,等你以后长大了我在教你好不好?”他像哄着怀中至宝一样的哄着公主,摸着她精致可爱的小脑袋充满怜惜,你很难看出这么一个狂野妖娆的男子这么柔情的一面。

“那师傅你会一直待在大启吗?”

“你希望师傅一直待着吗?”

暮锦点点头,“我知道我很小,我去求了父皇可他不同意,说要别人教我,我不喜欢,我只想要师傅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准你了。我问了嬷嬷什么是质子,嬷嬷告诉我就是人质,我不懂什么叫人质,我希望师傅你能一直待在大启,等我长大,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人质’两个字听得漠野苍浑身一震,眸底是刺痛的蓝光,紧抿的唇瓣微微颤抖,落在暮锦双肩的双手暗自收紧,只消一刻便能爆发出来。

他用力的望着眼前金雕玉琢般的人儿,还那么小,却能说出那么刺痛人心的话,对啊,他怎么忘了这是他的孩子啊,怎么可以因为几句甜甜的师傅就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着多年的屈辱。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她是一张白纸,亟待一个教她抒写人生篇章的白纸。

“会的,师傅会看着暮锦长大、变美。”他收回转变渐冷的目光揉着暮锦的小脑袋柔声低语

“真的吗?我好期待,我希望哪一天快快到来。”她扎进漠野苍的怀里胡乱的蹭着,一副美好小情人的娇羞模样。

我不好意思的转头想走,却被漠野苍叫住了,“看了这么久,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吗。”脚步凝滞

“抱歉,我是看到公主一个人不放心才跟过来的,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征儿,你不想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他语带威胁的样子让我很生气,这个人就像是烈日里的暴雨阴晴不定,“知道了又如何,我现在过的很好,不需要王子操心。”

“你我本是同类人,为何要如此生疏,难道只是因为你失忆了吗?若是知道你最亲近的人是背叛你的人你又会如何?”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像是要挑起战争一样。

我不爽的回头瞪着他,“我之前觉得我们像是同一类人,可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你觉得你是人质,别人都同情你,鄙夷你,你心中愤恨想要摆脱这种桎梏,于是你便觉得我也不配被尊重,对于我而言,不尊重别人的人也不配被人尊重。”

不想与他多废话,抱着我的薰衣草掉头就走,身后是他压抑又隐忍的目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捏紧又放松的拳头纵是我走远了都能感觉到。

回到寝宫就看到皇后的步撵停在门口,我急忙跑回寝宫就看到冷荷正在训斥一众宫婢,里面是皇上沉闷的咳嗽声和皇后的担忧声。

“冷荷姐姐,你们怎么来了。”我心下忐忑又不敢表现出来

“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瞒皇后一辈子?”

“怎么敢呢,是皇上不让说的,奴婢想着等皇上身体好点再和皇后娘娘说,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撑不住凤体。”

听到皇后凤体几个字,她抿嘴不说话,只那眼睇着我示意我进去,我朝她点了个头抱着花进了内殿。

皇后娘娘坐在榻边抹着眼泪,看我进来收了声,“本宫已经杖责了海蓝,以后这样的事不许欺瞒不报,念你初犯就免了,罚俸自省。”

“是,奴婢谢娘娘宽佑。”

“是朕不许她们告知你的,朕就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些时日就好了,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是头疼的很,国事朕都交给皇叔他们去处理了,洛侯爷也被朕召回来陪着处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然朕怕太医院有的忙了。”

“皇上还说笑,你可知道臣妾有多担心,还要瞒着太后和其他嫔妃。”

“朕真的没事了,冷荷,赶紧扶皇后回去休养,召御医再给皇后看看身体,有什么问题速来禀报朕。”他揉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闭眼吩咐道。

冷荷上前扶着皇后细声劝慰,皇后红肿眼睛看了一眼后才肯离开。

我放下抱着的花盘,福身朝榻上的墨临行了个礼追上出了寝宫门的皇后,我想我有必要让皇后知道皇上其实是在意她的,只是他们之间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开口,若是能挽回边缘相互猜忌的心,那么他们之间是否还能进一步。

“娘娘请留步,皇后娘娘轻留步。”我追着喊道

“云袖姑娘还有何事?”冷荷扶着正要上撵的皇后转首问我

“奴婢想单独跟皇后娘娘谈谈,是有关于皇上的事。”

“你就在这儿说吧,皇上的事还是因你而起,本宫不怪你,但若还有下一次本宫绝不饶你。”皇后没有回头看我,只侧着身子眸光难过又坚定。

“娘娘,其实你误会皇上了,皇上的心里一直有你的,倘若娘娘能敞开心扉必能得到回应的。”

“云袖姑娘好大的胆子,才在皇上身边服侍几日就敢断言帝后感情,皇上对皇后娘娘一直都是上心的,后宫众人看在眼里,何须姑娘在此多言,不如做好自己的事,照顾好皇上的龙体。”

冷荷几句话一说本来收住泪意的皇后又红了眼眶,轻拭眼角的动作优雅得体,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端倪,她不想在听到有关皇上身体的话语,她怕承受不住内心脆弱当场崩溃下来,只得匆匆收拾好心情,上撵前看了我一眼,吩咐我道:“替本宫好生照顾着吧。”

“是。”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步撵,那落座于高位上的心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啊,她的情感一如那不见好转的百病缠身,深情且久远。

回望过去就见站在角落被一众宫人守护的暮锦,她嘟着的小嘴恶狠狠的看着我,朝我冷哼了一声就急忙追上皇后的步撵。

我回了寝宫看着躺在床榻上还在看奏本的墨临,他清俊的面容愁云满布,“我去漪波苑搬来了两盆花,对你的睡眠有好处,你闻闻,还能减轻疼痛呢。”

抱着一盆开的正盛的薰衣草,递于他的鼻尖,眼角余光瞥到奏本上一闪而过的“多伦国大王子和南疆王秘密会客”几个字,“香吗?是不是感觉精神好多了。”

“嗯,确实挺有效的,这是什么花?”

他收起奏本放到床榻内侧,拉着我坐到身畔,面容一改刚刚的阴郁,转头看着我手上抱着的花问,“这个是最近进京的外邦使臣带过来的,叫薰衣草,只是不懂这明明开着花为什么要叫它草?”

“可能是因为它有着草的特质和花的香气吧。”

我笑了笑点头认同,“我拿了两盆,正好放你床头,沉香就不要点了,试试这个。”

“好。”

说着,他拉着我的手闭上眼睛躺下去。

昨晚我朋友圈的一个作者截图另一个买了老鼠药和止疼药的作者更新的公告文,她说人生三不孝:不考公、不考编、不考研,父母的好让她很难,考公没考上,社会贩卖的焦虑让人负能量爆棚,所以她做出了决定。我想说的是,她其实运气不差,只是思想有点滑坡写的文都是上万订阅,底层艰难的我什么都不如她这些年慢慢的也过来了,每每回望却是我人生最难忘的时刻,我记着但我不会再想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