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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入梦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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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感觉让我心里十分惶恐,隐约间,觉得眼前的这张脸很是熟悉,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这女人凶神恶煞的,脸上狰狞的表情无不宣示着对我的憎恨。

“沈以桐,你就该死!你死了,一切都会变好的,都会恢复原样!”

“谁!你到底是谁!”

我用力的掰着脖子上这双像铁打一样的手,再这样下去,我会在梦里窒息而死的。据说,在梦中死亡的人有灵魂游离出六界之外的风险,我要是真的死在梦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从手中慢慢幻化出千杀刀,对着眼前的黑影狠狠地一挥,可是却没有挥到任何东西,手臂从中穿过,根本触碰不到眼前的人。

对啊,这是梦里,我摸不到他,可他却能摸到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

我当即有些绝望,梦中杀人这样的手段着实让人没办法对付。

或许是这种时候真的很能激发人的求生意志,在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的往上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许有效。

于是我捏紧了千杀刀,用力划破了指尖,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足够将我从梦中拉出来。

我的身子一下子弹起来,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总算是醒过来了,好在没有死在梦里。

我看着指尖的伤口慢慢愈合,梦里那个黑影的样貌在脑子里逐渐清晰了起来,是方宁!

她从来没有放下过要杀我的念头,居然都能想出如梦杀人的办法来,为了杀我,她还真是绞尽脑汁了。

今天是我想到了办法,迫使自己脱离了梦境,她毫无防备,所以才没有下手成功,可我不可能一直不睡觉吧,入梦杀人这一招似乎无懈可击,只等我哪一次睡着了,她或许又会来这么一下,到时候她只需要动作快一些,亦或者想办法制止我醒过来,那我岂不是玩完了?

这样随时都可能迸发出来的危险,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样一来,我一时半会真的不会有半分困意,索性就去守着苗三娘,好歹我能有些安全感。

让我想不到的是,慕容朔他们回来的很快,似乎是因为轻车熟路,他们很顺利的取了蛇蜕回来,之前在那山洞里看的不是很清楚,如今拿回来一看,这蛇蜕也是怪吓人的。

苗三娘开的方子一早就让陈家的管家去抓了药回来在厨房里熬着,慕容朔他们把蛇蜕取回来就直接放了进去。

这蛇果真不是一般的蛇,蛇蜕放进去通天的腥味在厨房里蔓延开来,差点把我们都给送走,厨房里必须把油烟机,排风扇和窗户等一系列能散开味道的机器都打开才行,否则这厨房恐怕一个星期都没办法进人。

将所有的药混合着蛇蜕熬成一碗浓汤也真是一个费时间的事,一直到禹蛰兮来陈家,那药尚且差一点才能喝。

他看到我手背上的青紫痕迹,脸色骤变,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样,那句“计都”真真是咬紧了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计都还真是总有办法把禹蛰兮气的半死。

“待寻到窫窳,本座定不饶他。”

这两位爷的恩恩怨怨少说也有千年了,我都不指望他们能在近一千年里把这些矛盾解决,只求这个计都可长点心吧,别再气禹蛰兮了。

为了避免禹蛰兮气昏了头,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来,我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你不是去弱水了,东西找到了吗?”

他沉着脸长舒了一口气,从手中幻化出了一个盒子,那盒子虽然我不认识,但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韩寒看到他手里的盒子,在原地呆愣了两秒才缓缓的走过来,“这......这是?”

禹蛰兮轻点头,将盒子放在他手里,“这是你师父的骨灰,我帮你拿回来了,你且好生收着吧,不要在放回山上了。”

他抱着盒子一阵猛点头,从没有想现在这样真诚的像禹蛰兮道过谢。

禹蛰兮也只是捏了捏他的肩膀,我们都没告诉他,这盒子早就被打开过了......

韩寒沉吟半响,问出了那个我一直不敢问的问题,“我师......沈长道呢,抓住他了吗?”

禹蛰兮自顾摇头,“我把他打成重伤,被人救走了,不过他精元尽毁,一时半会没办法出来作妖了。”

我和韩寒都没有说话,他是我们的至亲,却也担当了仇人的角色,想不想他死我和韩寒都没办法说清楚。

“九曜鼎呢?”

禹蛰兮将手掌摊开,那个我见过的小炉子就在他的掌心,我总算是送了一口气,这阴司的至宝好在没丢。

说着,慕容朔端着一碗东西从厨房里出来了,看他这样子属实是滑稽,一条白毛巾绕着鼻下绑了一圈,正好将鼻孔给挡住,不过尽管是这样,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有些一言难尽,两根眉毛都要长到一起去了,胳膊恨不得能再长长十米,那个碗被他笔直的手臂捧在最前面,差点怼到禹蛰兮的脸上。

估计是禹蛰兮生平上千年都没有问过这么腥臭的气味,那只碗放在他鼻子下面的时候,他也没做好表情管理,差点把碗给打翻了,幸好慕容朔眼疾手快及时收住,否者这一下午的成果就报废了。

“你仔细着点,这玩意要是打碎了,你就自己去找那条蠢蛇好了,恶心死了。”

他说着再一次把碗递给禹蛰兮,“行了,你媳妇儿的药你赶紧喂她喝了吧,喝了她就好了,我去洗澡找我媳妇了。”

塞给禹蛰兮,他溜得倒是痛快,禹蛰兮看样子也是屏住呼吸把碗端了过来,“来,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我一想到这里面有蛇蜕,就觉得跟让我吃蛇没什么区别,还有这个气味。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抗拒之下,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怎么都没办法靠近那只碗。

最后还是禹蛰兮捏着我的鼻子给我半哄半灌着喝下去的,那味道,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