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弟弟现在怎样？"
"我弟弟现在怎样？"她的笑容里泛起一丝丝凄凉，"我弟弟现在在牢里蹲着呢！都是给萧家那对狗
男女害的！"
这更是出乎了曹馨予的想象。
"他怎么就进监狱了？"
"你别这样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也别问太多了，我不会再跟你说任何话的。"她说罢站起来
，看看手表。
"时间快到了，萧衍晖也马上过来了，你我重温往事的温情戏码也只能演到这儿了。"
她说罢话，门紧接着响起来。
她想也不想，就去开门。
可是刚把门开完，她就马上疯了一般想往门外冲出去，而从门外也冲进来一大堆人群，都是一群带着
荷枪实弹的警察，用英文喊着："不许动。"
他们身上的制服让她感到绝望，她三两下就被制服，小狗一样弓着身子趴在地上。
随着他们进来的是一脸嚣张却带着紧张的萧衍晖。
而萧衍晖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常石韦！
不但李璐想不到这一出，连曹馨予都想不到。
伴随着李璐对常石韦骂骂咧咧的声音，萧衍晖迅速地走到曹馨予身边。
他紧紧地拥着她，担心得几近是颤抖着声音开口："小馨！你还好吗？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他们
折磨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曹馨予只觉得萧衍晖的话像是电流一样在耳畔，还没来得及分辨他到底在说什么，整个人都失去了知
觉。
******应该是个梦，若不是梦，她怎么会这么清晰看到李璐在监狱里被董秋梅折磨的样子？
她们都穿着监狱里的蓝色犯人服装，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
梦里的世界都是灰蒙蒙的瘆人的一片。
那个灰暗的牢房里就只有她们俩人。如同阴天不打灯的低矮房屋，只有一个电脑屏幕那么大的窗口里
洒进一丝外面世界的光亮来。
刚开始两人有说有笑还挺开心的，董秋梅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脸上充满了对李璐滔滔不绝说着大量
粗口话语的包容，她侧耳倾听，不时微笑点头。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牢房里突然全暗下来了，毫无预兆的，当牢房全暗下来的时候。曹馨予突
然看到董秋梅像饿狼一样朝着李璐扑上去。
瞬间，她们就莫名其妙嗷嗷大叫地厮打起来。
李璐是猝不及防的，毫无防备地被董秋梅摁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董秋梅抽了好几巴掌，但
是又听不到她们别的叫声，董秋梅的力道大得已经李璐打得嘴角流血，董秋梅还顺势抬起脚来踹李璐，踹
得李璐双腿间都流血了，那血鲜红刺眼，看的人的心都忍不住紧紧地揪在一起，流着流着，竟流出来了一
个细皮嫩肉的婴儿，那婴儿也是满身的血，看他嘴型，像是在哭，但是曹馨予听不到...
曹馨予大汗淋漓地惊叫出声醒过来的时候才确定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单人病房惨白的灯光晃得一切都不真实，她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一旁躺着沉睡的萧衍晖。
他睡得很沉，看起来很疲惫。
她本想继续躺，刚一躺下又迅速坐起来，神经质地爬下床拉着萧衍晖的手，左看右看。
"还好，手指还在。"她喃喃自语，仿若还没从梦中抽离出来。
此时，萧衍晖察觉到有人动自己，一下坐起来。
"小馨，你醒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惊喜，情不自禁地紧握她的手，完全忘记昨晚想好的那套等她醒
来骂她傻的那套台词。
曹馨予面红耳赤抽回自己的手。
这种久违的亲热，她不习惯。
但萧衍晖并没放开她，将她抽回的手又拉到自己跟前。擦着她头上因为做噩梦渗出来的汗珠。
"做恶梦了？"
她点点头，继续挣扎着。
"怎么？后悔了？"他脸上一阵狡黠的坏笑。
她低头不语，内心里是真的诚实地认错了，若不是她硬是要跟过来，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的麻烦事儿
。
"不好意思，我——"
"好了，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其实这事儿迟早都要发生的，她消解不了内心的戾气还是一样会设
计陷害我的。"
"你都知道了？"她惊讶地抬起头，面对他包容的眸子。
"知道了，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真想不到我爸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他
叹息着，似乎李璐的今日是他所致。
萧衍晖自始至终没有提过董秋梅，曹馨予多次想试探，都没有关于她的蛛丝马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
知道还是不想告诉她，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不知道比知道的好，再说了，单凭李璐单方面的
话语，谁能分辨多年前的是是非非？
"那李璐——"
"你放心吧，我会像办法让她尽早出来的。"他知晓她所想，永远都这样。
曹馨予这才把整颗心放下来。
萧衍晖乜斜着她，眨眨眼，充满醋意地打趣道："你这么关心别人，也不关心关心你老公我，你不知
道你老公身险敌区绞尽脑汁救你多不容易？"
听到"老公"这个词，曹馨予的心跳神经质的加速，脸更像是烧着了一般滚烫。手不自然地推了推他
。
"怎么？不高兴我这么称呼自己？"
"没...没有啦。"她别过脸去，那久违的娇羞可爱的形态让萧衍晖血脉贲张，他细细盯着她看了很
久，好不容易才忍住冲动别去亲她，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耍无赖："那你还不赶紧的表示表示？"
"好啦！我知道了，我谢谢你还不行吗？"她娇羞地抽回自己的手。
"光说有什么用？要有点实际性的表示才行。"他凑过脸去。
这张如同被美术大师精心雕刻的英俊迷人的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她每次想凑过去送上一
枚吻，他就消失了，此刻近在咫尺，她却没有勇气了。
萧衍晖趁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用力一拉，就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胡吻海亲了一把，她起初是若即
若离的抗拒，后来也陷了进去，欲罢不能。手慢慢地环上他健硕的腰肢。
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她贝齿间游离，渐渐地探了进去，吸吮那一抹久违的芳香。
手顺着她宽大的病服探进去，紧握那诱人的丰盈。
她轻轻地吟哦一声，酥白的手也慢慢顺着他的腰肢摩挲上去，到他迷人的颈脖喉结处。
他呼吸滞重，欲望贲张。
她娇喘连连，眼神迷醉，双颊娇红。
他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吻着，从额头一直到颈脖，手放在病服的纽扣上，正迫不及待想解开的时候，
外头竟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空气瞬间突兀地凝固。
"该死！"他怒骂一声，还是舍不得放开她，更急切更缠绵地吻着。
外头敲门声越发的急切。
她使劲推开他，面红耳赤地喘气道："有人来了，快去开门。"
他却不依，手指更加灵活地在她身上运动，已经进到她宽松的条纹裤子那里，正当他想探进去的时候
，门却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常石韦，他看到眼前一幕，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曹馨予很是尴尬地大力推开萧衍晖。
他回头盯着进来之人，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常石韦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着，正欲迈腿出去。
"既然进来都进来了，打断别人好事也打断了，我们还有什么心思继续，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萧
衍晖语气里充满敌意。
常石韦左手捧着一束花，右手提着一个保温锅。他讪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小馨。"
"那现在已经看过了，她很好，你可以走了。"
常石韦听话地转身，刚走到门边，发现手里的东西没送出去，又巴巴地折回来——"这是我给你熬的
汤，你记得把它喝完，趁热喝。"
他将汤放好，花摆在花瓶里，有条不紊地说着。
"汤不用了，你就拿回去吧，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萧衍晖嘴巴里没一句好话。
曹馨予反倒听得不好意思，拉了一下萧衍晖，道："既然进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
"不...不用了，我接了阳阳在酒店里，我们今天下午的飞机。你好好歇着，咱回国再...再联系。
"越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
曹馨予从来没见过这样在外人面前低头的常石韦。这样的卑微，这样的萎缩。
她看得出来他在道歉，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歉意。
她不知道自己还怪不怪他，但是她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现在明显很不适宜说这个事儿。
"联系？我看这就不必了吧！我们家小馨跟你永远都不会再有联系了。"萧衍晖站起来，冷冷地下逐
客令。
常石韦终于抬起头来，一脸的苦相："小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但...但我不知道事
情会这样发展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回我的阳阳——"
"你走吧，小馨现在需要休息。"萧衍晖推着他往外走。
曹馨予看着他们俩推推搡搡，不发一语。
可是内心充满了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同情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