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馨予抿一口万芳研炮的茶，这是好东西，不能浪费，轻轻的一口，穿过喉咙，进入脾脏，一如既往
的沁人心脾。
万芳研可是研究过茶道的，上大学的时候就跟着一个**的老师学了茶道，毕业之后还是没有放弃这
一爱好，以及她的习画。现在就职于一家设计公司，已经是个很大牌的室内设计师，客人邀请她做设计，
跟她谈的时候价格随便她出。三年前她除了上班，业余时间就画画，养些花花草草，研究茶道，工作及爱
好可谓是相得益彰。这休闲而美好的日子从前也是曹馨予奋斗的目标。
只是，她一辈子都不能达成了，看到万芳研现在跟三年前似乎没什么改变的样子，她心里没由来的感
到安慰。只是万芳研身份的改变，还是让她心里隐隐作痛。
"最近如何？"她不让自己花太多的时间想从前。
曹澄鸣似乎有些讶异她竟然问出这样客套的话，只讷讷地答了句："还行。"就噤声了。
她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说，比如问些温暖的话，即便是不诚心的问。比如，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跑到
国外去了？这些年来在国外的生活还好吗？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回国？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外面吃不
好穿不暖？听说你要结婚了是不是？
...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问，半句也没问。她的心已经跌入了谷底，父女之间，感情也是能通过时间而发
生改变的，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永久的关系，她看透了。
"你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曹馨予单刀直入。
曹澄鸣一惊，手中的茶杯在他手里晃了好几下，"你...你是指？"
曹馨予也愣了一下，随即又扬起嘴角一笑："怎么？难道你做过很多犯法的事情不知道我现在说的是
哪一件？"
他忙摆手，大口地将杯中的茶喝下去，以此来掩饰，温热的茶水经过喉咙跑进体内，他终于淡定了些
："怎么会，我只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以为我找你什么事？跟你叙旧？做几年不见潸然泪下抱头痛哭的悲情父女？"她说罢一顿，给
自己添上茶水，"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若是你坦白相告，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一把，若是你骗了我，那——"她看着曹澄鸣惊慌失措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好歹也是有个几百万资产的人，却是如此的不会掩藏自己的内心。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就主动暴露了，她
知道了，萧衍晖说的事情百分之百是真的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曹澄鸣沉不住气了，但也不敢大声。
曹馨予气了，不想再跟他玩这种无聊的对话游戏，站起来："你还装什么装！你三年前因为拆迁的事
情收受贿赂上达一百万，却还在这里逍遥自在，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事情呢，这难道还不是犯法的吗？你
以为这件事就是这么过去了吗？"
曹澄鸣听到后却不见有多慌张，不知为何，曹馨予在那其中还看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放松了的感觉，
似乎在说，"原来你跟我说的是这件事情"一样没放在心上。
但是随即，他又站起来，故意表现得很紧张地反驳，"你...胡说！"
曹馨予没注意他转瞬即逝的表情，也不跟他多费唇舌了，拿出萧衍晖给她的证据甩给他，她只需要他
看完了点头即可。
曹澄鸣果然是不出所料的反应，"你...你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
"我怎么来的你不管，我只需要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你必须要告诉我实话，要是不说
实话，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曹馨予可不是在威胁他，得罪了萧衍晖就是这种下场。
他终于认命地点头，眼睑垂下去。她懒得看他的可怜相，提起包包走了出去。
她听到他在身后轻轻地喃喃叫了她的名字一声，她顿了一下，可是既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