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 让氛再度变得诡异起来。
胡南舒眨了眨眼睛，本来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屁股才离开椅子十公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她又默默坐了回去。
胡南舒甚至还个自己续了杯茶, 抓过一旁的瓜子开始嗑。
真看不出来。
这位霄一先生，看起来情商不怎么样, 在关键时刻可以一击毙命啊。
精彩。
凤时本来在和白苏御在说愈境的事情，主要白苏御在说凤铭华的情况。
虽说凤时不关心凤铭华的治疗进度怎么样，作凤家的孩子，他表上还要应付一二的。
白苏御只以凤时还曾经那个把家族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凤时，了避免从来没去过愈境看凤铭华的事情暴露, 自然事无巨细地把凤铭华的情况交待出来。
凤时本来就听得不耐烦，霄一恰到好处的打断正合他意，完全没听出什么不妥来。
即使他并没有跟霄一说过，双方家长正在考虑跟白苏御和凤时婚事的话。
白苏御安静下来, 方景黎似乎有话要说。
凤时正好得了空闲, 他正准备倒茶, 就见旁边伸过一只手，给他把茶满上了。
他一回头，发现胡南舒, 有些莫名其妙，问：“你不说有急事要先走吗？”
胡南舒：“突然觉得, 又没那么急了。”
“……”
方景黎总算开口了, 问了一句：“你和凤情, 已经在谈订婚的事情了？”
白苏御没有说话，眉目沉郁。
霄一：“我和凤时去愈境探望老朋友的时候，看到凤情经常出入白家的疗养区, 都以在商讨订婚的事情。如猜错了，那很抱歉，当我没说。”
白苏御皱眉，说了一句：“我没见过你。”
霄一笑了笑，说：“凤时知道的，我不方便和你见。”
凤时没听出什么异样来，霄一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他去愈境找白苏御的那次，雪豹在场，就相当于霄一在场。
霄一说的话没毛病。
方景黎听到这里，脸色愈发难看。
“凤情说你拒绝见他，说他被心爱的人抛弃了。参加练习生计划，也了证明自己，让自己站得，闪闪发光，这样他就能让心爱的人再次看到他……”
方景黎顶着一张精英脸，说出了一堆令人牙酸的话。
凤时听多了，倒也免疫了。
可对于其他人不一样。
“噗——”
胡南舒一个没忍住，刚入嘴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凤时离得近，不过倒被霄一一扯，刚好避开了。
方景黎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不对，正处于一种魔怔的状态，被胡南舒这一打断，一转头就看见凤时倒在一旁霄一的身上。
他一愣，然后理智上线，回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觉得羞愤交加，对着胡南舒说了一句。
“你注意点形象。”
胡南舒可不好惹的，反唇相讥：“你撬朋友墙角不知道注意形象？你和凤情上演狗血戏码的时候就注意形象了？你了凤情疯魔承认自己搞强制爱的时候就注意形象了……”
白苏御听到这里的时候，还问了一句：“强制爱？”
胡南舒看热闹不嫌事大，掏出手机翻了几下就给白苏御看。
“你看，接吻照哦。我看你这头上，长得不头发，绿油油的草啊，这都谈婚论嫁了，未婚夫跟方扒皮亲上了……”
白苏御脸色不好看，沉默片刻说了一句：“我没有准备和凤情订婚。”
胡南舒此时战斗力点满，开口就嘲：“你之前不还搁那玩真爱呢，笑死人了，就你和凤情那摊子烂事，放哪都劈腿出轨，现在回过神来后悔了？晚了，谁没事把扔垃圾桶里的东西再捡回来当宝啊，都以跟你们一样，眼睛被屎糊了？”
方景黎脸色铁青，白苏御沉默不语。
凤时……事不关己，只想回家睡觉。
他等了片刻，见胡南舒还兴致勃勃，便拉了一下霄一，示意帮个忙让他溜走。
霄一意。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到了停车场。
还凤时开车，霄一伸手去拉副驾驶座的车门，见自己的手在瞬间变得透明了一瞬。
他垂下眼睛，看着那有溃散成光点趋势的左手，停下了上车的动作。
霄一知道这什么，因他刚才，感受到了情绪。
不通过锚的契约感知到的情绪，真真切切，本身感觉到的。
他在看到白苏御和凤时说话的时候，感知到了嫉妒；在凤时对那两人的争执毫不在意的时候，感知到了喜悦……
“你怎么了？还不进来？”
副驾驶座旁的玻璃降下，凤时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想一个问题。”
霄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凤时有些好奇，刚才降下玻璃的瞬间，他看到霄一的表情十分凝重，还微微有些苦恼，似乎在思考十分重要且难以解决的问题。
连规则之神都苦恼的问题，难道和顾之俞的秘密有关。
想到这里，他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霄一：“怎么赚钱？”
凤时：“？”
他眨了眨眼睛，又盯着霄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对方不在开玩笑。
凤时迟疑地，犹豫地问道：“赚钱？您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不赚钱的话，这行好像叫吃软饭。
霄一心里这么想，不说出来。“善意的谎言”，他运得愈发熟练起来。
“赚钱，似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我想体一下。”
凤时有些无语，有些跟不上霄一的脑回路。
认真想想，这话倒也没错。生存始终最基础的需求，放到现代社大概就赚钱了。
神尊霄一如想体人类的感情，从赚钱开始，也很正常。
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要赚钱的方法有很多，凤时只要愿意，可以给霄一介绍不知道多工作。可，霄一不普通人，他除去规则之神，还灾祸之神。
嗯，简单来说，让他去工作，那打工的地方大概时时临着覆灭的危险。
霄一见凤时久久不说话，问：“赚钱……很难？”
凤时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我雇你当我的贴身保镖？”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凤时还有些犹豫，他担心以霄一的性格，不觉得自己冒犯了。
可这的确最优解了，可以让霄一体到人类的原始需求，也可以避免巨大的风险。
且，贴身保镖这份工作，即使雪豹也可以胜任的。
“可以。”霄一一口答应，“贴身保镖需要做些什么？”
凤时：“嗯，就保护我的安全就可以了，回去后我让谢叔给你开张卡……啊，不对，开卡需要身份证，还发现金好了。”
霄一问：“身份证什么？”
凤时：“就人类社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没有这个身份证相当于黑户，很多涉及到法律关系的事情都做不了，不过你倒不担心被进局子……”
没想到，霄一眉头微皱，问：“法律关系？”
凤时只当对方对人类社的形态感兴趣，随口解释道：“对啊，比如结婚离婚签合同□□件之类的都需要身份证。”
听到某个关键词的时候，霄一愣了一下，随后决定，要上网问一下，办理身份证的程序什么。
***
自那天之后，霄一似乎真的开始认真履行贴身保镖的工作。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张身份证和银行卡，一本正经地和凤时签订了雇佣合同。两人之间的雇佣关系就此建立。
对于凤时来说，其实除去这一层名义上的雇佣关系之，他的生活并没有大的改变。
大多数时间依旧雪豹待在他的身边，除去出的时候，才换成霄一。
霄一的解释履行保镖的工作义务，并没有什么问题。
白苏御和方景黎那边，一直在找顾之俞，只始终没有什么消息。
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后，凤时接到了白苏御的电话。
“喂？”
白苏御：“凤时，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到中心医院来一趟。”
凤时：“怎么了？白爷爷的身体出问题了？“
白苏御：“不，找到白苒了，她刚刚醒过来没多久，嗯，有些事情，还我们都在场比较好，我也联系了胡南舒和方景黎。”
凤时听到这个消息，猛地坐了起来，顺便惊醒了趴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雪豹。
“好的，我马上过来。”
凤时挂断电话，抬手揉了揉雪豹的耳朵，然后问道：“霄一，你在不在？”
没有回应。
看来，神殿中的霄一在沉睡之中。
凤时思考片刻，决定还叫醒霄一。
一他们的工作合同上签订的条款，凤时出门时霄一作贴身保镖必须随时跟随，霄一很敬业，凤时也不想打击对方工作的热情。
二则，凤时觉得白苒的突然出现，绝对一个找到顾之俞的重大突破口。以顾之俞的下作程度，指不定在白苒身上什么奇怪的卡片。
这种情况，还霄一在场比较靠谱。
以免遇上上次在酒吧救胡南舒，不小心波及到自身的状况。
凤时捧起雪豹的脸，额头贴了过去，通过意识链接，叫醒了在神殿之中沉睡的霄一。
【霄一，有事情。】
意识中传来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什么事？】
【白苏御找我去一趟医院，说白苒找到了。】
对立刻精神起来，声音斩钉截铁。
【等我。】
几秒钟之后，黑雾涌动，一袭黑色西装的霄一出现在房间中。
凤时看了几眼他全新的打扮，觉得霄一挺适合这种极其正规板正的黑色西装，显得加势卓然。
他问了一句：“怎么穿这么正式的衣服？”
霄一手掌一番，手心出现一副墨镜。他抬手把墨镜架在鼻梁上，说道：“我看电影里的保镖都这样子的打扮。”
凤时：“……”
行吧。
真干一行爱一行的神尊，够敬业够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