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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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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大西洋的冷风吹拂过泰晤士河两岸,灰色的雾霭中建筑若隐若现,马路上衣着优雅得体的男女悠闲来往,咖啡馆外的遮阳伞下,人们谈着天气,谈着最新的电影和歌剧,仿佛残酷的战争完全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鲜花簇拥的临湖座位上,傅少泽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动着手边的书,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正在看的那本书名叫《AllQuietOnTheWesternFront》,封面上是一个头戴钢盔的士兵。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有人坐到了他的对面,傅少泽没有抬头,只是惫懒地打了个呵欠,“回信了?”

“还是一样的回答。”傅冬摘下礼帽,他看起来比以往更成熟更稳重,穿着打扮也带着很浓厚的商人气质,“除非答应那个条件,否则在战争结束之前不许回国……”

“答应个屁!”傅少泽怒道,随后一口将杯中的咖啡饮尽,但因为喝得太快又不小心呛到,捂着喉咙咳了好半天,傅冬连忙拿纸巾去帮他擦。

“少爷,现在不是回上海的时机。”等他缓过气来,傅冬才小意道。

“我当然知道,那家伙以为我在国外,就对现在上海的情形一无所知么?”傅少泽冷笑一声,“潘家投了新政府,潘碧莹进了七十六号,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搜捕虞梦婉,还登报说我伤重住院……”

“虞小姐不会上这么明显的当的。”傅冬宽慰道:“当时姑爷瞒下所有人偷偷将你送到海外,也是想为傅家留下一脉香火……”

“所以他就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绑上船?”傅少泽说起此事,仍是余怒未消,“连你也胳膊肘向外拐地帮着他!”

“姑爷也不是外人嘛。”傅冬陪着笑脸,傅公馆外松内紧,等闲人还真摸不进来,因此当初傅少泽“离奇”失踪,他这个大管家也没少出力。

傅冬口中的姑爷,说的自然是已故的傅家长女傅毓珍之夫婿,郭将军。

早在战争开始时,这位军中的高级将领就联系上了傅冬,并且派人在暗中护卫傅公馆的安危,虽然他有军职在身不可擅离部队,却已经为傅家嫡传的独苗找好了一条最稳妥的路。

远离战火、在国外当个富贵闲散人,最好顺便开枝散叶。

这不少见,傅少泽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大多都是选择了这么过一辈子。但问题是傅少泽并不想过这样的人生,他当然也愤怒过,抗争过,逃跑过,这种桥段在这一两年之中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成功过。

傅少泽虽然在国外有人脉,但战时状态的人员流通本就不便,没有官方身份背书,没有强大势力的保驾护航,想从一个国家去往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家难于登天。

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就算逃回了上海,也是任人宰割的份儿。如今的日伪新政府想要揉圆搓扁一个傅家,那再是简单不过,回去了也是当初那种的局面,被逼着当成四大家族“投诚”的靶子,傅少泽也非当年吴下阿蒙,自然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他也想过将自己身在海外的消息传回国内,但按照消息传回来时的情形,虞梦婉如今处境的十分危险,他既没有办法联系上她,也不想去拖她的后腿。

可是,他又实在不愿服从对方提出的条件——他要求自己至少生两个孩子!还不能找外国人串了种!

当时傅少泽听到这个条件真是差点吐血,但和这种行伍之人讲不通道理,他也只能用实际行动来抗议:他拒绝交女朋友,滴酒不沾,并且连跳舞看戏等娱乐活动都戒了,好像再逼他他就随时会剃度出家。

可这番作态有没有用很难说,隔着千山万水通信不便,郭将军每每回信也都只有寥寥几句,唯一松口的是,只要把俩孩子抚养到能背《弟子规》,傅少泽想去哪儿作死都随意。

“可真是亲姐夫!”傅少泽抱怨了几句,他知道这次“交涉”又失败了,但对方还有回信,证明战局应该不是很吃紧,让多少让他放下了心。

傅冬喝了杯咖啡就走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傅成山死了但傅家仍在,生意还在做,厂子和几条贸易线路也没有停下来,而傅少泽照例是不太管这些事的,只是偶尔过问一下他的电影公司。

等傅冬离开后,傅少泽在明媚的阳光下发了会儿呆,还是继续翻开书。不知道是过腻了声色犬马的日子,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傅少泽现在也能静下心来阅读了,这本中文名翻译过来叫《西线无战事》,正是如今风靡全世界的一本小说。

“我们还没有把根扎牢,战争就像洪水一样把我们冲走了。”

这是一本关于理想主义的主人公自愿入伍后经历残酷战争的故事,小说并不艰涩,所以傅少泽能很顺畅地读下去,里面的内容让傅少泽很有同感,也让他能理解某些曾经被他痛恨的事,没有一味地任性下去。

在那一场列车爆炸案中,傅少泽失去了父亲、姐姐和两个可爱的侄子,而那个聚少离多的军官姐夫则失去了妻子与至亲骨肉,如今他上了战场,说不定哪一天也会死。

他想回上海,回到自己的家,想吃一碗热腾腾的桂花酒糟圆子,伦敦哪儿都好,却都不是故乡的模样,他想要自由自在,可这天下之大哪里有自由?无数的人因为战争失去了正常的生活、失去了家庭……乃至生命,他没有任何资格抱怨,也没有资格奢求更多。

他不再天真,不再相信风花雪月的游戏与虚无缥缈的誓言,却更坚定了自己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拿起压在书页下的信笺,邮票上的邮戳正是来自上海。

……

上海,仲秋。

新的生活,在拥挤混乱的黄包车和汽车的车流中照常到来。

河面上的驳船密集如云,一艘又一艘连着,几乎遮住了河水,繁华的南京路上,来自世界各地的行人过往匆匆,在头裹红巾的印度巡捕指挥下,规规矩矩地为小轿车让出路来。

南市,运输着各类物资的车辆络绎不绝,堆放着米袋的大车后面跟着一大帮乞丐和流浪儿,拿着空罐等承接着从米袋的破口散落下来的米粒,满头是汗的车夫不时呼喝两声,却也不真的如何驱赶。

狭窄的老城中,污旧的街道旁满是光着膀子的工人或是游手好闲之徒,还有光着脚的脏兮兮的孩子和女人,有些倒塌的房子至今无人修缮,因此成了垃圾场,那是第二次上海事变时遭到破坏的遗迹,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山边,一大群衣衫褴楼的小孩与苍蝇和野狗为伴,在那里翻找煤屑或是什么。

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为什么审讯还没有出结果?”

面对着每天都能听到的质问,守门的卫兵面无表情地道:“抱歉,无可奉告。”

在他的对面,潘碧莹紧紧攥紧拳头,仿佛已经从卫兵的语气中读出了他内心的轻蔑与嘲讽。

这一个多月以来,潘碧莹已经听够了这样的回答,一开始,这些人还会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或者东拉西扯搪塞过去,但到后来却根本连敷衍都懒得做样子,无论她发怒或是贿赂,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也是因此潘碧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七十六号的“长官”有多么可笑。

她没有实权,没有部下,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事情要她去做,一开始梅先生给了她调派行动队、随意抓捕的权力,但自从她在广慈医院栽了跟头之后,对方就以让她好好“休养”的名义收回了这一切。

如今的特工总部已经没有人尊敬她,就连个守门的都能给她脸色看。

她知道自己让梅先生失望了,但她也逐渐明白过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被摆在台上的花架子。

是啊,没有资历,没有能力的她,为什么能得到梅先生的亲睐,青云直上地进入特工总部呢?是因为父亲的余荫,是因为梅先生想要一个交际花,替他在上海的社交场上斡旋,利用女子的优势去做那些男人做不到的事。

可那时潘碧莹根本不明白梅先生的用意,只是一门心思地削去了长发、换上了男装,让自己看起来更硬朗冷酷,想要做成件大事来一鸣惊人……等她想明白这些事情,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沉下心来思考,才明白梅先生是刻意这么做的……他不需要那种一板一眼、听他事无巨细地交代好才能做事的蠢人,她从一开始就没能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那就注定无法得到他的重视。

潘碧莹知道自己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梅先生对她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收回了赐予自己的一切,而她也无颜再留下来了。【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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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那就是为潘家报仇,她要将一切都讨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我命令你,让开!”她冷冷地逼视着卫兵。

门口的卫兵纹丝不动。

“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开!”潘碧莹将手探进怀中,表情逐渐阴沉下来,道,“若是再枉顾上官命令,我可要不客气了。”

说着,她便准备硬闯。最近七十六号内人事调动频频,梅先生也经常出入审讯室,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变故,她不能再等了!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那是军靴后跟踏在甬道地面上发出的回响。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潘小姐,是在找我吗?”

透过冰冷的铁栅栏,她看到从幽深通道的尽头,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背着光,那人的肩头和发丝都染着透亮的颜色,像是一道吹散阴郁潮湿的晨风。

“……虞、梦、婉。”潘碧莹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个名字,她死死盯着那个通道尽头的人影,双眼血红,连脖子上的血管都狰狞起来,“虞梦婉!”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白茜羽一边走一边把头发别到耳后,道,“我耳朵好使。”

潘碧莹咬紧牙关,她猛地扭头看向那卫兵,几乎有些神经质地叫道,“快、快抓人啊!人犯要逃跑,还愣着干什么,抓住她!来人啊——!”

可是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回应她。

白茜羽气定神闲地在她面前站定,潘碧莹这才看见对方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与她一模一样的制服军装!

那制服崭新笔挺,相当合身,甚至还收了腰,显得人玲珑有致,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而白茜羽正慢条斯理地扣着袖口的扣子,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从骨子里带出一股高傲与盛气凌人来。

潘碧莹脑看清了的同时脑袋嗡地一下,血液瞬间沸腾了,下一秒这些热血涌了上来,她迅速地拔枪,但没等她将枪口对准虞梦婉,她身后的那些卫兵已经飞快地将枪口瞄准了她。

“哎,放下,放下,一场误会,都是自己人。”白茜羽说着风凉话,她一点儿没有被枪指着的慌张。

她看人一向很准,要是潘碧莹有在此时开枪的勇气,也不会在审讯室外头转悠一个多月都闯不进来了,她当时忍了,现在自然也只会忍,特别是在她看清了身后的卫兵都是梅先生的人之后。

于是白茜羽走上前去,轻轻将潘碧莹的枪口按了下去,无视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笑道,“别急,咱们来日方长。”

潘碧莹浑身发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茜羽从她身边经过,走上台阶,离开了阴暗的地下室,那些卫兵始终簇拥在她身后,目不斜视。

等所有人都离开,潘碧莹背对着那个守门的卫兵,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

……

上午的阳光柔和而温暖,露珠盈盈的青草散发着令人舒爽的香气,微风阵阵吹来,没有夏日的燥热,也没有冬日的凛冽,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重见天日,白茜羽还是心情颇为愉快的。

不管接下来要面临怎么样的考验和危险,但至少她离开了那个只有一扇小窗的地下室,至少她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看到了天空,晒到了阳光,这些曾经对于普通人而言习以为常的一切,在现在的她看来格外宝贵。

而且今天还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于是她在阳光下暗暗发誓,以后就算要死也一定要死外面。

虽然在谢南湘的照顾下,这段时间她过得不算太差,但精神上的压抑是无处不在的,而且影佐祯昭那个老狐狸也有意挫一挫她的性子,没事就搞车轮式的审讯,几天几夜不让睡觉的那种,兵不血刃就把她差点给整抑郁了。

白茜羽能挺过来,纯粹是因为她知道对方黔驴技穷了,她当初抛出去的投名状太过□□,就连影佐祯昭找来两波见过吴曼卿的熟人,都没能锤动她给自己坐实的身份。

一个多月的拉锯之后,影佐祯昭终于下令将她释放。换句话说,她这件“皮”算是暂时披上了。

她昂首挺胸走在特工总部的大楼里,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囚禁一个多月的畏缩或憔悴,引得来往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她出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影佐祯昭报道。

“感觉如何?”

“阳光好极了。”

办公室内,影佐祯昭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笑着招呼她坐下,给她泡茶。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因为知情识趣,他虽然足足折腾了白茜羽一个多月,但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怨怼或是愤懑,好像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任何过节。

“晴气先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影佐祯昭和颜悦色道,“他如今在华北方面军那边负责参谋事宜,上海这边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雾岛小姐,从今往后你就听我调遣了。”

晴气指的是晴气庆胤,白茜羽已经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当初特工总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机构,直到伪政府成立之后,特务组织扩大,人员增多,原址太小,便迁至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而这个地址,就是晴气庆胤选的,可以说这人是最初创办特工总部的一把手。

在后世的影视作品里,影佐祯昭这个人物算是常客,经常以阴恻恻大反派特务头子的形象出现,而晴气庆胤相较起来就名声不显,事实上,他才是七十六号的最大后台。

虽然不太清楚此人与影佐祯昭之间的关系,但看起来影佐也不想轻易得罪对方,白茜羽也不知道雾岛怜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好在晴气庆胤此时正忙着打仗,好像对辨认“雾岛怜子”这件小事没什么兴趣。

而且更幸运的是,不知道第几波搜查莫利爱路之后,特工总部的人终于在雾岛怜子房间的墙皮夹层里找到了一封用来证明她身份的绝密书信:一封晴气庆胤的亲笔信,大概写于一年前,内容就是让她去上海完成“蓝图大业”。

所以,她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影佐祯昭的麾下,正式成为了梅机关中的一员。

即便已经经历过很多离谱的事情,但这个展开还是让白茜羽觉得有些扯淡,有些荒诞。

“能在少将阁下身边做事,是我的荣幸。”白茜羽回答地一板一眼,实际上透露出不少信息量——影佐喜欢玩神秘,潘碧莹干了几个月都搞不清楚他的身份呢,能准确报出他的军衔,不是内部人士,就是真的消息通天了。

“我可是很严格的上司。”影佐祯昭笑眯眯道,“关于雾岛怜子的身份,目前仍是只有我和谢南湘知道的机密,对外,就说是投诚过来的军统特工夜莺吧……哦,那是你潜伏时用的身份?”

“不,那曾经是我调查的对象,她真名叫金雁儿,后来死了。”白茜羽用一句话就淡淡地把自己摘了出去,这样笑里藏刀的试探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夜莺、金雁儿、虞梦婉,这三个身份搅合在一起就是一笔糊涂账,后来她隔壁邻居换了吴曼卿/雾岛怜子,就等同于在糊涂账上面画了一副蒙克的《呐喊》,糊涂得很艺术了。

一开始,她装的是“夜莺”,后来,她就装被“夜莺”利用的普通人,现在,她就得装成为了观察“夜莺”而故意被她利用的雾岛怜子,别说旁人搞不清楚了,有时候白茜羽自己也得头脑风暴一番。

这一堆糊涂账里本就三个人,如今已经死了两个,因此就任由白茜羽信口雌黄。

影佐祯昭也不多问,关于“夜莺”的身份他也差不多摸清楚了,甚至知道雾岛怜子调查“夜莺”是因为当初华懋饭店的命案,刚才的试探只是习惯性地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破绽来。

其实在他心中,他已经有八分确信对方是雾岛怜子了,若非影佐祯昭早就听说过“原子弹”这个名词,他也不敢下如此判断。

事实上大约在一两年前,军部就有人搜集了欧洲那边的信息,向大本营秘密提交了一份利用原子分裂释放能量制造爆炸的可行性报告,作为情报头子,影佐对此自然有所耳闻,只是没人看好这种很科幻的武器,只是小小地投了一笔钱用来进行理论研究。

此事虽算不上隐秘,但除了军部与科研界的内部人士之外,外人应该知之甚少,如果军统有本事把手伸到这种地方,现在也不会在情报战场上节节败退,只能躲在黑夜里苟延残喘了。

“那么,对外还是用‘虞梦婉’这个名字吧,潘碧莹浩浩荡荡抓了几个月的人,总得有个交代。”影佐祯昭道。

“明白。”白茜羽点头,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虞梦婉这个身份太好用了,傅家前未婚妻,被通缉的不明特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摸一摸她的底,影佐祯昭这是把她串上钩子钓起鱼来了。

“在七十六号,你的级别与谢南湘平级,负责新成立的第四行动队。”影佐祯昭道,“你先适应一下环境,以后我可有重任要交给你。”

不同于潘碧莹暧昧不清的定义,影佐祯昭一上来就给她一个实权,算是熬了她一个月之后补偿的甜枣,白茜羽自然是笑纳了。

“一定不负少将所托。”白茜羽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又对此品鉴了一番,雾岛怜子没有军职,也没有行伍经验,因此她可以适当地放松一些。

影佐祯昭也顺便与她聊了一番茶道,然后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呵呵笑道,“对了,之前特工总部在爱多亚路查抄的那处宅邸,如今也该归还给你,不然今晚可没地方睡了。”

白茜羽微微一愣,“什么宅邸?”

影佐祯昭“哦”了一声,“是当时我们在军情处的线人提供的情报,这么说,不是你名下的?怕是他们搞错了。”

白茜羽并不解释,反而挑眉一笑,道,“既然查着是我的,那就归我了。影佐少将,没意见吧?”

“当然可以。”影佐祯昭镜片后的双眸一闪,这段时间在与白茜羽的交锋中,他不仅没摸到对方一点破绽,还对她更多了几分欣赏,笑道,“对了,为了庆祝你加入特工总部,今晚来我的别馆小聚一番,如何?也向你介绍一下日后的同僚。”

白茜羽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她最不怕的,就是被请客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