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21
冰泉位于山崖中央, 四周薄薄的雾气缭绕，氤氲出一幅仙境画像。而在这刺骨寒气泉水的中央，一背影渐渐浮现, 脊背白皙挺拔，三千青丝垂落肩浮于水面。
莫念欢披着狐裘大衣，步入山崖就开始冷得不行，唇瓣泛白, 就这样一步一哆嗦跟着师弟们来到了凌霄宗冰泉。
就在走到泉水边，朦胧寒气缭绕，看到美人后背渐渐浮现时, 一下子忘记了哆嗦, 就这样怔怔的望着。
三千青丝遮盖住白皙如玉般的后背, 却如犹抱琵琶半遮面般, 宽肩垂落青丝, 依稀看到紧致的背部线条，并不瘦弱, 而是流畅的, 有力的。
是沈渊玉。
“来了？”沈渊玉微微侧过身，目光落在莫念欢身。
这一眼, 隔着薄雾寒气, 对沈渊玉这幅清冷禁欲的模样, 莫念欢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融化了。这瞬感觉到心脏又一次雀跃的心悸，又是难形容的感觉，是第一眼看到沈渊玉就产生的情绪。
既陌生又熟悉。
又痛，却又有着伦比的热烈。
脑海里浮现梦中的个场景，沈渊玉抱着莫羡凡的个场景，雪山下银蓝蝶满山飞舞, 声暗哑沙哑的‘带你回家’藏着歇斯底里的悲痛，这要说这人没点什么还真的不信。
现在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是莫羡凡的儿子，所沈渊玉才会对有这样牵扯的情绪，及魔修些人才会把认错，还有次的感同身受，归根到底就是吃了魔果。
“来了。”莫念欢哆嗦的应，冷是真的冷：“师尊，您要想天伦之乐也不要找这个地方吧，真的好冷啊。”
一声‘天伦之乐’沈渊玉的表情露出些许微妙，这事是过不去了是吗？
对着莫念欢抬手一挥。
莫念欢瞪大眼看到自己的狐裘被丢到一旁，吓得把自己抱紧，这下没了御寒狐裘哆嗦得更厉害，唇呼出的寒气湿了眼眶，下意识的抱住身旁的沈万祈取个暖。
“万，万祈，抱一下，好冷。”
沈万祈下意识抬手想给莫念欢护着，不经意对沈渊玉的视线，淡然收回手：“师兄，这是药泉，对修复灵脉有极好的功效，我们下去吧。”
说着扯开腰的封带，垂眸唇边掩下笑意。
莫念欢见沈万祈开始脱衣服，眨了眨眼，不给抱就脱衣服这个操作看着有点热。
“师兄，你别看这冰泉看似冷，但是进去后气运丹田泉水的寒气便会转化为阳，不冷的。”沈百屹说着也把手放在腰封，看着莫念欢勾唇笑着。
莫念欢的视线顺着沈百屹的手默默往下，在看到腰腹时，紧紧抓着自己的腿侧的衣服，开始咽口水。
“这冰泉对伤势严者或者是灵脉亏损者会有钻心刺骨的痛，却有极好的疗效。师兄你被鬼修伤了元气，师尊虽已替你疗伤还有圣莲作为药引，但还是不能掉轻心。”
莫念欢又把目光落到身旁的沈千俞身，看着及说话都么温柔，脱衣服却是最快的，而且还脱得么欲。
顿时，凤麟沈氏的美人们如凝玉般的肌肤都露在面前。
性格各异，各有千秋。
后宫好像也不过如此。
莫念欢感觉脑袋有点晕，这么美人在面前脱光光的，是个正常人都把持不住啊！！！脸不由得发热，还有些躁得慌，这下不脱也不行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算是明白了。
今天这个人鸳鸯戏水，会记住一辈子的。
红衣跌落脚边，比任何人都要白的肌肤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晃眼，目光所及之处雪白干净，而唇瓣身前的绯红成了这幅身躯最旖旎的色彩。
沈渊玉的目光沉了沉，水中再次抬手，掌心收拢，将莫念欢送到自己的身前。
水花微荡，青丝在水面交缠不清。
莫念欢猝不及防跌入池水被送到沈渊玉面前，径直撞入沈渊玉的怀中。双手撑在温热的胸膛对沈渊玉如琥珀般清冷的双眸，看着脸颊滑落的水珠，滴落锁骨没下胸膛，指尖微颤。
啊，沈渊玉好性感，怪不得么人都想淦师尊。
没有感受到池水的寒，反而感觉到被池水被温暖包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燥了。
“于儿有着千年煞气，日伤了你让你灵脉受损，亏了凌霄宗的圣莲绽放得做药引让护住了你的心脉。后你要记住，你不比寻常人，你三魂七魄被打散，如今命魂已回归，你的六魄还未归来，虽意外得了魔果护体，你还是不能肆意妄为。”
沈渊玉的一番话让莫念欢有些疑惑，七魄知，这就是灵根残损的原因，但是什么叫做命魂已回归？难不成之前原主没有命魂吗？
来了之后才有的？
对沈渊玉清冷透彻的双眸，眸底似乎带着几分幽怨，愣了愣，仿佛是在责备，却又不舍得口。
“我很害怕你再出事，知吗？”
沈渊玉在耳畔轻声说着，语气轻沉，带着难理解的情绪，是比心疼还要复杂的东西。
下一瞬只感觉后腰被一手揽住，往前贴了贴，胸膛相贴的温热，心跳声隔着心口碰撞着，而腰后的只手就放在腰窝的位置，掌心的温度惹得脊背攀升着酥麻感，愕然看向沈渊玉，卧槽，师尊摸的腰！
突然有点攻。
“熹儿，你需要在这个泉中待五个时辰，在此期为师你的师弟们也会在这里为你疗伤，记住，疗伤期论发生什么你看着便是，是真是假需要你自己做判断。”沈渊玉将视线不着痕迹的莫念欢身前移开，落到自己的三个徒弟身，神情恢复如常。
莫念欢正想问会看到什么，就在沈渊玉话音刚落的瞬仿佛被解除了屏障，瞳仁紧缩，身体彻底感受到了冰冷至极的泉水。
冰寒钻心刺骨的痛瞬席卷身体，冰寒全然被痛苦掩盖过去，痛得弯下腰，额头抵在沈渊玉的胸前痛苦喘息着。
“好疼……”
水波微荡，三千青丝沾了湿润，薄肩收紧微颤，后背的蝴蝶骨显得脆弱易碎。
莫念欢只觉有四不同程度的灵力注入自己的体内，瞳仁微缩，难接受这样的灵力，腹部的魔果炙热非常，挣扎着横冲直撞，好像是感觉到会伤害它般，在奋力反抗，但是却将这样的恐惧害怕转换成疼痛，连带着感同身受这样恐惧情绪身体被撕裂的疼痛。
被束缚的，被禁锢的，难逃离的。
“师尊，好疼......”莫念欢紧紧的抓着沈渊玉的手臂，脊背因疼痛难停止，注视着面前的沈渊玉，双眸湿润通红，声音颤动几乎破碎，眸底闪烁着祈求之色：“……太疼了，我不要了……”
这是什么鬼治疗，受不了了。
就想个咸鱼为什么要承受这么。
又一阵疼痛袭来，专心刺骨的痛让身体在寒池中渐渐僵硬，也让的大脑在这瞬陷入空白，连带着腹中的魔果也不再嚣张肆意，平息安分了下来。
闭着眼沉浸在意识海中，脑海一片空白，静心安然，仿佛被一种超脱给捕获，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这是怎么了？
——莫念欢这个名字真好听，是给你取的吗？
是谁？好耳熟的声音，等等！这声音不是自己？
——好像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你，我来都没有在身感受到温柔，果然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沈渊玉将灵力源源不断输入莫念欢体内，凝视着面前这张苍白至极的脸，明明跟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但是这双眼睛，此时此刻红着眼祈求的眼神却一模一样，抽泣破碎的声音狠狠地敲在心头在攻陷的心软，闭眼的瞬更是让酸楚。
个在心里不一世、潇洒肆意的人，现在真的太脆弱了。
会哭，会闹，会疼。
仿佛一碰就碎，必须要小心呵护。
但是颗魔果却如同人一般，霸倔强，丝毫不接受的治疗，骨子里带着的股绝不低头的骨气在竭尽全力的反抗和抵御治疗，分明就是在抵触，和……
厌恶。
沈渊玉面容淡然，掩下眸底份黯然，源源不断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莫念欢体内治愈日于儿弄伤的灵脉，丝毫不在乎会不会伤到自身。
直到魔果愤怒将输入的灵力往外一推，太过于强势的魔气狠狠阻断的灵气，顷刻，喉涌一股腥甜，胸膛起伏，唇角缓缓溢出血。
沈万祈难置信看着吐血的沈渊玉：“师尊！”
沈渊玉听到大声叫唤的沈万祈，抚去唇角的血渍，淡漠看向沈万祈：“么大声做什么？别吓到了。”说着继续将灵气注入莫念欢的体内，为疗伤。
这一眼沈万祈感受到灵魂被牵制，不由得低下头：“是师尊你次闭关不也是因为师兄，我是担心你这次……”
“你们的任务就是替我护着，其事情都不需要你们管。”沈渊玉眸色敛出几分凉薄，环视身旁的兄弟三人，指尖在池面画出一结印。
只见一冰蓝色的结印犹如势如破竹般笼罩在沈万祈三人身，宛若寒雾般，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转瞬，三身影被收入结印之中。
池面荡出涟漪，只见原本空荡痕的冰蓝结印中了三血痕，在结印中晕开了血迹。
沈渊玉一抬手，结印须臾回到体内，瞬充沛的灵气稍微治愈了魔果反噬的疼痛。而原本结印三血痕此时赫然印在后背，宛若骨头。
池水寒气缭绕，朦胧了面容，沈渊玉看着身前的莫念欢，眸中的神情不再是淡漠疏离，仿佛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掀起涟漪。
为了等到一天，做什么都，就算是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继续将灵气源源不断输入莫念欢的体内去治愈灵根亏损留下的病根，及化解魔果的戾气。
“你这又是何必。”
就在这时，沈渊玉听到一阵闷的铃铛声，抬眸，看到刻着繁复龙纹的铜铃飞到面前，散发着幽黑色强大的魔气。
摄龙铃。
沈渊玉并没有浮现惊讶神色，神情淡然，司空见惯：“青龙，好久不见。”
“哼，别为你现在这样对我就会原谅你，我不像一样白痴，为了你三番四次命都不要了，还么相信你。昔日某人狼心狗肺，如今就算你拿自己的命魂和守魂灯来补的命魂又如何，论如何都弥补不了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伤害就是伤害，现在是不记得，等日后想起还是会离开你的。你现在又是何必要弄个修为尽失狼狈不堪呢？”
——等日后想起还是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疑是对执念的沉打击，更是击碎着的虚空幻想。沈渊玉又一次感受到莫念欢体内魔果强烈的抵触，原为温柔安抚戾气，就是这样的原为让自为会被原谅，终究只是一瞬。
人就是不想要碰了。
死都不愿意。
“唔……”
沈渊玉看着莫念欢身体微晃，眉头紧蹙，脸色又白了几分，这身体终究是太虚弱。
“莫念欢的身体根本扛不住魔果的戾气，终究会死的，到时候你又如何，你还能有命给塑身体燃魂灯吗，逆天改命你会遭天劫的，就让彻底消失不好吗？”
“彻底消失？”沈渊玉复着这句话，轻笑出声，清冷的面容染几分凉薄，手抚莫念欢的眉眼，似乎想要抚平紧蹙的眉宇：“不会消失的，阴曹地府要收我便破了地府，天帝儿要收我便破了天庭，什么自有命数，什么逆天改命，我要活定能活。”
摄龙铃：“……”啧，疯子。
就在这时，莫念欢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就仿佛是在遭受什么伤痛，周身开始散发出黑幽色的魔气，脖颈处浮现朵朵诡魅昳丽的彼岸花纹路，纹路蔓延至右眼，如魔如妖，妖艳昳丽，过分浓烈的魔气在寒池弥漫。
沈渊玉眸底倏然一沉，掌心虚空对着莫念欢的额头，将灵气注入，青莲在莫念欢额渐渐浮现，须臾掌心一收，青莲莫念欢额飘浮至头顶空。
顷刻，青莲绽放，莲瓣泛起青釉色皎洁清冷的光辉，在莫念欢身散发的魔气相互对峙。
摄龙铃看到净世青莲时有些意外，沈渊玉竟然把净世青莲都给了莫念欢？！
净世青莲是何等存在，青莲开万相，至宝显天罡，暗含天地造化，生生不息，净化万物。要不是年为了历劫净世青莲又怎么会在凋零之时天帝怜悯，留下一朵，然后便于一分为四的灭世黑莲坠入凡。
这等象征身份的宝物竟然说给莫念欢就给了莫念欢，怪不得莫念欢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发现回来了，敢情是被青莲挡得严严实实的啊！
但是如果沈渊玉的话好像又是在意料之中，毕竟面对想要逆天改命自然是要倾尽全力。
它感受到莫念欢身的魔气肆意，龙铃不由得颤动：“你还不快些将的魔气封住，我是压不住的，只会跟着走，到时候我的存在被其门派捕捉到就糟糕了！”
“放心，只是在闹脾气，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的。”沈渊玉的视线掠过莫念欢紧蹙的眉宇，这又是想起什么了么难受。
寒气入骨，莫念欢感觉腹内的魔果又开始发热，但这次却是撕裂般的疼痛，连带着这冰泉的寒意，痛得精神恍惚。
“啪”的一声鞭打声，倏然睁开眼。
周围的环境阴森，发觉自己身处在一座幽黑的水牢中，但就站在一旁，像是个局外人般。因为看到一人被铁链钉在墙，衣物破烂被血和水浸染湿透紧贴着身躯，脸色苍白，长发凌乱披肩，整个环境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瞳眸微缩，露出难置信的神色，为什么墙的人跟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跟原主莫羡凡长得一模一样，而是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还看到一个熟人，便是凤麟沈氏的青林师叔，但却是年轻容貌的青林师叔。
水牢的水没过大腿，锁着脚踝的铁链在澄澈的水底晃动撞击着。水牢中央的男人面容苍白，唇瓣干裂染着血迹，却笑得肆意张扬，仿佛不把这样的伤痛放在眼里。
“莫羡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出现在我凤麟沈氏，你是觉得我们还治不了你是吗？要不是你我的清尘师弟又怎么会死！”
莫羡凡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别过脸吐出口血，面容苍白至极，唇瓣发干撕裂出血，看着面前的凤麟沈氏的沈青林，不屑笑出声：
“死？活该啊，谁让碰我的沈渊玉，沈渊玉才不稀罕你们凤麟沈氏的掌门，沈清尘还敢耍阴招害沈渊玉陷入幽域谷害身受伤，你们这些所谓的仙门也是肮脏至极。”
沈青林气得够呛，又狠狠抽了莫羡凡几下：“清渊还说你跟其魔不同，这又有什么不同，要不是你装成修仙者靠近清渊，骗得清渊心悦你，清渊又如何会将你带进凤麟沈氏。你倒好，清渊待你不薄你却残害我同门师弟，真是心狠手辣，魔就是魔，万人唾弃！”
莫羡凡听着这番话笑了笑，身脸的狼狈不堪都挡不住眉眼散发出的张扬肆意：
“万人唾弃又如何，世人恨我辱我怨我恶我又如何，我不会在乎你们仙门这些乌合之众，我只要沈渊玉一人信我便足。”
鞭子狠狠落下，一血痕在白皙晃眼的肌肤留下，皮开肉绽，腥味四溢，血落入水中晕开一片深邃，看着都是钻心刺骨的痛，却没有吭一声。
遍体鳞伤的人双眸透亮笃定的注视着水牢大门，仿佛是这样的期待让所畏惧。
热烈的，坚定的，毫不动摇。
“我心甘情愿陪着踏入仙门一刻，我早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但是我笃定就算知我是魔也会相信我，我没有杀人，一定会相信我。”
莫念欢抚自己的心口，眼眶湿润了都没有察觉，这声音不就是刚才听到的声音吗？酸楚在心头蔓延，这句相信么耳熟，见到沈渊玉第一眼开始就听过沈渊玉对自己这么说过。
这个人是莫羡凡，就是个百年前挡下天劫用毕生修为补了天的魔尊，是仙门口中十恶不赦的魔尊。
却在水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放弃等待沈渊玉来救，全凭一句相信撑着最后口气。
如果的猜测就是真的，莫羡凡真的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才能够说得过去沈渊玉对莫念欢这样的偏爱，灵根残损也成为了座下的大徒弟，不需要修炼，咸鱼就咸鱼，还有千年泉眼和万年灵药护着原主的身体。
如今吃下魔果，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魔果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一颗充满能量的火球，并没有伤害，反倒是时不时给一些没有见过的记忆，能就是莫羡凡残留的记忆，是在提醒过去不能忘。
仙门归仙门，仇恨归仇恨，对人不对门派，就事论事。
莫羡凡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只因是魔尊便被万人唾弃，背负端罪名。
就像沈渊玉告诉莫羡凡曾经说过：
——仙亦或魔，亦正亦邪，殊途同归，其致一也，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眼眶微热，所是正是邪又如何。
所现在吃了魔果沾染魔气又如何？
“积毁销骨，众口铄金，千夫所指，疾而终，百年后你们且等着，被你们唾弃的莫羡凡会不会回来。”
莫念欢看着莫羡凡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吐血不止，胸膛的怒意膨胀缭绕，成了一难化解的执念。
眸底略过一抹猩红色的幽色。
要变强。
寒池魔气肆意倾泻，霸强势冲撞着寒池外的防御结界。
沈渊玉看到结界被魔气撞得几乎破裂，紧拧着眉头，让青莲再次旋转起来用古圣莲的净化平息莫念欢身的魔气，要是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
就在下一瞬魔气消失了。
看到莫念欢身体一软往下倒，眼疾手快的将人揽入怀中：“……熹儿？”
这又是为什么惹怒了魔果，是看到了什么吗？
莫念欢闻到略过鼻尖的冷香，缓缓睁开眼，就看到自己靠在沈渊玉的肩膀。
微微侧过头，抬眸看向沈渊玉，正好对沈渊玉焦急的眼神，仿佛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般，又发现沈渊玉唇边的血迹。眸光微荡，这是为自己疗伤受伤了吗？
“……师尊。”
“你方才是看到什么了吗？”沈渊玉将莫念欢脸颊湿漉的发丝拨开，在看到颈侧的彼岸花纹路消失后顿时松了口气。
压下去了就好。
莫念欢一把抱住沈渊玉的脖子，眼眶通红。
寒池水波激荡，泛起了暧昧的涟漪。
摄龙铃：“……”默默转了个身，亲亲抱抱什么的眼不见为净，溜了溜了。
沈渊玉身体微僵，神情愣然，像是有些意外莫念欢会抱，但是这温热的身躯亲密相贴，又满心欢喜。
“……怎么了？”
如若认真听听出沈渊玉的尾音微颤。
“莫羡凡么爱你，虽然装成修仙者骗了你，为了你进入仙门，更不在乎被人辱骂，就是因为你相信，对不对？师尊，你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正或者邪你都一视同仁的对不对！”
沈渊玉眸底微荡，情绪在眼里晕开，这句话又该如何回答，是确实是，但是却又——
“现在你又对我这么好，为了给我疗伤都受伤了，还不嫌弃我天资愚笨收留我，今天开始我也会报答你的！后爹！我会努力变强的，我再也不咸鱼了，这一次我一定会为你拿下仙门头筹，你等着吧！”
沈渊玉：“……”
一声‘后爹’响彻寒池，原本的感动哽噎在喉。
莫念欢突然反应过来们人是坦诚相见的，见沈渊玉脸露出些许窘迫，耳根微乎其微的泛红，有么一瞬觉得心痒痒，鬼神差的摸沈渊玉的耳垂。
沈渊玉身体猛地僵住，眼露愕然，紧接着便是变换的羞怒：“莫念欢！”
“嘻嘻——”莫念欢抱着沈渊玉的脖子笑出声，没想到这个梗本来是想看师弟们的，却第一个发生的是在自己的身。
垂眸将视线落在沈渊玉如玉般白皙的肩头，笑意渐深。
如果变强的话好像也不是不，沈渊玉保护了么久也该轮到了，如果魔果让的修为飞速增长好好修炼是不是也成为强者。
也不是只有咸鱼才能看到刺激画面的嘛，等强大了还能自己来不也挺好。
沈渊玉听着耳旁清越的笑声，仿佛是玉珠落在心，清脆动听，撩拨着的心弦。对莫念欢含笑的双眸，眉眼的神采飞扬似乎让看到了个人的影子，越来越像了。
……模样也越来越漂亮了。
“师尊，我后都不偷懒了，一定好好修炼保护你。”
沈渊玉对莫念欢认真笃定的眼神，心头一动，终于长大成人了。
想也许这就是命数，人归来指日待。也不能怪神器魔器、魔域和酆都城蠢蠢欲动，这个曾经不一世的存在就要归来，自然是要抢的。
抢？
莫念欢只能是的。
“为师的好熹儿，你终于长大了。”
莫念欢没有听出沈渊玉语气中有什么不妥，现在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的，还别说，冰泉治疗痛归痛，但是有用也是有用的。
“师尊，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水平呀？”总不能还一直逃避废物，就算不是废物也能继续吃师弟们和师尊的瓜呀。
沈渊玉的手探莫念欢的脉搏处，眸底浮现几分意外，看来这冰泉确实有用，加魔果对灵脉的修复，如今莫念欢的修为算是到了金丹期。
放眼修仙界年轻一辈的修仙者，弱冠便到金丹期的并不，而在之后莫念欢会随着魔果在精血滋养下晋升的速度越来越快。
“金丹期，如若加紧修炼追你的师弟们指日待。”
莫念欢听到加紧修炼这四个字笑弯眼梢，往冰泉下沉了沉，就露出个肩膀抬眸看着沈渊玉：“是师尊还要闭关吗？会陪着我们一起修炼吗？师弟们你不要了吗？”
“们需我操心，我操心的是你。”
莫念欢表情微妙，显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师尊，是你么久没有出关就不想着跟师弟们聊聊吗？也许们有什么心里话想跟你说呢？”
还没有问到什么就听到一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气氛。
“魔气好像就是在前面的寒池传来的，我们快过去看看！”
一行人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猝不及防寒池就围了一圈人。
莫念欢表情顿时僵住，傻眼看着突然靠近的一群人，不！是！吧！
都光的哦？
沈渊玉脸色倏然一沉，站起身抬手将岸边的衣袍着身，后背对着身后的不速之客将莫念欢护在身前，不让人看到一丝一毫。
池水被拨开涟漪，莫念欢没想到沈渊玉会站起身，衣袍穿也就是简单的披着，也不系！迎面就这么对沈渊玉的腰腹，平坦却线条紧致流畅有力，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某处鼓起来的位置也近在咫尺。
相观。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就，这样的师尊如果沦陷的话，师弟们得厉害？
“这位仙君叨扰您了，我们是凌霄宗的弟子，方才在这附近感受到魔气，不知您有没有看到什么魔物——”
“滚。”
凌霄宗的弟子们顿时被一股灵气强势挡在外边，结界布下将们控得难移动脚步，们面面相觑，好强的灵气！是位者的威严！
不一会们便看到仙君的模样，顿时倒吸一口气。不仅如此，们还看到了仙君身前还有一人，青丝湿漉，形貌昳丽，未着寸缕，眸底纷纷浮现惊艳之色。
寒池在日光下阴气缭绕，沈渊玉迎光而立，俊美清冷的面容此时染了不耐神色。
微微侧眸，察觉到这群人目光中的惊艳及落在的位置，竟然还敢往下看？犹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底仿佛起了一层薄雾，眉眼的清冷染不悦，迎岸边众人的目光，轻启唇：
“还要本座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