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抛下我吧？"
叶凝曦犹疑了片刻，抬眸看着闵知行，"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她刚刚提出了这个问题，下一秒，就后悔了。
你真傻，叶凝曦。她垂下头，嘴角含住一抹嘲笑的弧度。
她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呢？就在昨天，她还在闵知行的西装肩膀上，发现了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长发...
...
比起叶凝曦的小心翼翼，闵知行就要轻松多了。他挑了挑眉，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
"你脑子有病吗，叶凝曦？"他嘲笑地开口，"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换句话说，就算我再怎么嫌弃你..."他冷笑一声，"也得忍着。"
"..."
这男人永远有把情话说成骂人话的本事。难道他就没想过，她也是很嫌弃他的吗？
叶凝曦在他怀里埋下了头，默默地想。
过了一会，她想起叶铎海的问题，又倏地抬头。
谁知道，闵知行刚好也在低头看着她。闵知行一下被她撞到了下巴，闷哼一声："噢！"
——这女人是傻的吗？！闵知行揉着下巴，愤愤不平地想。
"唔！"
叶凝曦也哼了一声，捂住了头顶。好在她撞到的只是头顶，恢复得快些。
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你...还好吧？"
"不好。"
闵知行捂着下巴，闷声回答。
叶凝曦悄悄吐了吐舌头，说起了正经事。
"刚才...叶铎海给我打电话，"叶凝曦沉吟片刻，还是把真实理由说了出来，"是为了让我帮他做投资。"
"嗯。"
闵知行闭着眼睛，把隐隐作痛的下巴放在了叶凝曦微凉的头发上，随口答应了一句，"我听见了。"
叶凝曦咬了咬下唇。
"我的投资...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她从闵知行的怀抱里后退一步，严肃地抬起头。
她真的很好奇，自己的投资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就连叶铎海，也打上了她的主意？
闵知行抿了抿唇，一手覆上她的肩。
"别想太多。"他淡淡地说，"叶家之所以找上你，那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更好的人。"
换言之，只要能找到更好的人选，叶家是不会考虑她的。
叶凝曦吐出了一口气，黯然点头。
"我知道。"她轻声说道，"但是，我...还是想知道。"
"你真的想知道？"
闵知行盯着她头发上隐隐露出的漩涡，问道。
叶凝曦毫不犹豫地点头。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个明白。何况这一次的事，远远没有死亡那么糟糕。
"哦。"
闵知行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也没什么。你先前投资的几个案子都很成功...外界有人评论，说你是投资界的新兴女奇葩。"
"啊？"叶凝曦瞠大了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奇葩？"
要是她没记错，奇葩这个词是用来骂人的吧？
闵知行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奇葩。"他似笑非笑地看她，"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形容...嗯，很正确。"
...
叶凝曦默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掐死他。
"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小有名气。"
闵知行用欣赏的眼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周。
叶凝曦还以为，他终于要夸她几句了。没想到，闵知行再次带着调侃开了口。
"来，让我看看你这朵奇葩。"
"..."
你才奇葩！你全家都奇葩！
叶凝曦狠狠地磨了磨牙，想象着自己在吃闵知行的肉。
...
下午，闵知行临时有事，离开了办公室。
叶凝曦百无聊赖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捧着那本书看。她正看得半梦半醒，就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进来。"
叶凝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嗓子有点干涩。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张文馨抱着一叠资料站在门口。看见叶凝曦，她愣了愣，眼睛随即笑成了两弯月牙儿。
"怎么了，小叶？"
张文馨熟门熟路地把资料放在闵知行的办公桌上，走到叶凝曦身边，歪着头看她，"刚睡醒？"
"嗯...刚睡醒。"
叶凝曦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不期然地，闵知行的形容闯进了她的心间。
奇葩...投资界的新兴奇葩...
叶凝曦伸展着的腰肢顿时僵硬了。她看向忙碌着的张文馨，不确定地叫道："文馨姐..."
"怎么了？"
张文馨眉眼弯弯地转过头。
"听闵知行说..."
叶凝曦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问道，"现在，别人都叫我'女奇葩';？是真的吗？"
"噗！噗哈哈哈！"
张文馨瞪大了眼睛，忽然狂笑起来。
叶凝曦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张文馨才笑够了，扶着墙站直了身子。
"是谁告诉你的？"张文馨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谁说你是...噗，是奇葩的？"
还能是谁？
叶凝曦无语地看着张文馨："是闵知行。"
"哦，那就怪不得了。"
张文馨把眼眶擦干，拍了拍叶凝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凝曦，外面对你的称呼，是投资新秀。"
"..."
她就知道，闵知行是胡说八道的。
叶凝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过呢，"张文馨偏过头，又想了想，"某种意义上，奇葩和新秀，也是差不多的。"
叶凝曦微恼："文馨姐！"
"生气啦？"
张文馨笑眯眯地看着叶凝曦，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生气了，我就不说了。"
"也不是生气..."
叶凝曦趴在桌子上，转头看着张文馨。她迟疑了一会，才小声问道，"文馨姐，你也知道，闵知行让你把叶铎海的腿打断吧..."
张文馨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你堂哥么？"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下了评语，"确实是个混蛋。就算是卖给废品收购站，恐怕都没人要。"
叶凝曦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依稀记得，在她少不更事的时候，叶铎海曾经对她很好。那时候，不管有什么东西，他都会让着她。
时间一年年地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叶铎海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连小时候的水晶天鹅，他都要卖给别人，把它当成别人的回忆...
想到这里，叶凝曦就不愿继续往下想了。她看向张文馨："文馨姐，嗯...那个..."
"哪个？"
张文馨整理好了闵知行桌上的文件，回过头看叶凝曦。
叶凝曦又迟疑了一会，还是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唔，文馨姐..."她咬了咬嘴唇，"我想问问你，如果闵知行说，想和我好好生活...我该不该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