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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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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泽接下来两天的小日子过得极为自在, 铺子庄子还有银钱在手,等以后他和离后,背靠厉王这个靠山, 手里又握着这么多金银私产, 指不定他以后也能弄个皇商当当, 岂不美哉?

只是他这边自在, 谢玉娇那边可就不同。

自从上次皇陵勾搭寿珠公主失败,谢玉娇接下来这段时间都没能见到桓时, 这让她心里一直很忐忑。

加上孙氏对她的态度也没了之前和善, 她在府里的日子不是很顺遂,所以,当谢玉娇得到寿珠公主要在下月初一去宗光寺上香时,她连忙把消息递给了桓时。

这次, 桓时终于肯见她了。

桓时与她这次约见在一处私宅,三进出的宅子, 假山石桥庭宇楼阁应有尽有。

谢玉娇见到桓时时, 他正躺在贵妃榻上,脚边跪坐着两个美艳的婢女替他捏着腿,挨着他身前的是一个穿着清凉的貌美少年, 捏着一枚葡萄轻轻放入桓时嘴边, 桓时吞下时,两人眼神交流间都是暧昧。

桓时时不时挑着少年的下颌, 低声耳语两声,惹来少年娇笑不已。

加上少年面上扑了粉, 怎么瞧都让人有种雌雄莫辩的感觉,让谢玉娇眉头忍不住皱了下。

可谢玉娇忍了下来,她如今境地不妙, 四皇子是她翻盘的机遇。谢玉娇面上戴着面纱,瞧不出面容,到了近前只是唤了声桓公子就没再出声。

谢玉娇不着急,一直沉着气等桓时与少年调笑一番后,桓时大概觉得腻味了,挥挥手,让人都退下了。

等只剩下桓时与谢玉娇时,桓时才扯了扯微敞的衣襟,单手撑着脑袋,一双眼戏谑看向谢玉娇:“谢二姑娘,你的消息虽然每次都是真的,可本王却失败了。”

谢玉娇心想你失败是你自己的事,面上不显:“上一次是失误,这次只要方法得当,定能成功。”

“哦?”桓时看她这次信誓旦旦,终于打起精神,“说说看。”

谢玉娇低声说了四个字:“俗家弟子。”

桓时眯眼:“嗯?”

谢玉娇:“即将成为俗家弟子的人,能进能退,虽说还不算是俗家弟子,却依然是一脚踏进半个佛门。对于寿珠公主这种自幼身体不好,最信这个,也最信任佛门中人,你这形象往她面前一站,她依然先入为主信你三分。至于可退,一旦寿珠公主当真对你上心,你还没入俗家弟子并未真的进入佛门,自然能改主意。”

桓时听着谢玉娇这话,眉眼舒展开,倒是多看谢玉娇一眼。

谢玉娇知道他听了进去,继续道:“除此之外,宗光寺后山很大,占地很广,看守不严,不像皇陵那般难,也是动手设计的好机会。最重要的一点,宗光寺离皇城有半日的距离,即使出事,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调兵营救,会给你机会。寿珠公主心思单纯,只要桓公子演戏够好,请的人将你们绑走,你演为寿珠公主不惜身死的戏码,定会让她感动。之后再寻个机会将你们二人关在一起单独相处……届时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谢玉娇虽然计划简单,可的确像她说的那样,这次比上一次在皇陵的确好实施。

桓时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若是这次能成,少不了你的一份好处。”

谢玉娇垂眼福了福身:“静候桓公子佳音。”

……

谢明泽将谢玉娇与桓时这段看完时,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对道貌岸然的狗男女。

还生米煮成熟饭,他们怎么不把自己给煮了?

就在这时,谢明泽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机械声。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公主的守护2x1]——阻止反派皇子的计划;完成获得生命值70x2;并获得[随机道具掉落x1]。】

谢明泽:??守护2x1,生命值70x2,如果下次守护3,岂不是70x3?

谢明泽顿时一双眼亮得惊人。

他仿佛能看到生命值长了腿儿般朝着他欢天地喜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一个个簇拥到他的腿边等着他白捡。

这可比做什么任务都增得快啊。

谢明泽心情极好,几乎没任何迟疑就接了下来。

便宜夫君的皇妹那就是他妹子,就妹子那必须是义不容辞的。

他就是这么具有正义感。

当天他等褚厉一回来,就去了褚厉的院子,还提着从一品斋买来的膳食。

他到的时候褚厉刚沐浴完。

褚厉这段时日都是早出晚归的,谢明泽好奇心虽然重,但对褚厉的去向从未问过,毕竟他们不是正经的夫夫,他也管不到褚厉头上。

但是今天有事与褚厉商议,还是要关怀一番的。

谢明泽边将膳盒放在桌上,边关心问道:“夫君今日去哪儿了?怎么这才天刚黑就沐浴?”

褚厉原本正在整理衣襟,闻言若有所思,眼底带了笑意:“夫人想去?”

谢明泽卡了壳,他不想去,他就是顺口问一问,但话是他说的,要是这时候反口,是不是有点太套路?于是,谢明泽坦然颌首:“想。”

褚厉眼底的笑意更深:“明日早些起,带你一起。”

谢明泽:??他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话?

不过显然是不能了。

谢明泽只能赶紧转移话题:“夫君饿了吧,来,先吃些东西。”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谢明泽将这次的目的说了出来:“夫君你看,前段时间你腿好了,这是不是个好事?之前那次去宗光寺的时候我就替夫君祈福说希望你的腿能好。如今好了,所以我想过几天去一趟宗光寺还愿。”

褚厉没想到谢明泽来是为了这个,还愿……

脑补了一下谢明泽替他在佛堂前为他祈福的模样,一时间,他的心口有些发热,嘴角扬了扬,心情更加好。

于是,褚厉开口:“可以。”

谢明泽眼睛一亮,他就知道没人能抵挡得住这么贴心的举动,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就听褚厉继续道:“我与夫人一起去。”

谢明泽:??

褚厉:“既然是为了我的腿还愿,我这个正主也是应该去一趟的。”

谢明泽:“……”大可不必。

谢明泽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和褚厉商议去宗光寺,结果变成两个人一起去。

行吧,那既然这样,计划只能重新改变一下。

他之前原本想着自己过去,他好歹是大夫,除了配解药外还会配一些迷药等,到时候自然也能派上用场。

可若是褚厉也要去,其实也不错,只是到时候褚厉势必会知道桓时的事。

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摊牌桓时的身份。

可他也不能直白说,得便宜夫君自己去查,他只能起个引子的作用,一旦说得多了,便宜夫君肯定会怀疑他怎么会知晓这么多。

多说多错,所以……还需从长计议。

谢明泽睡前想得太多,以至于早上迷迷糊糊没睡醒,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所以等他睁开眼发现褚厉就坐在房间不远处看书时,对上褚厉看过来的目光,以及他身后日上三竿的日头,谢明泽终于想起他忘记的是什么。

昨个儿便宜夫君说要带他去他最近去的地方,还让他早点去。

谢明泽摸着后脑勺坐起身,哈哈干笑两声,再瞧一眼日上三竿的日头,颇为心虚:“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的。”

原本以为褚厉会觉得他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白让他等这么久,谁知褚厉听完,竟然认真颌首:“能睡是福。”

谢明泽:……虽然这话听着像是夸人,但总觉得怪怪的。

谢明泽耽搁这么久起床的速度很快,等他洗漱回来,褚厉已经替他备好早午膳。

谢明泽吃完,就匆匆爬上马车跟着褚厉去他最近常去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谢明泽才发现最近褚厉常去的竟然是城外的军营。

褚厉虽然兵符交了上去,但他这些年的威信还在,加上如今在军营的很多将士都是跟着他很多年打仗的,自然很高兴褚厉这个真正的将军替他们来指导一二。

谢明泽觉得便宜夫君绝对没这么好心,怕是寻摸忠心的身手好的,为日后拉拢做准备。

谢明泽猜得不错,褚厉还真的有这个打算。

他到了校场,按照往常一般,直接上了比武台,让人上来跟他打,一些想知道自己弱点或者想看看最近经过厉王指导有没有进步的,都会上台比试。

褚厉只有一个人,这些将士却是前赴后继,一开始谢明泽看得还很激动,毕竟身处这种场景,被围着的将士的呐喊叫好声影响,他也生出热血沸腾的感觉。

谢明泽本来是随便过来瞧瞧,可真的看着褚厉像是一个真正的战神那么凛然而立,就那么一个个将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将士的给打倒,再说出他们的弱点,让他们稍微歇息片刻后继续再来。

谢明泽瞧着瞧着,不知不觉,日后已经西落。

他望着褚厉逆着光站在那里,整个人高大健硕,身形拉出长长的影子,额头上的汗滴落在比武台上,在夕阳的照射下,仿佛能反射出光泽。

谢明泽不知是呆的久了,还是太热口干,望着荷尔蒙爆棚的褚厉,眼睛灼灼发光,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随着大概太热,褚厉干脆脱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让谢明泽一双眼越来越亮:羡慕……就是羡慕。

瞧瞧这腹肌,瞧瞧这身板,再看看他这白斩鸡的身材,羡慕。

而另一边,被谢明泽就这么盯着一下午的褚厉逆光忍不住嘴角扬了扬,感觉还能再战一百个将士。

尤其是等终于散场,他穿衣服的时候还能感觉谢明泽的目光偷摸摸落在他身上,心情自然格外的不错。

接下来几天谢明泽闲着无事干脆跟着褚厉一起来军营,看到兴头上,也会让褚厉指点他一二。

只是他学了没两天就不想学了,觉得太累。

他还是继续当一条咸鱼吧。

离初一还剩两天时,谢明泽和褚厉启程前往宗光寺。

寿珠公主初一会到宗光寺烧香祈福,在此之前桓时肯定也会过去,所以谢明泽打算提前两天过去到时候随机应变。

加上褚厉也一起过去,他得提前透露一些消息,让褚厉猜到桓时的身份。

谢明泽和褚厉一大早启程,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因为起的太早,所以谢明泽上了马车就连连打着哈欠,他坐在一边,靠着马车,头时不时一点一点的。

褚厉看到他这困倦的模样,让他坐过来。

谢明泽脑子这时浆糊一般,褚厉让他坐过来他也就坐过来了,等他过去落座,刚掩唇打了个哈欠问褚厉何事,就看到褚厉伸出手臂,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

谢明泽:???

便宜夫君这么好心?

不过想想自己好歹救了他的命,所以……谋点补偿也不错?

谢明泽自己觉得是男子,靠个肩膀其实也没什么,他也着实困得很,坚持了一会儿实在没能坚持住,还真的靠了过去。

只是等谢明泽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时,马车突然一晃,谢明泽惊醒,因为睡得太久,这一醒来就清醒了。

等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正老老实实靠在褚厉肩膀上的画面,而是……睁开眼就看到褚厉的下颌,以及听到动静低眉垂眼时俊美的一张脸。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成了,谢明泽不知何时躺在褚厉的腿上,就这么仰着头瞧着褚厉,后者停下翻看书卷的手,也低着头。

不仅低头,还在谢明泽睁眼的时候,慢慢越靠越近。

谢明泽:“……”

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对方会就这么低头直接亲下来。

谢明泽吓傻了,一时脑海里空白一片。

结果褚厉低头只靠近一些却在上方停了下来,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折在脖子里的衣襟。

谢明泽就这么呆呆瞧着他任他动作,等整理好,褚厉重新抬起头,收回手,声音温和,没什么情绪:“快到了,起来吧。”

等谢明泽赶紧哦了声,迅速坐起身,缩到角落摸着脑袋缓和着这怪异的氛围时没察觉到,马车里昏暗的光线下,不远处褚厉一双耳根却是红了。

……

谢明泽与褚厉一大早朝城外的宗光寺去的时候,朝堂上却是不太平。

睢淮发了洪水,灾情严重,等洪水退了之后怕是随之而来的就是瘟疫,所以睢淮那边早早递了折子过来,想提前派过去一个医术高明的御医协助提前治理,防止造成更多的灾祸。

原本这事派一个御医再寻一个大臣前往也就是了。

可这个过去睢淮的人选却争执不休,二皇子这边一派的早就得到消息,尤其是几个老臣,并未直白说太子,只说几位皇子有的这些年却并未作出什么大事需要历练为由,加上这次还没发生瘟疫,只要治理得当也不会出问题没有危险,想让皇上选一位皇子前往协同治理,也算是锻炼,取得民心。

三言两句几派争吵起来,也就提及太子这些年并无任何功绩,这是体察民情的好机会,以免日后即位后再没有这个机会。

太子心知肚明他们这些人的心思,脸色不好看,可他又不能直白说出他不去,否则传出去,对他的名誉不好。

好在褚寅帝最后皱着眉没说话,也没指派到底让谁去,改日再议就退了朝。

只是退朝前让太子稍后去一趟御书房。

太子下了朝脸色很难看,二皇子意气风发,太子沉沉看他一眼,就先一步去了御书房。

老二这么得意不就是眼睛已经好了吗?可他别忘了,他那些狗腿子不敢直白让他去,说的是皇子,指不定到时候父皇会让老二去,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子虽然觉得父皇对他这么好不可能会让他冒险,虽说洪水后有瘟疫还没开始,可万一呢?

谁也保不准这一路过去老二他们会不会使诈,让他有去无回。

他不想去,不想离开京城这个安稳窝。

他只想顺顺当当继承皇位。

御书房内。

太子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唤了一声父皇。

褚寅帝嗯了声,却是没说话,只是批改奏折,等批改完,才抬起头:“太子啊,你对之前朝堂上大臣们的提议认为如何?”

太子心下一惊,有些慌,面上勉强维持住了:“儿臣并无他想。”

褚寅帝声音放轻了,温和道:“太子尽管说,朕与你是父子,也想听听太子的意见。”

太子自然不想去,历练是假,就是老二他们不怀好意,他听到褚寅帝这般温情,一时也有些触动,抬眼濡慕看了眼褚寅帝:“父皇,儿臣……不想离开父皇。”

褚寅帝面色不改:“朕知道,太子一向是最听话,朕都知道。那太子觉得谁比较合适去睢淮?”

太子听褚寅帝声音愈发温和,终于放下心,以为褚寅帝这意思是应该不打算让他去了,至于人选,自然是老二最合适。

只是他又不能直接说,于是想了想,“儿臣觉得应该让最近名声有损的前往历练一番,如此一来也会挽回一些形象。”

老二最近皇陵祭祖时出了那般的错,坊间都在传老二被祖宗嫌弃,名声自然不好。

所以,老二去最合适。

太子说完,御书房一时沉寂一片,好在褚寅帝声音未变,很快缓声继续问道:“这事改日再说,说起来,老九的兵符交给你这么久,那些将士收拢的如何了?朕可听闻,老九这段时日时常前去军营,让你拉拢的将士可不要不尽心。”

太子立刻道:“父皇放心,儿臣一直在尽心,已经差不多了,儿臣会努力的。”

褚寅帝哼笑一声,太子一直低着头没看到褚寅帝的表情,以为这关是过了,也就没吭声。

直到褚寅帝让他离开,太子才赶紧匆匆告辞。

御书房的门关上,只剩下褚寅帝以及一旁缩着脖子当背景板的大总管时,褚寅帝一张脸慢慢沉了下来。

大总管偷偷看了眼皇帝在太子离开后阴沉的脸色,心下心惊肉跳。

替太子捏了一把汗。

太子着实这心思不够通透,皇上问他选谁他还真的敢替皇上做主啊?

不说这个,就说兵符的事,这么久了,之前皇上之所以下旨让九皇子交给太子,是怕九皇子不交出来,所以才让给太子,暂未代管。

毕竟九皇子与太子一母同胞,是九皇子最在意的人。

加上皇上觉得太子一向性子怯懦好拿捏,结果……金箔动人心。

更何况,是象征权势的兵权。

太子握在手里竟然不撒手了?这可是大忌。

皇上刚刚提及将士,就是在提点太子,让他主动交出来,结果加上之前皇上试探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大总管总觉得皇上的耐心怕是也告罄,这次怕是太子要栽一次,皇上会给他一个教训。

大总管想到之前朝堂上臣子们提及的赈灾人选,无声叹息一声。

如今就看太子能不能想通,在皇上下旨之前消除皇上对太子这些时日作为的不满。

否则,一旦旨意下了,太子即使不想去,那也要去了。

……

而另一边,谢明泽和褚厉到了宗光寺,住持提前得知消息时很是高兴,并且特别实诚的又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谢明泽头疼,可要是再给住持说另外准备一间,怕是不多时就有人猜想厉王夫夫关系是不是不好了,改天就能开始给厉王送侧妃。

褚厉坦然的目光看过去:“夫人觉得如何?要不凑合着住几晚?还是夫人担心为夫对你做什么?”

谢明泽强撑:“怎么可能?我们本来就是夫夫嘛,住一起也是应该的。”

内心欲哭无泪:希望晚上不要再睡姿不好。

等晚上的时候,谢明泽磨磨蹭蹭洗漱好,等回到厢房,看到褚厉还在不远处看书,他深吸一口气,赶紧爬上床榻,躺在最里面。

不多时,褚厉也躺了过来。

谢明泽之前明明已经忘记马车里的事,可随着褚厉也躺了下来,明明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可他就是能明显感觉到褚厉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