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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真心难耐 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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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德宫出来,皇帝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有心想转回去再说点什么。可毕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通的。

“无棱,传苏太医到章德宫走一趟,朕有话要问。”

“诺。”无棱先是点头应下,随即才道:“只不过陛下怕是要稍等片刻。方才苏太医步出嘉德宫的大门,就让皇后娘娘身边的安固给请走了。许是皇后娘娘身子不爽,想请苏太医起瞧一瞧吧。”

“既是皇后身子不爽,瞧一瞧也无妨。”刘肇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当然,他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什么。上了御辇,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

皇后不爽,邓贵人也不舒坦,这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却随时能波涛汹涌,掀起三尺浪。

“罢了,皇后身子不爽,朕也没心思做别的。去永乐宫。”

“诺。”无棱应声,连忙吩咐奴才们改道永乐宫。

此时此刻,永乐宫正殿的气氛有些不好。阴凌月阴沉的脸上,看不见半点笑意。她凝眸瞪着走进来的人,心里的不满,以锋利的眼神作为宣泄,就这么一动不动盯着对方。

苏文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恭敬的行礼:“微臣来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阴凌月稍微舒展了唇瓣,却看不出笑意:“苏太医前往嘉德宫为邓贵人请脉,来迟一些又有何妨?漫说是本宫不敢苛责于你,即便是陛下在,也多半只有褒奖。”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也是来永安宫的半道上,让陛下身边的无棱请去了嘉德宫。毕竟皇命难为,微臣实在是不敢得罪。”苏文心里想,你不能摆平陛下,抓住陛下的心,拿我撒气也没有用。陛下总不会因为你懂得责罚下人,就对你关怀备至吧!

手里托着一朵才折下来的兰花,阴凌月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柔软的花瓣。“说的是啊,陛下的圣意自然是比什么都要紧。”

这话里,已经明显的透出了不满。

苏文便道:“不如让微臣替娘娘先请个脉,看看娘您的凤体恢复的如何。”

“不急。”阴凌月饶有兴味的说:“本宫的身子如何,本宫心里有数。虽然不似你们太医看的那么准,可也差不到哪去。本宫传你过来,就是想问一问你,邓贵人的身子如何了?”

这话,苏文当然得如实的说:“回皇后娘娘,邓贵人的身子没有大碍,一切都已经恢复了。”

“是么。”阴凌月不禁啧啧:“那可当真是好。”

总觉得皇后浸提有些奇怪,苏文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小心应付:“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其实邓贵人的风疹消退的算是比较快了。加上调养,邓贵人的身子也就复原的快了一些。而此时,您红疹也已经消退,微臣也会尽快为皇后娘娘您滋补调养,力求娘娘早占勿药,吉祥安康。”

“昨晚上也不知道刮的是什么风,吹的本宫心里很乱。”阴凌月看似顾左右而言他。实则是在给苏文机会。“竟然有一股空穴来风,说邓贵人其实早就不在宫里了。而是以风疹为名,出宫救驾,三日前竟然是跟随陛下一道回宫的……啧啧!”

皇后这么开口,苏文不免泛起嘀咕来。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摆明了这件事情,他是故意掩藏的很好。

除非……邓贵人身边仍旧有皇后的眼线!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从未听说有此事。且这些日子,微臣一直奉命伺候娘娘与邓贵人,并不知晓有这样的传闻。”

“你当真是每日都瞧见她了?你能确保她真的留在宫里不曾踏出宫门?”阴凌月心里也没有答案,这股空穴来风当真是奇怪,早不吹出来,晚不吹,偏是在陛下回宫之后,眼看着邓绥“康复”才惹出来的事端,这不是太奇怪了。

“朕还好奇皇后的凤体怎么拖了这么久也不见痊愈,原是如此啊!”刘肇步子轻快的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叫人难以摸透。

阴凌月紧忙就着侍婢莫玢的手起身,毕恭毕敬的向皇帝行礼:“不知陛下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刘肇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托起了皇后:“凌月,你无须这样多礼。朕听闻你身子不适,请了苏太医过来,就赶紧过来了。现下可觉得好一些了?”

“多谢陛下关怀,臣妾并没有什么大碍。”阴凌月的脸色有些讪讪的,心想皇帝过来,难道也是为了那件空穴来风的事?

“那就好。”刘肇择了一处落座,这才松开了皇后的手。“朕方才听你说起,后宫有一阵空穴来风,还是指向邓贵人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就是这么不巧,竟然让皇帝听到了这么一句。阴凌月心里有些不舒服,却柔美的笑着:“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宫里会有这样的传闻。说邓贵人其实并没有得什么风疹,故意藏匿在宫中,闭门谢客,只是为了能顺利脱身,前往宫外救援陛下……这话听起来未免也太过无稽,可臣妾机缘巧合,得知差不多的时候,邓府也派出了一些人相随,似乎是出了皇城。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和邓贵人有关……”

阴凌月几次犹豫不决,显出了对此事的模棱两可的态度。

毕竟手里没有证据,她是不会一口咬定这其中有问题的。别的不怕,就怕皇帝对邓贵人太过用心而生气。

“皇后不是也说了么,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刘肇表情平和,不以为意的说:“朕没见过邓贵人,也没叫她襄助。至于宫外的事情,朕回宫后并不曾提及,自然宫里知道的人不会太多。就好比,朕很好奇,皇后你是怎么知道朕在外面有难,需要增援的?”

“这……”阴凌月瞬间就尴尬了,她咬着下唇低下了头:“臣妾斗胆,着人去打探了陛下的消息。”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刘肇的语气虽然没有责备,且还相当的温和,可叫人听着就是那么别扭。“你自己病着,还要为朕的事情费心,也当真是难为你了。要知道凌月,朕在外面的日子再苦都无妨,就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若此,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为了陛下臣妾自然会设法保全自己。”阴凌月反握住了皇帝是手:“陛下,您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臣妾虽然饱受病痛折磨,可一时一刻也不能不去惦记陛下。许是夫妻之间真的有’心有灵犀’一说吧,感觉到陛下不在身边,又不知陛下遭遇了什么,臣妾这心里一直难以平静,总是放不下很多事情似的。”

倒吸了一口凉气,阴凌月尽量抑制住心虚:“偏偏这个时候,邓贵人也病着,后宫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臣妾不能染指,邓贵人也无力招架,唯有寄希望于其余极为贵人。可她们虽然都是伺候陛下的旧人,却也不曾有这方面的经验,办起事情来难免疏失,惹得臣妾颇有点焦头烂额,只盼着陛下能早些回宫,故而……故而着人去打探了关于陛下的事情。”

说到这里,阴凌月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臣妾知道这么做有所不当,还请陛下恕罪。”

刘肇半晌没有吭气。

阴凌月就这么跪着,心突突跳的厉害。

而苏文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没敢插话。余光却好几次的打量这位皇帝,总觉得他是真的不简单。

“罢了罢了。”刘肇伸出一只手,远远的向着皇后,却没有上前扶她起来的意思。“你这般的替朕着想,又事事周到,朕怎么会责备你。朕有些生气,乃是因为心疼你。”

听见生气两个字,阴凌月便红了眼眶:“都是臣妾不好,惹陛下生气又心烦,臣妾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

“真不是已经说了么,罢了。”刘肇看着她,唇角慢慢的浮现了笑容。“朕如今知道了你的心思,便是再没有什么不愉快了。只不过宫里的事情是宫里的事情,宫外的事情是宫外的事情,你身为皇后,当晓得自己的本分。”

“多谢陛下教导,臣妾谨记。”阴凌月何尝不觉得生气,倘若那讹传是真的,那邓氏真的出了宫,那么这一次的风疹,必然就是她和苏文联手陷害自己。

苏文不可信,就唯有一死才行。毕竟靠不住的人,活着也是祸害。

可若这件事终究只是个传闻,那就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要让陛下知道,她曾经派人出宫去打探关于陛下的事情……

矛头竟然就是指向她的。

“得了。”刘肇的话将阴凌月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你且好好养病,待痊愈了再行料理后宫之事即可。朕瞧着这些日子,许是因为你病着,后宫那些人都坏了规矩,也是时候该好好料理料理了。”

“陛下放心,臣妾心里有数了。”纵然是极尽可能的笑的明媚,可阴凌月还是觉得唇角僵硬。想必这样细微之处,也逃不过陛下的双眼吧,她只觉得倦了,有些不想掩饰。

“好好歇着。”刘肇起身便走了,终究是没有将还跪着的她扶起来。

“下去吧。”阴凌月已经失了兴致,陛下的反应告诉她,无论邓绥在不在宫里,都不是她需要操心的范围。

“诺。”苏文低着头退了出来,唇边也有又僵硬又冷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