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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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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担心会像上次一样被渣攻摁在角落,索性也不走远,直接站在了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 他就不信了, 当着这么多人,秦绅伦还能对他动手动脚。

秦绅伦终于追上他,两人四目相对,目光接触到他冷漠的神色,一时心里钝痛。

半晌才问:“小斐,好久不见,你是特地来这等我的?”

程斐:“不是。”

秦绅伦压下思绪,觉得这辈子对他从未像现在耐心。他甚至都不愿计较他的冷漠, 涩声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斐抬眼:“跟你有关系?”

秦绅伦咬了咬牙:“小斐, 你就非要这样说话吗?”

程斐干脆闭嘴, 用行动告诉渣攻,不爱听的话自己也懒得开口。

秦绅伦眸色情绪翻涌,隐隐在发怒边缘, 他死死瞪着眼前的人。却注意到程斐冷淡的脸庞气色极好,也比以前圆了些,唇红齿白的,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

没有他, 程斐也过得不错。

不,不对,没有他,程斐是过得更好。

这个认知让他怒气突然消失殆尽, 一股哀伤弥漫上心头。秦绅伦突然意识到, 程斐似乎真的, 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般朝思暮想,不再因为他而寝食难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喉头发紧,表情有些扭曲而痛苦,拳头紧握,用力到发出咯咯的声响。

“小斐。”他还想说什么,声音却干涩无比,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完。

因为程斐已经把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他甚至不打算等邵听风来接他,想干脆直接招呼一辆的士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远远望路边看了一眼,对面红绿灯路口出,正好有一辆空车。等它开过来,他就能拦住它上车走人。

秦绅伦也注意到他的视线,急了,忙道:“别走,你别走!我还有话说。”

绿灯亮了,车子缓缓朝这边驶来。程斐干脆地抬起手,一副不愿跟他叙旧的冷淡。

秦绅伦又气又急,想像以前一样把人桎梏在身边,又思及这里不合适,只能按捺下来。他焦虑地盯着程斐的侧脸,想挽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视线慌乱之余,冷不丁注意到程斐手臂夹着一个医疗袋子,袋子很大,上面写着某某医院的广告语,字体很小,乍看之下倒也看不清具体的字样。

他不久前才跟医院频频打过交道,一下子就认出了袋子的规格,里面应该装着患者的病例档案和片子之类。

秦绅伦忍不住问:“你去了医院?”

程斐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反射性地护住袋子,警惕地看着他。

秦绅伦因为他总算有回应而激动地上前一步:“你怎么了?我不在,你就生病了?你生的什么病?”

说着就要夺他的医疗袋子。

吖的,有病的是你。

程斐往旁边避开两步,冷冷开口:“没必要跟你交代。”

秦绅伦被他冰冷的语气刺得心头一阵难受,尽管他还想维持风度,眼神却无可抑制地染上受伤的痕迹。他倒不是真的要看程斐的病例,毕竟现在程斐的气色看着也不像有病,他只是想借这个理由,再跟他说说话,再挽留他一会,再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可这人不乐意,他的小斐,不愿意待在他身边。

说话间,的士已经驶到跟前,司机摇下车窗,询问他们要不要上车。

程斐还没来得及开口,谁知秦绅伦就突然发作,一脚踹上车门:“滚!”

渣攻生得高大,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把车体踹得哐哐响,司机本想索赔,可秦绅伦脸色极其恐怖,仿佛要吃人,他吓得浑身一抖,都不敢开口要什么修理费,一脚踩油门走了。

程斐冷笑,再次对渣攻暴力且脑残的人设有了深刻的认知。

秦绅伦把司机赶走,却一点都不为能把程斐留在这里感到一丝丝满足。他神情颓丧,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仿佛比程斐还紧张。

“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吗?”他语气里竟是有些哀求的意味。

谁知话音刚落,对面又驶来一辆车,不偏不倚,正好停在程斐身前。

车有点破,上面全是划痕。但开车的人丝毫没觉得它掉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停在了全市最高端的酒店门口。

紧接着,车门缓缓打开,走下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生。

邵听风似是感应不到现场紧绷的气氛,一如上次没给秦绅伦任何眼神。他神色淡淡地走到程斐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体检资料袋,很自然地打开后座车门。

程斐头也不回,快速坐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因为关得太用力,车门上一块斑斑驳驳的漆掉了下来。

秦绅伦脸色难看以极。

又是他,又是这个小子在破坏自己的好事!而且还开着这么破的车!

“邵小公子,”秦绅伦面容扭曲地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我在跟我的人说话,你凭什么带走他?”

邵听风动作一顿:“你的人?”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并无波澜,甚至有些缺乏生气。

但秦绅伦却莫名觉得脚底板窜起一股的寒意,让他后背发凉,如同上次一样,令人胆寒。可一细看,邵听风眼底清明冷淡,并无异样。

为什么,他会从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

只听到邵听风极轻的一句话:“离他远点。”

他是谁,自然不必说。

四个字说得并不重,却让秦绅伦心头一震,背后寒意更甚,仿佛已经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威胁着他。可他还没想明白这突然起来的威压,邵听风已经坐回车里,踩下油门。

路边有个水坑,刚好带起一团脏水溅到秦绅伦身上。

秦绅伦急忙用手挡住,没挡成功,被溅了一身泥点子。他气得浑身颤抖,看着那辆破到不行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心头一股名为“嫉妒”的火,越烧越旺。

程斐果然是不要他了。他为了躲避自己,甘愿坐在那辆破车上,享受着邵家最没用的废物的庇佑。

呵,庇佑。他秦绅伦的人,甘愿被别的男人庇护。

秦绅伦喉间一股血腥味,脑袋嗡嗡作响。哪怕舒衣凡结婚那天,他也不曾感到如此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拳头握得嘎吱响,直到舒衣凡上来拉住他,他才勉强回神。

“绅伦哥哥,”舒衣凡满脸泫然欲泣的委屈,“你刚才和斐哥哥说了什么,让我等了好久。”

秦绅伦有几分心不在焉,随便找了别的说辞敷衍。以往总是善解人意的舒衣凡,这次不知怎的,执意要问他刚才的聊天内容。

秦绅伦自然不可能说,只能含糊道:“你别多想,我只是看到小斐病了,多问了几句。”

“病了?”舒衣凡咬着下唇,“什么病呀?”

“不知道。”秦绅伦根本没心情关心程斐的病,他皱了皱眉,只依稀记得那医疗袋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几个字。

刚才没留意那几个字是什么,现在被一提醒,他才意识到不对劲,那似乎是粉色的袋子?

只有产科和儿科才会用这种女性化的颜色,程斐的袋子怎么会是那样?

车上,程斐有几分惊魂未定地抱住病例袋,心脏因为后怕,跳得很快。

虽然这病例袋设计得简单,字体小,他拿着的时候也刻意挡住了医院的广告标语,但还是担心被秦绅伦看到。

——不过回想渣攻刚才的表现,或许并没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就算注意到了,也猜不出真相。南国产科答应过会帮他保密,这点倒不用太担心。

但程斐还是懊恼自己的大意,他第一次产检建档,没想到医院会发这么大这么显眼的资料袋,下次去的话,他一定会更小心谨慎。

车上有点冷,程斐缩了缩脖子,才把目光投向邵听风。

邵听风冷峻的侧颜交错在路边深蓝色的霓虹灯下,显得越发冷淡,他唇部线条比平时更僵硬,似乎在轻微咬着牙关。

也不知刚才秦绅伦在车外跟他说了什么,现在邵听风心情明显很差。

程斐原本还想试探一下监控录像的事情,见车内气氛如此凝重,他有些开不了口。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档案袋,塑料材质发出清脆的声响。

邵听风没有因为这动静分心丝毫,他目视前方,手始终握在方向盘上。冷脸开出两段路后,车子因为红绿灯的缘故停了下来。

他冷不丁出声问:“姓秦的为什么说你是他的人?”

程斐没反应过来:“什么?”

邵听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姓秦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秦渣——秦绅伦?”程斐嫌恶地改口,然后以更嫌弃的语气道,“他又跟你胡言乱语什么了?没关系,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非要说的话,算是仇人吧——啊不,他还没这个资格,不值得我为他费神。”

程斐干脆利落撇清关系,还不忘叮嘱:“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以后遇到他急得绕道。”

叮,绿灯亮了。

邵听风却没动,仿佛在消化他的话。

“诶,开车呀。”程斐催促一声,他才慢吞吞地踩下油门。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斐的错觉,邵听风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

程斐见他不反感自己吐槽渣攻,一时不吐不快,干脆又对秦绅伦人身攻击了好几句,句句嫌恶,恨不得把秦绅伦贬损得一无是处——当然程斐确实是这么认为,他纵横网文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人设这么人神共愤的渣渣。

邵听风默默听着,很多他都听不懂,但他没说话,让程斐好好发泄情绪。

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松了些。

听到程斐形容秦绅伦为人阴险,手段毒辣,让自己不要惹他时,邵听风低低说道:“我不怕他。”

程斐:“嗯?”

“我不会绕道。”

程斐:“……”

哎,行吧,青春期的少爷还不知人渣险恶。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原文里渣攻和小炮灰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除了让邵家破产,秦绅伦对邵听风可以说无计可施。而邵听风也不在意自家会不会破产,小炮灰的钱大概已经在上次被邵家卷走了,现在就是名存实亡的邵家小公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邵听风确实没必要怕秦绅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车上气氛好了些,程斐偷偷看着他专心致志的侧颜,酝酿着怎么问录像的事情。

邵听风冷不丁又问:“胃出血检查怎么样了?”

程斐:“……”

邵听风眼睛瞟了瞟他的袋子:“还去上次那家医院复查?”

程斐立即捂住袋子字样。若说上次是情况紧急,只能就近就医还说得过去,这次还去产科医院检查肠胃就太特么离谱了!

“就,就……”

他干咳两声,所有的脑细胞都运作于怎么“圆谎”上,圆得他心力交瘁。果然人不能说谎,说了一个以后要用无数个来圆。

程斐搜肠刮肚找借口的时候,也在想邵听风会怎么解释录像的事。

会否认还是会承认?否认的话,就得把那经理找回来对口供;承认的话,万一人家随便一句“删着好玩”就能忽悠过去可怎么办?再者就算承认,毕竟没看到视频,也不能证明他就是那天晚上的人,万一真是帮别的邵家人打掩护呢?

程斐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的证据还是不够有力,他得搜集更多线索再摊牌。

程斐的如意算盘敲得哐哐响,由着邵听风开小破车把他载回学校。

他满腹心思,也没注意到邵听风和他的距离比平时要近一些,甚至在进玄关时,邵听风的手虚虚在他身侧挡住,似乎是怕他身体碰撞到墙或者门。

进了玄关处,两人换鞋。

邵听风把换鞋凳让给他坐,自己则随意蹬掉脚上的白球鞋,换上居家的拖鞋,然后勾起白球鞋的后帮放进鞋柜里。

简单的动作一晃而过,莫名有些熟悉。程斐皱了皱眉,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起,邵听风就打断了他:“在看什么?”

老子在看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程斐心里直骂,但话到嘴边却克制住了。半晌,他似笑非笑道:“小邵,你知道我刚才去的是你们邵家的酒店吧?”

邵听风点点头。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去了。”程斐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像是在聊家常,“几个月前,我参加了你哥的婚礼,地点就是邵家酒店,可惜……”

他一边盯着小炮灰的脸,一边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没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