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毅强行拉着脚步已经开始有些虚浮的余菲离开酒会，而余菲还在嘟囔着：“我没醉。”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很清醒，前所未有地清醒，也前所未有地杀伐果断。
说杀伐果断或许不太适合，但她就是有种，恣意妄为的感觉。
痛快。
余菲跟着闻毅走出了酒会，坐进了车子，像个小孩一样抱住闻毅，把头埋在他怀里，吃吃地笑了起来。
但没笑多久，笑声就又变成了哭声。
看见余洁儿和叶瑾年被万人嫌，她别提多痛快了，但快乐也让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
委屈。不甘。
“闻毅……”余菲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闻毅的心也不自觉跟着收紧。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为什么我要碰上这些人？”
余菲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她还是余菲儿的时候，那些原本以为她已经遗忘了的东西，现在看来，竟然还是那么清晰。
“余洁儿！你太狠了！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要你那么害我！最后还要我的命……”
“还有叶瑾年，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帮凶！喜欢余洁儿这种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妈妈……为什么，同样是女儿，为什么你眼中只有她？你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余菲的哭声越来越大，到后面她已经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只是抱着闻毅大声哭着，抽噎着。
闻毅从没见过余菲这样崩溃和脆弱的时候，看着她哭，就感觉自己也跟着痛苦。
他一边开车，一边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顺着余菲的头，轻生安慰着：“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现在你的身边，有我。”
过去他没有办法参与，但未来，他一定会永远站在余菲这边。
余菲哭着哭着，渐渐睡着了，闻毅没有忍心叫醒她，把她抱上了楼。
可余菲还是被弄醒了，她感觉头疼得厉害，刚想说些什么，就突然吐了出来。
闻毅僵在了当场。
余菲感觉眼前模糊地厉害，胃里一阵酸苦，吐得天昏地暗。
上了楼，闻毅直接将余菲扔进了浴缸里。
等给她洗完澡之后，余菲已经彻底睡死了。
闻毅站在浴室里，看着瘫在浴缸里睡死过去的女人，暗暗咬牙。
片刻后，认命地弯腰将她抱起来，给她扔回了床上。
当余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撑着沉重的身子坐起来，余菲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缓了许多才感觉好了一些，看了一眼时间，顿时瞪大了眼睛。
现在已经中午了，余菲连忙翻出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认命地将手机扔在床头，插上电后，余菲起床洗漱。
下楼后，才发现管家已经备好了醒酒汤。
“夫人，少爷说让你今天休息一天，这是醒酒汤，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余菲坐在餐厅里，看着管家笑着道了一声谢。
吃过午饭，喝了醒酒汤，余菲感觉好了许多。
既然休息一天，余菲也不再着急，慢悠悠地上楼，随后回了房间。
刚打开手机，就见到里面掏出来一顿信息。
全都是微博里艾特她的信息，点进去一看，余菲立刻笑了。
关于昨天在里斯拍卖会上的事情，已经上热搜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鲛人之泪和人鱼泪的抄袭问题。
刷了一会儿评论，余菲觉得有些没意思，关上了手机。
现在不管怎么说，叶瑾年人鱼泪抄袭的事情，是锁死了，就算他公司的公关在牛逼，也无法扭转已经抄袭的事实。
想到昨晚叶瑾年气变色的脸色，余菲就觉得有是一阵苏爽。
正想着，余菲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昨晚在会场的时候不小心喝多了，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跟闻毅坐车回来。
后面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是闻毅的电话，余菲不知道为什么，脸颊突然升温，竟然觉得有一丝尴尬。
犹豫了片刻，余菲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你醒了？你可真行，昨晚吐的天昏地暗之后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听着男人低哑的声音，余菲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犹豫了片刻，余菲才扭捏地开口说道：“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
“谢我？谢我帮你洗澡，还是谢我……”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余菲就尖叫了一声：“什么？你昨晚帮我……”
话没说完，余菲就感觉到不对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末了还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怎么？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你昨天吐了一身，难道你忘记了？”
电话里传来，闻毅的轻笑声，有点嘲笑的意味，也有点调侃。
“没有没有，只是我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菲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之前她是余家大小姐的时候，都是凭心情喝酒，也没有人敢灌她，喝多的时候少之又少。
她也没想到自己喝多了，会是这样的情况。
“行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下午就不用来公司了。”
说完，男人动作利落地切断了电话。
余菲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将手机扔在旁边，颓废地躺在床上，扯着被子蒙住了头。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时光倒流，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晚上闻毅回来，没见到余菲，勾了勾嘴角，也没有多问。
吃饭的时候，余菲恨不得离闻毅八百米远，根本不敢靠他太近。
闻毅也不多说，似乎已经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后，余菲逃一样地回了房间，房门被她关的震天响。
次日一早，余菲起床后，见闻毅已经起来了。
两人平静地吃了早餐，好像昨天的事情压根不存在一样。
余菲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吃完早餐后，跟着闻毅一起去了公司。
路上，余菲无聊的刷着手机，看着之前在网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头条，还有众人在下面评论区咒骂的声音，缓缓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