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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九章 元明霁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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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溪背着我回到别宫时已经很晚了,他累得不轻,我也困的不行,只是,青筠竟然不在别宫。

我虽然奇怪,但也不好大肆询问青筠的动向,叮嘱完灼红等人,让她们不许宣扬出去后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没等来燕诀上门试探,却是等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我拧眉看着眼前的炎卫,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炎卫见我发怒,“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道:“回少主,是真的……”

我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头的躁郁,“阿娆可知道这件事?”

炎卫摇摇头,“尚未。”

我叹道:“此事先不要让她知道,你下去吧。”

“是。”炎卫连忙退下了。

我越想越气,在屋里焦躁地走了两圈,还是忍不住唤了赤云出来,“你再带人去查查此事是真是假,倘若元明霁真要娶章元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了事!”

“……是,少主。”赤云顿了顿,还是应了。

这元明霁真该千刀万剐,前几日还与阿娆待在一起,七夕一过,却要跟章元英订亲!枉我那般看好他,以为他当真会对阿娆好,不曾想,却也是个该死的臭男人。

这时,门口传来阿娆的声音,惊得我心头一跳。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了?为何如此生气?”

阿娆最是了解我,若是我表现出什么,她一定会发现,此事事发突然,又没有得到证实,倘若元明霁没跟章元英订婚,我岂不是害的阿娆白白难过了一场?

他喜欢阿娆念着阿娆时我不高兴,如今得知他或许有了别的心思我却又更不高兴了。

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我换上一副冷脸,道:“不过是因着朔诚那个不省心的东西伤神罢了。”

阿娆闻言,劝道:“少主也别怪他了,如今朔公子伤得不轻,只怕又要修养不少时日,你想想,他先前伤得那般重,可伤势转好,便迫不及待找过来了,这一回受伤也是因为你,毕竟情有可原,你别再怪他了。”

见她并未起疑,反而一心宽慰我,我不禁松了口气,故作生气道:“情有可原?你不是不知道炎华宫如今的处境,昨晚那般闹了一场,倘若再被剑宗盯上,以我如今的情况能讨着什么好处?旁门打压炎华宫的探子越发厉害,再加上个剑宗,我们还怎么经营下去!”

阿娆柔声道:“燕诀也未必就会查到炎华宫头上啊,我已经让他们小心行事了,这两天的情况好了不少,不会发生少主所担心的事的。对了,少主,你还没有去看过朔公子吧?不如我陪你去看看他?”

也是,朔诚昨晚被送回来以后,我还未曾去看过,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可未免阿娆发现我前后态度不一致,我还是绷着脸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他浑身是血在我面前哭诉么。”

阿娆失笑:“刀子嘴豆腐心,快走吧,人家伤口早就包扎好了,怎么可能浑身是血?”

说完,阿娆拉着我往朔诚所在的东厢房而去。她不仅周全地让人准备了一些药膳带着,还不忘捎上昨日那对玉佩。

厢房里,朔诚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瘫在床上,脸色煞白,屋内泛着一股药香,想必是刚刚喝完药不久。

我与阿娆推门而入,朔诚转头见是我,高兴道:“卿卿,你终于来看我了!”

这一动,想必又扯着了伤口,还没下床,便恹恹地躺了回去。

“朔公子还是想想怎么哄少主开心吧,方才因为朔公子的事,少主可在属下面前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朔诚有些委屈,“难道卿卿生我的气了?”

阿娆将药膳摆在桌子上,笑道:“朔公子别看少主表面上冷冰冰的,实际上,少主的心比谁都软,嘴上说着狠话要教训你,心里可早就舍不得了。”

朔诚闻言,乐道:“我知道,卿卿一直都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见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半点威严不给我留,我无奈道:“好歹我也是一宫少主,你们全我些面子,炎卫还在听着呢。”

阿娆俏皮一笑,朝我吐了吐舌头,“既然朔公子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啦,少主你陪朔公子聊聊天吧。”

说完,她当真转身出去了。

既然已经来了,有些事我便问个清楚的好,可朔诚如今这幅惨兮兮的模样,若我直接审问他,倒有些不妥了。

朔诚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拉开一把椅子,道:“卿卿,你快坐呀,别站着。”

我拦下他的动作,“你还有伤,别乱动,去床上躺着便是。”

朔诚闻言,嘻嘻笑道:“卿卿果然是关心我的,对不对?”见我眸色一凝,他识趣地坐回了床上,又开始撒娇:“卿卿最好了,我听话些,卿卿陪陪我嘛。”

他如今还这般油嘴滑舌,有精力折腾,想必也是伤得不重,于是我直接问道:“青筠昨晚一夜未归,连你被人围杀都没有出面,你可知是为何?”

朔诚眸子闪了闪,讨好地笑道:“我不知道呀卿卿,昨晚我也没见到兄长。”

见他有意隐瞒,我皱起了眉头,道:“是么,你若执意要瞒着我,往后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说到做到。”

朔诚面色有些为难,“可是卿卿,我……”

见他仍旧不松口,我直接站起身来欲往外走。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朔诚服了软:“好啦卿卿,我告诉你就是了,虽然这件事关系重大,可既然我与兄长都相信卿卿,那么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不知卿卿可还记得我几日前参加诗会的事?”

我顿住脚步,点点头,道:“记得。”

当时在茶楼遇见他我还在疑惑,朔诚为什么来了帝都会有那般闲情雅致,竟喜欢上了参加诗会,虽直觉有什么不对,却没细究。后来提及,青筠也并未告知我,如今看来,朔诚果然是带着什么目的去的。

朔诚道:“那是兄长让我去的,为的便是接近几个言官之子,然后以此下手,抓住他们的把柄,用来要挟他们,改变朝廷风向。”

我不耐烦地道,“说重点。”

朔诚乖乖道:“重点就是,昨日突生变故,那些派出去的暗卫不知被什么人除去了,忽然失了联系,事关重大,兄长就只能自己去处理了。”

这么说来,青筠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手段执掌南疆疆土了。言官是此事最大的阻碍,只要解决他们,便会顺利的多。

朔诚委屈道:“卿卿,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的吗?都不关心我的伤势,我伤口疼。”

看朔诚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疼?那你昨晚为何要与戚庆云在擂台上签什么生死状?”

朔诚忽然神色严肃起来,稚气未脱的脸上难得地现出几分怒意,“戚庆云,他不仅想阻拦我拿到那个宝贝,还把卿卿送给我的剑穗毁坏了!”

见他如此,我这才想起当时阿娆的描述,好端端的,朔诚便开始疯了似的对戚庆云出杀招,想必就是在当时,戚庆云毁了他的剑穗吧。

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笑他。

好一会儿,我轻轻一叹,“不过是一个剑穗而已,为了它,难道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朔诚不满道:“那是卿卿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能一样!”

“……”

我忍住揍他的冲动,摸出那对打着同心结的玉佩丢给他,“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可是我给你夺到的彩头,收好了!”

朔诚下意识伸手接了,捧着玉佩看了看,有些失望又有些感动。

我挑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不喜欢的话丢了便是,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朔诚摇摇头,宝贝似的捧着,却是道:“我叹它普通,就这么个东西,害得我险些丧了性命,也叹它的巧,七夕双结佩,真是刚刚好……”

“不过,”朔诚扬了扬玉佩,笑吟吟地问道:“这算是卿卿送我的礼物吗?”

“你说是就是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药膳记得吃完。”说完,我便离开了朔诚的屋子。

许是平日被阿娆惹惯了,我完全看不得朔诚那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傻乎乎的太惹人心疼了,可我的身份又不容许我对弑神殿的大护法生出恻隐之心,那么,唯有避开,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