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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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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皇宫。

“皇上,太后的脸,恐怕是不能复原了。”

太医现在一旁,兢兢战战的模样,生怕皇上一句话就将自己职位革去。

若是这番还好些,就怕人头落地,性命不保啊。

“母后的脸,朕告诉她可以好起来,林太医,你这不是在为难朕么。”

陈光炟一天的精神就没有好起来过,这乌拉木抓到了,乌拉庆欢却逃了。

母后毁了容嗓子受损,现在钟铭岚还死了!

陈光炟的手放在了眉心上,轻揉了会儿,继续说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母后必须治好。”

“皇上,可是……”

“治不好,整个太医院陪葬!”

林太医一怔,跪了下来,眼中都是决绝,“皇上!微臣会尽自己的职责,全力医治太后,若是不行,自愿受罚。”

陈光炟挥手,“你下去吧。”

林太医想要一个人担下这罪责,奈何皇上软硬不吃。

无声的叹息一声,林太医退了下去。

“皇兄,母后……母后若是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这凶手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

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母后,如此可恶,不能姑息!

“那些人只知道突然着火,根本不知何人所为,因为母后的生辰,这菀西宫并未派人守着。”

“不行,皇兄!必须将那人给抓出来,否则,母后定还会遇险!”

陈光炟此刻像是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该往何方向去查。

这一件件事的连贯性未免太强了。

“你先莫要着急,皇兄现在要去审问那乌拉木,你可要一同去?”

天牢里还关着一个可以威胁到他的人,这两日下来,滴水未进,是时候去看看了。

“我不去,我去看着母后。”

歆然一想到母后,心中就是深深的无奈感,甚至十分无力。

她已经让人将宫里的所有镜子,全部藏了起来,就为了不让母后看见。

而且,母后脸上的布……

歆然走了出去,陈光炟毅然,举步走向天牢。

正在天牢中的乌拉木,此刻浑身都是血色,浓眉大眼,周围也遍布伤痕。

牢里阴暗,许是他很重要,竟是在一个算得上干燥的牢房之中。

他蜷缩在角落,心中想的却是庆欢可逃出去了。

这整整两天都没有下落,定是逃了。

成王败寇,只可惜,他不能一直守着庆欢了。

身上的伤固然是皮外伤,却多不胜数,何况这陈光炟还没来,未加以用刑。

他心情有些沉重,不由得闭上眼睛,却不多时,就听到了缓慢而来的脚步声。

“皇上,他骨头硬的很,什么话也不肯说。”

“哦,是嘛。”

他听见了陈光炟充满玩味的声音。

紧接着不久,陈光炟就到了牢门跟前,他没有动,依然侧着头,靠在墙上。

“乌拉木,前日威风凛凛,现在怎么如那丧家之犬了?”

陈光炟招手,让一边的官兵开了门,走了进去,居高临下的盯着那颓废的人。

“乌拉木,说吧,这乌拉氏可还有余孽?说不出来,朕饶你不死,若抗拒从严,那乌拉庆欢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伪装皇后,只这一条,便可满门抄斩,不过,这乌拉氏无人,便五马分尸也可。”

无神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些焦距,目光上移,乌拉木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你休想骗我。”

“骗你?朕可不会做这事,乌拉庆欢的罪已经定下了,乌拉木,这宫里可还有你的人?从实招来,留你全尸。”

乌拉木的万全之策,是被歆然给破坏了,不过,这策略,定也是留了后路的。

这宫里,一个一个的查下来,也未必会发现。

此人的骨头硬,有这逼宫的能力,也就不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在他看来,唯一能够撼动眼前这人的,只有一个人,乌拉庆欢。

为了得到他的信任,竟不惜献出身子,为他怀上这孩子。

若不是自己狠心,将这孩子给打掉,这些人指不定还会演一出什么好戏。

“乌拉木,你策划了这么久,结果败的一塌糊涂,这乌拉庆欢,更是牺牲品,你说,她会不会喜欢上其他的人?”

乌拉木紧紧的瞪着陈光炟,眼中都是傲骨。

“既然不信,那就只能让你开开眼界了,将乌拉庆欢,带过来。”

乌拉木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后就见一个身穿黄色衣服,头发散乱的人,被带了过来。

心脏蓦地一跳,手指不禁将地上的干草给抓着。

那人似乎被捂住了嘴,使劲的挣扎着,似乎想要看向乌拉木。

就在乌拉木想要看清人的脸时,陈光炟招了招手,冷声开口,“带下去。”

“你想做什么?”

等那人被拖走,陈光炟才正视了一眼,“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她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

而这结果么,都要看你是如何选择的。”

那不是庆欢。

虽然个子差不多,但那人是驼着背的,尔后也没有让他看脸,还有那头发……着实有些太多了。

“为了乌拉氏,庆欢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乌拉木屈膝,抱着双腿,头埋了下去,似乎不被外界所干扰。

脚上的铁链相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乌拉木,你放心,朕会让你开口的。”

陈光炟面色阴郁,冲着一旁的狱卒眼神示意。

不多时,在外面就听得到一阵闷哼声。

然而,过了许久,也没有开口说过两句话。

唯一说的那句,是“陈光炟,龟孙子!”

“皇上。”

十三跑了进来,在陈光炟的耳边低低说了一阵。

“当真?”

“千真万确。”

上官佐与陈斯晏平日里有来往,这是正常的,少见多怪。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不见面了,这才是其中怪异之处。

“你好好盯着他们,有动静,随时朝朕禀报。”

“是。”

这次,是陈斯晏和那苍翼墨二人救了自己。

他却不会简单的觉得,自己不得不立的那个摄政王,对自己忠心耿耿。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而他的秘密,刚好心中知道一些,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