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勾动下一件纯白色，棉质睡衣。
“就你了！”
顾邺森的嗓音是暗沉的沙哑，嗓音粗糙，如尖锐的石子，打磨过完好无损的玉器。
男人眸光深邃，阴暗的可怕，下身处的肿胀，让他无所适从。
单身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一个能挑逗起他欲望的女人。
好不容易遇到了，他却开始犹豫不决，舍不得吃了她。
因为怕她流泪，怕她委屈，因为爱她，所以，想给予她所有。
东方露出小块的鱼肚白，点滴白光透过乌压压的云层照射下来，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层次感十足。
阳台上，摆放着的几盆花，早就已经枯萎。
泛黄的花瓣边缘，点缀着桔黄色的，不属于青春气息的生命光芒。
淡淡的花香，弥漫整个房间，蔓延出无边无际的落寞和凄苦意味。
一个小时以后，天蒙蒙亮。
次卧，方小晚被宿醉的头痛疼醒，揉了揉太阳穴，嫩白的手指如削葱。
“我是怎么过来的？”
尤记得，昨晚她和薇薇打电话，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酒，视线定格在昏暗的灯光下，冰冷的地板砖？
什么鬼？
她赶紧收拾收拾爬了起来，猜测到一种可能性后，低头看了眼周身完好的衣服，没有被触碰的痕迹。
床上干干净净，唯一美中不足，她睡姿不好，干净整洁的床单碾的乱七八糟。
甚至，甚至绣着百合花的枕面上，依旧留着一大摊的口水印记。
她凑上前去，抱过枕头问了问，酸臭的……
“难以想象，我竟然会做出这么可耻的动作？”说着，她又低下头去，仔细闻了闻，似乎，想要分析什么成份。
人类的劣根性，永远没办法用科学的道理来解释！
客厅的窗户，正对着小区物业的花园，缤纷的花束开放的，虽然不及夏日的浓烈，却也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秀之感。
男人似乎是一早就醒了过来，他面对着窗户，她只能看见他隐藏在白衬衫下，结实而又有型的身材，一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通体黑色的西裤，穿在他的身上，也显露出个人独有的气质。
白色衬衫很长，却刚好及到他的腰间，目测一米八五以上的身型，宛若竹竿一样清秀有力，暗中蓄积着力道和韧性。
他一手拖着茶杯，一手拿着电话，是在和客户谈生意吗？
成功人士，大抵都是这个样子的！
方小晚心中如是想着，咬了咬唇，想起昨晚的插曲，朦朦胧胧间，抱她上床睡觉的人，会是他吗？
她上前一步，想要问问清楚，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问，就是想起来这样做，就自然而然的去问了。
客厅还维持着昨天的模样，十几个啤酒瓶子凌乱的堆着，那一刻，她的眼里面，心里面，似乎，都被这一抹逆光的身影给填满了。
所以，踩了几个瓶子，发出清晰的声响，还不自知。
男人听见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俊美的脸颊，带着来不及掩饰的茫然。
几秒钟后，又恢复往日的从容和无趣。
是的，很无趣。
方小晚在心中补充道，下意识的收拢拳头，藏在衣袖下，没人看的出来，包括顾邺森。
一抹玩味的笑容，挂在唇间处，笑的纨绔，顾邺森举着电话，说话的声音也不自然的放大。
清晨时分，他习惯早起，方小晚还在睡觉，所以，他说话控制着分贝，保证在不打扰她睡眠质量的范围内。
既然她醒了，他也就不用顾忌了。
顾邺森轻笑着，比冷着一张脸好看多了，他专注的眼神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方小晚所在方向。
一方狭小的天地，以他所在的方向为光源点，她的眼里，只剩下他的身影，顾邺森霸道而又强势的，就这样，闯进了她的生活。
方小晚迷茫的揉了揉眼睛，踢开脚下的酒瓶。
顾邺森抬脚，朝着她走去，脚下的动作一顿。
男人不悦的皱眉，通身戾气。
“顾少，昨天……”方和谦话还没说完，顾邺森先声制人，清冷的嗓音，语调阴沉：
“昨天什么？”
他平缓的语气反问，方和谦还是听出了些许急躁的意味在里面，这种感觉就像是做好事，被人强行打断的愤怒？
方和谦下意识道：“不，不，没什么。”肥胖的手，捧着手机，点头哈腰的模样，甚是滑稽。
“如果我没记错，方总答应的东西，还没有发给我，是吧？”男人清冷的语气，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眉眼微眯，像是要算计谁。
“……”方和谦当然知道忘了的内容。
他还指望着用方小晚捆绑顾邺森，怎么舍得丢下手中牵制方小晚的最后的把柄？
一把年纪了，该懂的，都懂了，再用父爱去捆绑方小晚，俨然是不可能的。
空气中，死一样的沉寂，压抑的气氛，铺天盖地而来。
顾邺森强势威压下达：“方总老来多健忘，跟我说一声就是，提醒人的方法，我多的是……”
“这，这不是想着结婚的时候，顾少沾染些喜气，顺便，我在寻个机会，请顾少吃顿饭，把东西双手奉上。”
“有关方小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顺便。”
他注视着女人娇小的身型，深邃的眼底，划过动容和怜悯。
她淡薄的身型，摸上去没有二两肉，吵了架，都能把自己送进医院。
贫血，营养不良，体重过轻……这类字眼陷入他的视线中，像是对他顾邺森的侮辱。
权威医生的检查报告，就像是一记耳光打上他的脸，白纸黑字告诉他，顾邺森，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
方小晚不堪羞辱的偏过头去，很不喜欢被人当作弱者怜悯，尽管，事实如此。
“额？”方和谦有一瞬间的错愕，什么意思？
两三秒钟后，听着电话里面的轻咳，点头哈腰道：
“是是是，顾少说的对，小晚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今天下班以前，我希望我的办公桌上，出现你我约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