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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七零八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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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打在文乐的脸色生生的刺痛。

她大声叫着他的五哥,她多希望她的五哥回来,她不想她有事,在她心中她是最好的哥哥啊。可是她脚步回他,她的呼唤,他置之不理。

对不起,五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竟伤你如此之深。文乐在心里深深地自责着。

文乐公主目睹了那场悲壮的战争,在雨中两军对垒,他们互相厮杀着,从始至终她没有看见瑞王,她只看见她的五哥在浴血奋战,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的大哭,此时的她很难和一国的公主相提并论。

最后她晕了过去,当她看见一把剑在离国五皇子身后就要砍下的时候。

她跌倒在雨中,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那一日,雨水倾盆而下淋湿了她,那一日她失去了她最亲的哥哥,那一日,有着漫山遍野的尸体,那一日弥漫着连大雨也冲不淡的血腥味。那一日,青山依旧,只是故人已逝。那一日,埋下了一颗追悔莫及的心。

文乐公主淋了一日的雨,当丫鬟小连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小连很着急,她哭着对昏迷的文乐公主说。王妃,我去找王爷,你等着奴婢啊。你千万不要有事。

可是当她找到军营时,早已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只剩下一片残墟和孤鸟。

她简直快要绝望了,当她回到公主身边时,他看见了溪风。

“溪风,你在就好了,你快救救王妃!王妃……她……她……”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再快也是快不过马的,他们无法追赶上前行的大军。而文乐公主高烧不退,小连很着急,溪风看着小连着急也皱下了眉。他对小连说,“这样下去不行,再行十里有一个客栈,我们先给王妃治病。”

小连一心担忧主子的身体,就答应了。

在客栈里,文乐公主还是昏迷着,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小连看着伤心的哭了,她不知道公主怎么了。她问溪风,溪风也没法告诉她。

终于有一日,床上的人发出声音……小连惊喜的跑过去看见小姐醒了。

“水……水……”

意识到床上的人两日滴水未进,小连机灵的倒了杯水喂文乐公主喝下。

可是转眼,床上的人又昏睡了过去,小连请来了大夫,大夫看过对她说你家夫人无碍,高烧已退,好好休息就能康复。

小连还是放心不下,每日守在床前。

有一天文乐公主从梦魇中醒来,惊魂未定抓住小连。

“小连,我看见五哥了,我看见五哥他--他被剑刺中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呜呜……”

画面一转,到了一条宽阔的官道上,琴音缭绕不断,指尖好毫不停息,文乐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我的琴声依旧。

在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横过。驾车的是溪风,马车里的人是谁呢?她们就是大病初愈的文乐公主和衷心为主的小连。

文乐公主身体虚弱,体贴的丫鬟精心整理了马车,为主子垫上了厚厚的毯子,文乐公主抵不过疲劳,裹着毯子睡着了。

“五哥……啊,五哥……不要,不要去——不要怪文乐……”

“公主你又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公主你快醒来。”

文乐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像一串珠子般滚落发间。我想若是那瑞王见到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还能狠心对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吗?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只是利用他们的回忆换取更多的泪滴。

在丫鬟的摇晃下,文乐公主醒了,她抱着小连大哭了一场。她说:“小连,我该怎么办?五哥肯定恨死我了,父皇——他肯定不要我了。”

“王妃,不会的,五皇子宅心仁厚,必定会吉人天相的,您是皇上最疼的公主,皇上不会怪罪王妃的。还有王妃你还有王爷,王爷是云国皇上的亲弟弟,她还有什么可忧患的。”

文乐有气无力的样子落入眼眸,原本苍白的脸色经过几日的调理恢复了些许红润。丫鬟在旁边为她掖好毯子,她又沉沉的睡去了。这一次她没有噩梦,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唤,她想或许那个亲人已经不愿入她的梦了。

溪风在帘外恭敬等候,“王妃到了。”

在小连的搀扶下文乐公主下了马车,随后管家出来看见了虚弱的文乐公主。着急的询问公主。

管家面露急色,“王妃,这几日你都去哪儿了,王爷凯旋归来已经三日了,回府到处找你啊!”

文乐公主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她有气无力的说:“王爷他伤好了吗?王爷找我有急事吗?”

王府管家看着文乐公主的情况马上嘘寒问暖。文乐公主没有打算再纠缠下去,让小连扶着进门了。溪风也跟在了后面。

王府依旧是以前的王府,一丝未变,可是我知道它还是变了的,因为忘川河的文乐向我讲述了她这身心俱伤的一日。

她差小连去打听他的下落,小连回来领了她去到他的院子。

他就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的方向,太阳光笼罩着他的全身,一束阳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看起来很温暖。他穿着一身玄黄色便衣,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材一览无余。文乐公主痴痴的看着他。其实她在想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还是会救她的。

他回过头来看见了她,眼里全是怒气,他说:“文乐,本王在外打仗,险些死在战场,而你却游山玩水,让本王好不心痛啊!”

文乐很诧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被下毒的,怎么能怪我!”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算了,本王要纳如烟为妾,你准备准备吧!”

文乐的脸色苍白如纸,“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坦白给你说吧,如烟是我最爱的女人,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一次本王危难之中,如烟冒死相救,这份情义是你永远也不会理解的。我已经禀明皇上,皇上已经为我们赐婚了。”

他眉一挑,“所以,作为王妃的你要操劳一段日子了。”

文乐怎么也想不到是谁会这样发展下去,明明是她救了他,怎么会变成如烟救了他。她不甘心,“王爷,怎么会是如烟救的你,明明是我啊。”她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正在流逝的东西。

“文乐,没想到你还会撒谎,这样的事我还是眼见为实更让我信服,如烟是我第一眼见到的人。难道真如你所说,是你救了我吗?”说完他脸上浮现抑制不住的笑,

“呵,我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我就该知道在我与她之间,你只会选择她?”

小连很着急,看着王爷那样伤害王妃,她忍不住为王妃说话:“王爷,你错怪王妃了,王妃不是要争什么,真的是王妃救了你呀!”

他嘴角露出冷酷的笑,“你是什么身份,没问你话轮得到你插嘴吗?难道你—想要欺主吗?嗯——”

“来人!这丫鬟不懂规矩,带下去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旁边走出来一个人,那是溪风,他走上前去,“王爷,手下留情,在军营那一晚——”

“溪护卫,你不用多说什么了,王爷是听不进去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人之常情嘛!”

溪风面露难色,“王妃,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早该知道的,早该死心的。”

她笑出了泪,“若是早一点清醒,早一点对你死心,那我就不会那么愚蠢的做出伤害至亲的事。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副模样——亲人不亲,国人不爱。”

说完文乐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失去了知觉。

依稀间她仿佛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清香侵入。

我看到了瑞王眼底的紧张和疼惜,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说时迟那时快,他反手接住了她的身子,她廋如枯柴的身子咯得他手疼。

他派下人请来大夫为她诊脉。

一个老头走出来向他行礼,“王爷,王妃是心郁结,忧心悲伤所致,王妃并无大碍,只要放宽心打开心结,病自然就会好了。”

有一晚文乐公主醒了,她斜靠在曾经开满桃花的窗边,现在花已经谢了,正如她那时七零八落的心。她站了一晚,吹了一晚的风。

第二天她还是病倒了……

接连几日她都是在病着的,她一直昏睡着,或许她是不愿面对吧。有一晚她又醒了,其实每一晚她都会醒,醒来就睡不着,睡着就满眼是血,她总会在半夜惊醒。她不敢告诉谁。

她已没有谁可以诉说了。

远处飘来丝竹鼓鸣,她感到很诧异,叫来了小连询问。

……

“王妃,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的,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小连看着王妃的脸色吱唔着,“那个今夜是大将军之女如烟进门的日子,现在正厅正在行礼呢!”

文乐就那样站着,深情高贵慵懒,“行了,下去吧,我累了。”

窗边只剩下了她,她猛地朝着窗外大吼“啊——”

房屋的门被大力的扣着,“王妃,你怎么了,你别想不开啊!”

“给我滚!全部滚远点!”

他们逍遥快活,我怎么能先死呢?

厅内,辉煌一片,而文乐公主的院落一片萧条,自己丈夫与别人成亲,文乐贵为一国公主心里很失落,她虽是金枝玉叶,可也逃不过情关。

那一夜,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文乐公主差丫鬟送去了一份大礼。

文乐站在窗前,一缕风顺着窗檐飞进了屋,明明是夏天然而她只觉彻骨的冷。她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相遇是缘,不相知却是有缘无份,你喜欢我送你的大礼吗?你那么喜欢她,只相信她,我怎样都无所了吧。”

在王府的新房里,瑞王爷铁青着脸,他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嬷嬷,“这是怎么回事,给本王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