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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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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平时活泼好动的苏暖一言不发,谢钰以为她受了委屈:“你…怎么了?不高兴?”

一向话少的谢钰今天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让苏暖觉得心里怪怪的!

“你平时不很能说嘛。”谢钰努力多说一些话缓和一下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

他知道,他刚刚说的话被面前这个单纯的姑娘深记于心了,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但他不能,既然知道了没有结果,不如就不要开始。他总是想与她刻意保持距离,但她就像是一块正负极的磁石一样,一面让他躲避,一面将他吸引。他可以给她一生荣华富贵,却无法给她爱的堡垒。如此,不如坏人就让他来做,一做到底吧。“你为什么要帮我。”苏暖停顿了好久,又道:“你就真的只拿我当亲妹妹?”似乎这句话才是苏暖想说的,她的心里此时如同五味杂瓶,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不过是苦涩的味道。苏暖清楚,他对她的好,怎是一句亲妹妹就能缕清的。

“嗯。”当断则断。

“好…谢谢你。”苏暖强忍着哽咽的嗓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谢钰看着苏暖难看的脸色,心里痛的如同刀割,如果非要说多痛,他觉得,比被蛊虫噬骨还要痛。盯着苏暖独去的背影,蹒跚步履单薄的想让人保护,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心也会这么痛…

夜深…

苏暖没吃晚饭,但她也感受不到饿,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放空的眼神看着谢钰经常坐的石凳,乱了一下午的心终于在深夜虫鸣间心如止水。苏暖愣愣的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阿荡。她开始琢磨不透这个捡来的冷面男子。他说他待她如同亲妹妹,那他又为何拼了命的保护她,明明知道不能使用武功却使劲全力与野猪厮杀。明明自己也受伤却第一时间先看她的伤口,她生病感冒会守在床前几日几夜,只是她的一句无心之说会爬到三层楼高的树枝挂鲜花秋千…她开始想不通,他始终让她琢磨不透。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道理都懂,小情绪难控,苏暖实际都清楚的明白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难过的心情。

“你来了…”苏暖看着眼前出现的模糊身影习惯性的轻声说。

许久却不见回信,甚至一动不动。苏暖仔细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发现,石登上空无一人,是她出现幻觉了,但那么真实。

苏暖苦涩的一笑,原来自己对他已经中了这么深的毒…

随后几日,二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各做各得事,就算这样,苏暖也不曾放弃找治疗蛊毒的方法。

谢钰看着苏暖没日没夜查找古书日渐憔悴,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惆怅…他永远还不清她的情意,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一日,吴老板派人送来消息,邀苏暖明日直接去济世堂做工。

苏暖送走信客后便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启程,去镇上工作是不可能每天都回家的,只好住在那里。这样一来也好,和那个人保持一点距离,至少可以那一天真来的时候不会难过的要死。

从外晨练回来的谢钰看到苏暖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不知是何原因:“去哪?”

正想着如何和谢钰交代的苏暖被他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停手抚胸说:“吓死我了。明天…明天我要去镇上工作了,以后就住在哪里了。”想了那么多说出来的方式,不如直接说来得痛快…

“好。”谢钰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难过,不舍的是他不能天天相见,难过的是她如此狠心说走就走…

“明天我送你,”谢钰不等苏暖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天不亮,苏暖就背好行囊准备出发,

她特意比与家里约定好得时间早起了一个时辰,她不想让阿爹和娘送,更确切得说,她不想让谢玉送。

苏暖现在大门口,身上背着简单的行囊,回首望着家里得一点一滴,母亲常晒草药得帘板,她与谢玉常座得石凳,谢钰为他亲自定做得鲜花秋千,和谢钰现在紧闭的房门。苏暖心头忽然一酸,酸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要走?”是谢钰得声音,他不应该在睡觉嘛?

苏暖赶紧调整情绪:“你怎么在这?

谢钰支支吾吾好久道:“睡不着,起来走走。”

“袄,”苏暖努力压制自己内心得酸楚:“行了,回去吧,替我好好照顾阿爹和娘,麻烦你了,谢公子。”

话落,苏暖不想再多看一眼谢钰,转身向前而行,她怕多一眼都会让她得心上多扎一针。

看似表面波澜不惊得谢钰,眼神里充满了无数得哀痛,他的心早就被碾成了碎片,痛的无法言说。

她走在前,他紧紧的跟随在后,脚步声在安静的清晨此起彼伏。

苏暖回身:“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放心,你…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

谢钰也不说话,抿着嘴唇不说任何一句话,他多想照顾她一辈子阿,他多想对她说他会疼她一辈子,他不能,不,可以说他无法,他无法爱她,无法陪伴她,抛出他背负的一身使命不说,就算他的身体,也是不允许他能照顾好她。

所以,他心里清楚,既然没有未来,那就不要开始。

“这个给你。”谢钰从腰间掏出一把藏银匕首,短而精致的刀鞘上镶嵌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刀柄上刻着简单而圆润的图腾,巧夺天工…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苏暖推回谢钰递过来的短刀。

“拿着,不准废话,防身。”谢钰有些严厉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收下。

苏暖拿在手中,仔细的瞧着短刀,内心欢喜得不得了,他还是在乎她的。

原来,短刀是谢钰从未见过的生母的遗物,这是他九岁那年偷偷的流进父亲的书房里玩耍时偷出来的。那时他并不知道这是他生母的遗物,因为他在家中从未发现过有关他生母的任何一点线索,直到从小到大带他的奶娘发现了他藏起来的短刀,神色慌张的关起门窗问他哪来的,他才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不简单,起初奶娘并不告诉他匕首的来历,直到他软磨硬泡好多年后奶娘才悄悄告诉他,这是他生母现在剩下的唯一遗物,这把短刀是他父亲和他生母成亲那年去西域为他生母带回来的第一份礼物,他的生母非常爱惜。生母去世后,他父亲烧毁了他生母所有的物品,唯独落下了这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