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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荷娜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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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早就翻臉了,但是子漢說的話確實讓我連反駁的機會也沒有,而且我的心終是牽掛著被我趕走的荷娜。

我犯下了錯本該要求原諒,但是我卻是選擇冷著臉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頭髮,想當然子漢的臉色比剛才更加慘白。

「我知道你現在說的都是氣話,所以我不怪你。?

我必須保持冷靜,無論現在氣氛多麼不適合,但是我能懂子漢的心情,換作是我肯定說出來的話會更加惡毒。所以,我只是以為給彼此一些沉默的權利是必須,沒必要大吵大鬧,有時候吵架就是加速下一場火爆的種子。

「妳怎麼可以這麼冷漠的看這件事,到底妳是哪裡出了問題?也許,妳真的該去精神看一下。?子漢繼續歇斯底里的吼著。

「我很好,之所以不跟你吵不跟你鬧,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愛你。?我抬頭認真的看著他。

聽見我這句話,原以為他該是感動,未料卻換來他嗤之以鼻的一聲冷笑。「妳知道這話聽起來多可笑嗎?我怎麼感覺妳只是想把趕走荷娜的罪過推在我身上,我可從來沒有想要誇獎妳的行為是多麼值得讚許。?

「你不要對我冷嘲熱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事實並不是你想像得單純,而我也有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我說。

「所以到底是多了不起的理由,讓妳失心瘋到殺人為樂!?

「你在說什麼?到現在你還是認為我殺人嗎??我站起來,直視著他。

「我沒理由不懷疑妳,看看妳現在的樣子,一個正常人會隨時都攜帶把刀在身上嗎??子漢的手打開我的包包,並將裡頭東西全數倒在地上,我盯著地上那把用報紙包上好幾層的刀子。

子漢說的沒錯,至從高古老師事件發生後,我深怕兇手隨時會找我下手,為此我把水果刀放進包包好以備不時之需,但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子漢他居然翻了我的包包。

「我沒必要為一把刀解釋我的行蹤,而且你隨便動我的東西,本來就不該理直氣壯的說我有罪。?

「翻妳東西只是懷疑妳,但是我真沒想過會看見把刀藏在裏頭。?

「所以現在你想問我到底真的殺人了對嗎??

「妳知道現在外頭的人都是如何議論妳的嗎?還是,妳以為大家很快就把那些事都給忘記了嗎??子漢用力抓著我的肩,說:「不,根本沒有人忘記過妳,就像妳永遠不會忘記包包裡藏了把刀一樣的道理。?

「拜託,別再說了。?我覺得全身冷到骨底,從子漢嘴裡聽到這些話比我在網路上看到的酸民還來得痛苦,我甚至認為早知道面對這樣場面,倒不如乖乖待在原先的生活,也好比現在飽受屈辱卻無處可控訴。

「告訴我,妳在想什麼,無論真相是什麼,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對。?他說。

我大聲喊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還是你非要我把那個殺人兇手抓到你面前才能信我!?

「我沒有不信妳,我只是想知道妳到底在隱藏什麼,就像在醫院妳分明刻意隱瞞我,難道妳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妳的骨折只是場意外嗎??

「外面的人如何看待我,我管不了,嘴巴長在人家身上。?我彎腰拾起地上的刀子,對著子漢,「還是你真以為我會拿這把刀子去殺人嗎??

「妳真是瘋了嗎??子漢說,雙手防備性的舉起。

我抓著刀子,感覺握著它能給我更多勇氣說出一切。「我沒有瘋,而且我也可以現在告訴你,我的所有隱藏的秘密追根究柢只有一個理由,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可以破壞我們的感情,這才是我真正想要做到的事。?

當子漢因為恐懼而退了好幾步,直至身體靠在門邊,他急忙地想要打開門,但是看到他這樣舉動,我忽然覺得心裡如此忐忑不安,現在的子漢是真的怕我,就算不是靠在他懷裡凝聽心臟跳動節奏,在那短暫沉靜裡,從他胸口發出的劇烈喘息聲早已透露他的不安與恐懼。

天啊,我到底都在做什麼?我把他逼到死角,手中握著把刀,但是我打從心裡沒有他說的殺人為樂,我看過一次又一次的血腥場面,那種無意識讓身體沉重而昏厥的噁心感覺,明知道這是多可怕的事,我又怎麼去做殺人的事。

「子漢,留下來陪我,好嗎??我開始向他移動,淚眼早瀰漫整個視野,我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臉孔。

「妳現在需要的不是我,難道妳自己不知道嗎??

「不對,我需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在我要靠近他的時候,子漢一個箭步閃過我,並一鼓作氣地將門關上。

他手緊握著門把,而他正用身體去阻擋讓我走出來的可能。

「你到底想幹嘛??我的身體使不上力,骨折的狀態讓我只能用刀敲打著門,盡可能發出更大的聲響。

子漢將我關在房間裡,雖然他關不了我多久,但他的行為確實是不自覺的這麼做,幾乎連想過我說的話都沒有。

「我想妳現在最好哪裡也別去,等到妳心情穩定後,我會讓妳出來。?

「子漢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開始尖叫,身心漸漸崩潰無力,最後癱坐在地。

我哭了,但這絕對不是難過而留下的眼淚,而是打從內心感到絕望。我想起死神曾經說過的話,也許死神現在仍在遠方凝視我的一切,但是我相信他不會為我的遭遇感到悲傷。

其實,我好像坐在冰冷的地好久,我連敲門的力氣也沒有,我甚至覺得子漢早就沒在門外,但是問題嚴重的是我連求生慾望都沒了,那空洞的雙眼盯著窗外日光和月光的一線之間,世界再度變暗了。

手機響了,我根本不想站起來,但是聲音響了好久,我只能站起來,只是雙腳卻像沒力的跌在地上,這種時候我沒有別的辦法,最好還是等手機自己停止,但它始終響個不停,讓我不得不認為這也許是很重要的一通電話。

「余小姐??

「我是,請問你是……?

「是我,黃警官。?他的聲音聽起來永遠都是如此朝氣勃勃的樣子。

「黃警官怎麼會打給我??我邊說邊用單手撐著牆一路坐到椅子上。

「現在跟妳說這些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我在高古隆昌的家裡發現一些東西,本來是不應該讓妳知道,只是無論我怎麼看就覺得那只是單純一本日記,我看了很久,什麼鬼靈感也沒有。?

「黃警官,我很想幫忙,只是現在我真的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搞那件事。?我氣息微弱地說。

黃警官問:「妳怎麼了?該不會上次那個播出帶來很多困擾??

「我沒事,只是覺得我根本不該把自己處境推到谷底,原本出於一番好意,怎麼也沒想到世俗眼光如此可怕,我真後悔那個時候在記者面前說過的話,真的。?我有感而發的說著,唇角勾著一絲難堪的苦笑。

黃警官說:「也許我根本不該答應妳,就算是破不了的案,我該想到妳那個提議多麼爛。?

「黃警官,就算當時你不答應我,我也會這麼做。?

「如果那件事真的讓妳困擾,要不要考慮將這件事公開??

「我有這樣的打算,只是這可能會影響黃警官。?原先並沒有這樣想法,但是現在我累了,恨不的把所有事情跟我徹底切割。

黃警官倒是好性子,淡道:「我沒什麼差,反正做警察的多半會遇到盲點,不礙事。?

我說:「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遇到盲點這事跟當警察好像沒關係呢!?

若不是深刻的感受,我想我一輩子都會活在幸福裡,但是現在想想,所謂的幸福難道就不是一個盲點嗎?

幾天下來,子漢並沒有回家,把我一個殘疾人士獨留在家,這些日子我總是想起他說要照顧我的話,很顯然就是屁話。

我並不怨他,只不過所有的動力再次以緩慢速度前進,我打開電腦,主畫面新聞跑馬燈顯示一行:舞者余荷西以嫌疑犯的身分於下午兩點招開記者會,消息傳出引來許多民眾的反感。

原先設定今天開記者會,並沒有想過會引來這麼多人的反彈,可見我的形象早在曝光那一刻就已經毀了多年的努力,連我最愛的舞蹈也不在期盼,這樣的日子我真不知是悲還是苦。

我只是普通人,這句話不但是我信念,更是我堅持要開記者會的理由。我希望這場記者會後,還我一個安靜的世界,我不要繼續活在血腥暴力的世界。

「妳準備好沒??電話另一頭傳來梁政鴻的聲音。

「什麼??我訝異的理由是打從那天後我便沒再見到梁政鴻,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像是洞悉我一切,而且自然的口語說出。

「嗯,我都看到了,打開任何網頁都可以看到那大大標題寫著余荷西開記者會,就算我眼真的瞎了,走在路上也可以聽見別人在議論這事,妳覺得我能夠繼續裝作不知道嗎??梁政鴻如實昭告,從他的說詞就可以知道網路有多可怕。

我嘆口氣,「我不想讓你知道是因為我怕我怯場,只有擺脫枷鎖我才能在大家面前說出所有的事。?

「那算是人話嗎?我什麼時候成了妳的枷鎖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覺得一個人好過別人來陪我一塊受罪。?我說。

「別跟我說些有的沒有,既然我知道沒道理讓妳一個人面對,妳搞得這一齣根本就是讓身為朋友的我難堪,我認為我的肚量真的很大,否則現在也不會好聲好氣的跟妳說話,所以別給我得寸進尺,知道嗎??

「什麼難堪?不管怎麼樣,這事情我一個人面對,你就繼續待在醫院,別過來瞎攪和。?說完,我立馬掛上電話。

坐在沙發上盯著沒有顯示任何訊息的手機,我看起來該有多悲慘,而在不過幾個小時,我要站在另一個舞台,只不過我懷疑自己是否該赤裸裸將心肝挖出來給世人看,才會重新接納我的存在。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走出家門口時,梁政鴻卻早已在外等候。

「你這時間為什麼會在我家。?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妳以為我那些話真的是隨口說說而已嗎??梁政鴻很淡定,眼神上下打量我骨折的那隻手,「手還沒好,怎麼就把繃帶全拆開。?

我聳聳肩,道:「今天這場記者會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萬一我用那樣狀態呈現給世人看,你能想像我會變得多悲慘嗎??

「何止悲慘,搞不好還會被導演相中題材,來個峰迴路轉的結局也說不定。?今天的梁政鴻說起話來感覺特別風趣幽默,就像是為了我而刻意營造出氣氛。

我由衷地說:「阿鴻,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故意說那些笑話給我聽,我很感謝你,只是我現在真的笑不出來。?

他明白我的意思,微笑道:「沒關係,我不過是習慣自娛娛人罷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開記者會的現場,只不過場面比我想像中還要壯觀,烈日炎炎下,居然有二十幾名的民眾早就等著我出現,看那懸掛在半空的布條就可得知他們非常不友善。

社會病態,殺人犯開記者會公開犯案過程。這些字確實在我心裡湧起震撼,雖然早就知道世人未必接受我,但是一心想把真相說出來的我,全然沒想到我早就被這世界排除在外。

「這些人非要彰顯自己多厲害嗎??梁政鴻氣憤的說。

「算了,我本來就想過這樣的場面,只是我沒想到來的人全是文學造詣極好。?我苦笑道。

「別怕,如果妳不敢說,我可以幫妳說。?梁政鴻拍拍我的手,此時他已經卸下安全帶。

我一把抓著他的手,輕聲道:「既然如此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不管等一會我會發生什麼狀況,你絕對不要下車,好嗎??

「余荷西,妳……?

「我不希望你牽扯進來,況且這件事原本就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沒道理讓別人帶著奇怪眼光看你。?

「誰在乎那些人的眼光,我只知道我就是我,管他們怎麼說。?梁政鴻說。

「可是我在乎,我不敢想像萬一有人指著你說你是共犯,我更不敢想像你遭遇跟我一樣的下場。?其實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有短暫片刻,我想到子漢的眼神,那雙足以將我拒之千里的黑眸,使我胸口隱隱痛著。

「妳看妳這個沒骨氣的樣子,都還沒有開記者會,就先往壞處想,既然這樣何必多此一舉。?

「總之,你乖乖待在車裡等我。?我警告說。

「看妳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怎麼可以安心坐在車裡乾等。?他說。

「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最可靠的盾牌了。?我的眼睛看著窗外,遠遠便看著一名穿著警察制服的人朝車的方向走來。

「他看來一點也不可靠。?

「他只是看起來不可靠,說真的這件事我最該感謝的人就是他。?我說,並打開車門。

黃警官輕拍我的肩,問:「還好嗎??

「我認為沒有比現在更好。?

「放心,這事當初就沒有提起過妳就真的是殺人犯,至於那些對妳寫下惡評的記者們,等一會可能比妳還要害怕要接受法律制裁,怎麼說妳都有理由對那些惡意傷害的人提出告訴。?黃警官說。

「聽起來我真不該拖到現在才開記者會。?我笑著,但那全只是我刻意偽裝的樣子。而且現在我已經邁開大步走向記者會現場,不該再有任何牽制能讓我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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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黃警官將我輕推到現場。

我點點頭,然而步伐顯然比剛才還要來得更緩慢。

人們會說,記者會是陰謀,其實是我逃避現實而設的局。但是我寧願相信,總有一個人會信了我說的話,只要我願意坦白。

「首先我很抱歉浪費社會資源來開這場記者會。?我站在鎂光燈亮度最佳的角度,任由四面八方而來光刺激我浮腫的雙眼。

「這些日子我總想著一件事,殺人犯的感覺原來一點也不好過,所以挨了好些日子後,我決定勇敢說出這一切。?

我定睛的凝視著安靜異常的現場,此時此刻大家屏息等待著我的答案,而或許他們正在思考該用剛才的照片塑造出什麼樣聳動的標題,我絕對不會受到影響,因為我的心從沒有像此時此刻來得踏實,我可以想像待我嘴裡脫口而出的話震撼力有多巨大,因為沒有人會想到原本的嫌疑犯變成目擊者,他們絕對沒法想像,但是我卻已經能想像他們的表情會變得多滑稽。

我清清喉嚨,乾澀的感覺總讓我想多喝口水,但我現在似乎不該擔心這些瑣事。

「關於高古老師的死,我只想澄清一件事,?我看著台下的記者,緩慢的語調說:「殺人犯不是我,而且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