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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堂和地獄的距離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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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自己任意在這片大行走,可是開不了多久,眼前閃過一個黑影,我一時反應不及,手即使用力控制油門處,但是那一瞬間,我因為太害怕會撞上什麼,方向盤急忙往旁一撇,車子隨即撞上一邊的電線杆。

在一聲吵雜的尖銳音刺破我短暫耳鳴現象,我睜開眼,抬起頭望了一眼,只見引擎蓋不斷冒出白煙。陽光耀眼的灑遍整個空蕩蕩的大地,更別提剛才肉眼所見到的東西。

我拉下窗戶試著能跟等會經過車輛求救,只是隨著時間分秒而過,第六感不斷告訴我別抱持太多想法,光看這片荒野的草林地,說真的,要不是像我這種腦袋斷線的念頭,估計正常人應該不會選擇開這條路。

現在冷靜下來,我還真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

脾氣差、人緣差也就算,現在連運氣都那麼差,看來我這人生悲劇史看樣子得一直寫下去才行。

只是空在原地等待也不是辦法……

可當我拿起手機想著要撥給誰比較好時,我那缺了眼的手指卻按下子漢的號碼。我本來以為他並不會接,畢竟我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現在他就如同我媽說的他正在外地出差,總總理由都可以是拒聽我電話的理由,可是才響了第二聲電話就通了,只是接電話的人不是子漢,而是女人。

「喂??

「…喂,請問這是子漢的電話嗎??

「誰是子漢,小姐妳打錯了吧!?

「可是─?我看著手機螢幕,狐疑地說:「對不起,因為我朋友一直都用這支號碼,我以為是他。?

「沒關係,我也是前幾天才申請這個號碼,也許妳那個朋友也是剛換掉號碼。?

而後,我坐在車裡一再重複想著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同樣的問題在腦袋裡轉啊轉,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我試圖去理解子漢把手機號碼換掉的理由,而最直接又傷人的理由就此誕生─沒錯,他是為了逃避我,當他得知我的不完美,並伴隨著許多的麻煩上身前,甩掉我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離我遠一點。

如果是曾經期待什麼,才會造成現在我狀態不好,因為我實在無法理解這一切突兀的變化,最後我甚至趴在方向盤上什麼也不想做,然後我就這樣忘了求救、忘了豔陽,在我覺得今天是最糟糕的一天,只因為所有希望被狠狠從身上抽離開,那樣的痛不單單是心痛,這一回甚至伴隨著頭痛。

我閉上眼睛,手指緊抓著方向盤,此時頭像有千萬隻蟲在躦,即使我不停按摩太陽穴,那痛苦卻帶來強大的後遺症。那一瞬間我以為可能會痛死,我不得不想辦法,只是當我手指試圖按下手機,我的腦海中輾轉的出現場景。那條死氣沉沉的街、還有那些非人非物的傢伙,我清晰記住這一切,然而等到畫面停留在白色的世界,我驚愕地停留在那塊墓碑上的名字。

「不!這不是真的!?我想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場惡夢,只是焦躁不安的心情讓我手屢屢抖動不停,但是我仍試圖叫自己冷靜,努力想著誰能告訴我真相,可是手機卻由我手中滑開,這讓我不得不伸長手在黑壓壓的車子裡搜索它。

這真算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對於一名迫切到手無寸鐵的女人而言,我真心覺得老天爺真是選錯時機開玩笑,但這些話僅僅一秒時間就讓我啞口無言,看似殘酷的玩笑,實際上卻一種暗示。

因為當我伸手要撈起車底的手機,我發現手上一道傷痕,我抬起手仔細端詳那不長不短的痕跡,現在不需要跟任何人求證就足以證明腦海畫面真實性,因為我比誰都還來得清楚這傷痕是怎麼發生的,那個時候我試圖阻止布里和那女人,沒想到卻被那女人指甲硬是刮出一條傷口。

這個確認讓我的心又痛了起來,雖然我仍記得媽媽和梁政鴻前不久還告訴過我子漢出差的事,可是比起那些我卻更相信自己。

「小姐,妳有沒有怎麼樣??一名先生敲著我的車窗說,「別擔心,我們已經幫妳通知警察,要不妳先下車??

「我沒事。?

此時,白眼球被恐懼血絲佔據,當我抬頭看像那對好心的路人時,即便他們都是男人,可在大半夜我的樣子仍讓他們嚇了一跳。

「喔喔!沒事就好!?他們注視著有些異於常人的我,大概是活屍片看多了,眼下他們腳步慌亂得像是避難似的奔回他們車內。

可是對於觀察那兩個路人甲乙我並沒有興趣,等待警察來之前我只能繼續坐在車裡,對於現在需要一個獨立不被打擾的空間,我認為汽車是很適合的地方,雖然這期間掉在車底下的手機響了好幾回,可我一次也沒有打算接,因為我幾乎是靠著腦海中殘影去記起那十天所發生的事。

「荷西!聽見我說的話,快把車門開起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當我仍處在雙眼空洞時,有個人拼命拍打著窗,就在我感覺玻璃正慢慢產生裂痕時,我不得不開車門。

「妳沒事吧??梁政鴻隨即衝上前,注視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我。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開門嗎??

「妳是被嚇壞,沒關係,等一下妳坐我的車回去。?

「夠了,梁政鴻!?我拍掉他的手,刻意忽略那紅通通的掌心,說:「你別再裝下去,真讓人反胃!?

「妳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最不瞭解你的人是我,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是好朋友,可是卻對我滿口謊言,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了一圈!?我心中一緊,聲音充滿感傷。

「我什麼時候把妳當成傻瓜,妳是不是撞了腦袋,怎麼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好,那你告訴我子漢去哪了??我靜靜的問。

「子漢出差,好像是─?

我深吸一口氣,淚水從我眼眶流下,我尖銳的聲音嚷著:「不對,他死了!?

真正的死亡也許是可怕的吧?

一直以來我從沒去想過,假如有一天子漢離開我的人生會是如何,道理很簡單,就像是我老是抬頭凝視著天空,腳卻踩著地,這中間我絕對不會蠢到去問距離有多遠意思一樣,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不管距離有多遠,我們總是在逃避,以為騙過別人,事實上我連自己都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