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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天堂和地獄的距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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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我,冰冷的手指觸碰我的臉,「只要妳願意陪著我一塊死,那樣我再也不孤獨,是不是很簡單。?

「死??

「對啊,我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在一塊,這也是妳希望的,不是嗎??

「子漢……?

這些話無疑是我心中所想,一時間,我迷茫的投入他的懷裡,即便先前我還質疑過他的存在,可是當我的臉貼在他胸膛,我聽不見那顆跳動的心臟,我被這一陣冰冷氣息給震醒。

「不,不對。?我從他胸膛掙脫開,驚恐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拜託,妳不是害怕了吧??子漢冷笑著。

「我不害怕,但是我一點也不想跟著你去死,尤其是你根本就不是子漢!?我瞪著他,看似冷靜,可是只有我知道心臟狂跳。因為剛才一時迷了心竅差些就以為他是子漢,但多虧他說出要我死這句話,因為我相信子漢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

在我說出這些話,他的臉變得緊繃,顯然是對於我的話頗為不滿,「妳總是自以為是。?

他在警告我。

「不,我想自以為是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奮力地推開眼前這個假冒子漢的人,並退後好幾步。此時,只見那張原本完善的臉孔慢慢溶解,我的耳朵甚至清晰地聽見骨骼關節摩擦聲音,然後那個本來癱在地上的骨架又慢慢由地上站了起來,腳骨像是扭曲變形的正朝我走來。

他的行動異常快速,遠遠的這樣看著,我都能感受到恐懼,所以我根本不敢去想像等毀我的下場會是如何。緊繃的神經讓我不得不快速掃描四周的景物,這才發現我處在一個多劣勢的局面,因為現在就算我想逃能逃到哪,我的背靠的是那該死的水泥牆,除非我有鑽洞特技,可惜我根本沒有這種能力。

「別過來!?我緊貼著牆,哆嗦的發出嘶吼聲。

「荷西,妳應該相信我,那個世界根本不值得你眷戀,而我是來幫助妳解脫真正的痛苦。?

「痛苦??我困惑地看著那隻朝我伸出的手。

「妳忘了嗎?妳早已經失去了妳的家人、朋友,甚至是妳的夢想,等妳回到那個世界,妳將一無所有,一個人孤單地活著,這就是妳所期望的嗎??

「他們都死了……?我遲鈍的細胞緩慢地運轉,而在這期間,一幕又一幕悲傷正蔓延在我身上,即使我曾是個意志多堅強的人,始終擺脫不了脆弱的那一塊。

我沒有那麼堅強─第一時間,我並沒有崩塌,而是拼命的壓抑腦海裡那個會吹毀意志力的念頭,

「是啊,所以別再猶豫了,這可是妳唯一解脫的機會。?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理由相信你……?我困惑地凝視著那隻手,而非那張融成不成人形的臉蛋。

「妳當然有足夠理由可以相信我,因為我就是妳啊。?

我抬起頭錯愕地注視著那張溶解的臉蛋轉化成我的樣子,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僅存在心裡的恐懼煙消雲散,我和另一個我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對方,唯一不同的是另一個我身上穿著校服。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為了接受她的真實性,我腦袋能夠斷定的只是也許她是我的雙胞胎姊妹,一個連我都不知道存在的人。

她抬起頭笑著說:「我說過我就是妳啊!?

這句話著實讓我倒抽一口氣,還好我仍懂得反駁:「不對,妳不是我,如果妳是我的話,那我又是誰!?

「不要大驚小怪,我不過是妳的另一面,我們彼此共存著,當妳需要做壞事的時候,我可是唯一支持妳的人。?連話都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臉,但是我真的聽不懂她想要表達什麼。

「妳胡扯!我才不需要妳的支持!?我臉色蒼白吼著。

只見她聳聳肩,似乎我的反應早是意想中的事,所以她淡然的說:「是嗎?妳忘了高中時候,我們一起聯手地把那個死三八關在教室裡,要不是被經過的同學發現,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而那時候我們配合的完美無間,妳依舊是大家心目中的乖寶寶……?

「沒有,我沒有!?我開口制止她說下去,但是淚水卻早已在眼眶中打轉,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件事。

這一直都是我深藏在心裡的祕密,事件差不多發生在高中時期,那個時候班上有個名叫婼逸的同學,她是個什麼都要爭第一的女孩,而偏偏我是她唯一的競爭者,她把我當成眼中釘,不但分化我身邊朋友,甚至惡意的拿些無關緊要的事重傷我,就在某一天,忍無可忍的我決定進行報復,我先偷了她其中一名友人的手機,將她騙到體育室,然後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回家,而她直到隔天才被同學找到,那時被拖出來的她高燒不退,差一點就可能出人命。

「妳很清楚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幽幽一笑,緩慢地走向前握住我的手說:「我們擁有彼此,而妳能相信的只有我。?

我甩開她,皺著眉頭默默審視這個人可信度,然後看來像是自言自語的細聲道:「如果妳是我就該知道,那件事之後我一直耿耿於懷。大家可能把我當成好人看待,可是至從那一天開始是我強迫自己別像個精神病患,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但是現在我卻覺得也許那種掩飾只會讓自己病情加重,所以現在我才看得到妳。?

「所以我才會說現在唯一能夠理解妳的人是我,我們的世界是別人無法體會的,我們必須擁有共同的思維,所有一切才能夠達成最理想化的目標。?她伸出手,「時間不等人,我們應該一塊離開那個骯髒的世界。?

我遲疑地看著她,手卻緩慢的伸過去。這時我已經被徹底的說服,更真實的說法是她說得一點也沒錯,那個世界我真的一點眷顧也沒有,這無疑是我決定伸出手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