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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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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开聘叹了一口气,不管白渊到底有没有死,最悲痛还是爱着她的人。

汪明绘手试探地往前一伸,抓住了迟开聘的袍子,他并没有推开,她仰起了满是泪水,皎月般洁白的面庞,颇有一番楚楚动人之态。

“没了少爷我该怎么办?我还是迟家的人吗?我还能为少爷尽孝吗?”汪明绘一字一句的问,充满了悲愤的绝望。

悲伤过度的话让人尤为怜惜,迟开聘说:“放心,你嫁进了迟家,迟家就不会亏待你的。”

汪明绘低下头,眼中精光闪过,拽着衣服的手被男人拨开了。

“我先安排你们住下,白渊的事再商量。”旁边的仆人推着他的轮椅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管家和汪明绘。

两人对视了一眼,管家脸色冷冷下来,审视着她,然后说:“少爷尸骨未寒,还请四太太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汪明绘抹了一把泪,站起来盯着管家,面色全然不是刚才悲痛欲绝的模样,“管家是男人,想要找靠山多容易,但是我有什么,不过是一个身子而已,嫁给少爷是活守寡,现在少爷去了是死守寡,有什么区别呢?我还想年轻,总要想出路的,管家你也是要找出路的,追根究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又何必来管我呢?”

管家看着她态度大变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人心隔肚皮,相处久了的人可不都是人,大家都披着一张皮,什么时候该换了,五花八门,上到贤淑贵人,下到卑鄙娼妇什么都能换上。

幸运的是,他能百分百换对,面前的人可没那份福气,他已经提醒过了,四太太要是按耐不住找了下家,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

“我话已经放在这里了,四太太请自便。”管家说完就出去了。

汪明绘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次,最终定格在了决然,少爷就算不死,也不一定能让她得手,让她怀孕。

就算怀了也不会母凭子贵,老太爷想要孩子,可不会在乎孩子的娘是谁。

但是迟开聘不同,他没有结婚,膝下无子,是个残废又怎么样,比起迟白渊,他有实权,如今又和汪家有合作。

汪明绘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不去注意迟开聘。

迟家的祖宅被划到了租界,被炮火轰了一半正在还未抢修完好,几百开口人全都挤在了东边,一到晚上热闹得不得了,丫鬟婆子还穿着旧制的宽大旗袍,回廊水榭还有勾檐错落的院落。

汪明绘穿的旗袍,露了大腿根,连外套都没有披,人群中显得十分异类,然而这老宅在她眼里也是异类,活像误入了中元节的鬼城,纸灯笼渗出来的暖光像各色的胭脂,粉墨的是早已退场的戏。

“哎呀,这是送容城来的。”忽然旁边出现一个女人拉住了她,穿过了围观的人,直接去了搭的一张桌子,坐了四个妇人,盘了头发,细长的像头发丝的眉毛,她们的眼神都有些刻薄和刁钻,看着她像打量一件物品。

“容城来的就是不一样。”桌子上乱糟糟的白玉一样小巧的方块是麻将,汪明绘看着染了红汁的指甲,想到了柯鸢,果然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让人讨厌。

说话的女人丢出了一张牌,“啧,这把的庄我全是栽了。”

“那又怎么样,你家的敢说什么吗?”她对面的女人懒洋洋地说道。

她似乎忘记了刚才说到一半的话,拉着汪明绘来的女人颇为大胆,一把弄乱了牌局,“哎呀,别打了,没意思,赢了输了你们就穷死了?富死了?缺那几个铜板子吗?”

“嘿,你这丫头片子,是不是帮着你嫂子,心疼她输钱啊?”富态的女人一拍桌子,怒视着汪明绘身边的人。

不过她一点也不怕,娇笑了几声,拖着汪明绘到前面,都要碰倒桌子了。

汪明绘伸手用力抓住桌沿才不让自己出丑。

“你们猜猜这是谁的老婆。”

几个女人没了牌打,只好兴趣缺缺地问道:“谁的?”

“不会是你家娶的小吧。”

“呸呸呸,我可不允许。”女人嗔了几句,才说:“这是白渊那小子的媳妇,哦,第四个老婆,你们瞧瞧漂亮吗?”

“那个短命鬼?不是说死了吗?可惜了这漂亮媳妇。”富态的女人摇头,言语中对迟白渊多有不屑。

她们的记忆来自于自己的丈夫,而她们丈夫的记忆来自于幼年欺负迟白渊的经历。

汪明绘连表面功夫也做不出来了,她捏紧了拳头,从来没想到迟白渊在主家是这种地位,她现在遭到的羞辱一半的过错都是因为她嫁错了人。

“别光说了,人家估计还一头雾水不认识我们呢,虽然以后是寡妇,但是嫁进迟家的女人,可不能改嫁,来吧,也给你介绍介绍。”她模样是十分大方的,瘦长的脸,飞扬跋扈的神情,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话得罪人,或许知道了也不在乎。

“那个胖女人,迟开悦大伯的老婆嘉玲,你得叫大伯娘。”女人手一转,指向了那个做桩的女人,“那是我嫂子秀艳,我哥哥迟白练的二太太,我呢是你姑子迟白珠,还有这个女人叫家苑,和你一样是个守寡的,二伯迟开元家的。”

汪明绘被这些名字绕得迷糊,只一个劲儿点头,至于怎么喊,她一概忽略了,这就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是个口舌不讨喜的。

嘉玲最大,她嫌弃地看了眼汪明绘的穿着打扮,像是不堪入目一样,赶忙挥了挥手说:“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简直脸皮都不要了,做女人的嫁了人就要本分,白珠你和他年龄相仿,赶紧带回去换衣服,要是被下人见着了,还以为我迟家没规没矩的。”

白珠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们呀,就是想背着我打麻将,行行行,你们都嫌我碍着了,我走还不行吗?”

她拉着汪明绘,也不说去哪里,一个劲儿地往回走,到了人烟少的地方才一下子甩她,用冷而刻薄的眼神看着她,和刚才的模样换若两人。

“警告你,当了寡妇就老实一点,别打着其他主意,不然有得你好受的,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