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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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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绘推开车门,这次没有人阻止她,她的瞳孔里跳跃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浓烟遮了半边天,灰烬像黑色的雪一样铺天盖地飘下来。

“怎么……可能?”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迟白渊怎么可能会死?怎么都不像是这种结局的人啊。

管家脸色灰白,三个人就在空地上,看着大火烧了一个晚上。

天都烧阴了,还下起了小雨,管家再三向出来的人确认,少爷真的没有出来。

警队的人来收拾残局,登记了几个人的信息,因为没有找到迟白渊的尸体,只登记了失踪。

但是这么大的火,烧了一晚上,哪里还能找到尸骨,都化成灰了。

汪明绘把管家拽到车后面,惨白的脸上全是惊恐还有绝望,她说:“现在该怎么办?”

就少爷一个人出去了,他们回去的话,老太爷肯定会发难的。

“先通知老太爷?”管家也没了魂儿一样,话才刚落。

汪明绘尖利的声音就接上了,“不行!先不让老太爷知道。”

“啧,这哪行啊。”管家拍了拍头,又指着前面穿着警服的人,“我们不说,他们也会说的。”

“但是没那么快,不是吗?”汪明绘飞快冷静下来,再回容城,迟家就是个牢笼,她蹉跎了没关系,可是老太爷要收拾汪家,那还不容易?

所以她不能自投罗网,最坏的打算,就是不能成为汪家的拖累,不能被老太爷捏在手里。

“我们去汉中!”她冷静地近乎无情,“少爷不是和三叔关系好吗?我们装点灰当作骨灰,送到汉中,也算是全了少爷的心愿,去见三叔。”

还有,她是少爷的女人,汪家和迟开聘又有合作,他们肯定不会难为她的。

司机和管家对视了一眼,他顺着汪明绘的话说:“对,我们没有保护好少爷,现在回去,老太爷肯定有要发火,不如先去投奔三爷。”

管家来回踱步,两个人都在等着他拿主意,因为他是老太爷身边的人,汪明绘双手紧紧抓着手帕,盯着管家,生怕他反悔。

“你是管家,要是老太爷追究起来,你的责任更大一些,你想承受他的怒火吗?”

显然大家都知道老太爷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管家以拳锤了下手心说:“那就先去汉中吧,少爷的事就等着警察去通知。”

现在他们还没一个人敢打电话回去说。

三人上了车,车子没有停歇地朝汉中飞驰而去。

迟白渊是下半夜到达宴淮的小旅馆的,他穿了一件黑色对襟的褂子,不过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头发脸上全是脏的,宴淮看见的第一眼,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迟白渊。

连路边摊小吃都嫌弃的人,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林烨甚至直接笑出来了,“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啊?”

迟白渊这个人,小时候过的有多凄惨,长大了就剥除得干干净净,尤其是现在洁癖龟毛的习惯,全是因为小时候被关在狗屋里有了阴影,现在一点脏东西也不会碰。

没想到今天弄成了这副模样,难怪脸色黑的要吃人一样。

“我洗澡。”他捏着拳头,浑身绷直了从他们身边闪过,去了旅馆的澡堂子。

塞缪尔比较了解他,说道:“我想我该给他送一套干净的衣服。”

说完他转身上楼准备了。

大概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带了一个大箱子,里面的东西很多。

林烨耸了下肩膀,鄙视地说道:“还真是大少爷作风,这样子还想去南岭,还是拉倒吧。”

“我们不马上走吗?”宴淮皱眉,等了一晚上不就是为了快点离开这里吗?

“你放心,今天晚上绝对走不了,你得等大少爷恢复过来。”听着林烨的语气,好像真的很了解迟白渊。

可是两人却是仇人,真是令人唏嘘。

宴淮打了个哈欠,回房休息了,她还没见过像迟白渊这样能折腾人的。

这一睡刚刚入梦,门就被推开了,宴淮睡得浅,看见高大的黑色人影直直地走过来,她瞪大了眼睛飞快爬起来,还没有离开床,就被那人一扑倒在了床上。

“迟白渊!”她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脸上又红又白,这人是色心起了吗?

她推着压在身上的人,这才发现男女力气的悬殊,根本就推不动,不过她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这人像死了一样,不吭声,也没有动作。

“迟白渊?”她喊了一声,耳郭里钻进来一股热气,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然后压在身上的人忽然转了一下,将她甩在了床内侧,宴淮现在倒冷静了下来,迟白渊不像是想对她做什么的样子。

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了怀里,像一个大抱枕。

宴淮的头稍微一抬就能磕到他的下巴。

耳朵贴在胸膛上,热得发烫,伴随着急促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小屋子里无异于惊雷一样。

“你生病了?”宴淮脖子往后仰,又问了一句,不过没有人回答她。

已经是凌晨了,窗帘并不是很厚实,微弱的光打过来,面前的脸有些朦胧,倒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迟白渊两道凌厉浓厚的眉毛皱了起来,呼吸有些不稳,那张经常端着冷漠无情的脸,在此刻终于露出了寻常的表情,宴淮竟然看出来了几分脆弱。

她抿着嘴,从一开始,她都可以使劲挣扎,逃脱开,但是她纵容了。

或许是美色让人失去了理智,宴淮看着迟白渊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认真反思起来。

“娘!”迟白渊突然低声呼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好像很痛苦。

宴淮想到林烨说过,迟白渊的母亲好像对她并不好。

火海,他在房间里看见了上吊的人,火苗在舔舐着她的脚尖,她瞪着他,好像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像往常一样打骂他。

迟白渊站在门口和她对视着,那个女人一动不动,黑烟熏得他直流泪水,他拼命睁着眼睛,看着她被大火包围,他记忆里慈爱的面目,狰狞的面目都被烧成了灰。

他痛苦又痛快地笑了出来。

真好,那女人死了,恭喜他的母亲,解放了。

迟白渊忍不住大笑起来,忽然面前的火光都消失了,他躺在女人的怀里,三月温暖的阳光泄下来,女人用手帮他挡着,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听到有人让他不要怕,睡一觉。

宴淮看着他变川剧一样的脸,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一会儿又悲,切换的如此快,甚至能同时出现在脸上,迟白渊平时没表情都是憋着的吧。

她心惊胆战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细声说道:“乖,睡觉。”

幸好她以前去福利院做过义工,哄过孩子,不然这人该在睡梦中把她肋骨给勒断了。

陷入噩梦的人慢慢平息了,也睡死了过去,宴淮浑身都痛,又挣脱不开,索性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迟白渊从来没有这样睡过,睡得完全失去了意识,知道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眼皮上,他才惊喜过来。

一眼看见了怀里的女人,他脸色冷了冷,就想把人掀起来,才动一下,埋在胸膛的头往上伸,缩在他的脖弯里。

如此亲密的姿势,所有柔软都感受到了,还带着一股香味,他脸色僵了僵,深沉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宴淮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下腹罕见地燃起了一股燥热,他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太过赤|裸,宴淮睫毛动了动,还没有睁开,一股大力将她推开。

睁开眼,是站在床边,眼色冰冷的迟白渊,她还没有说话,就听他说:“这么迫不及待的爬床,真是不知羞耻。”

宴淮愣了一下,忽然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她扯了下被子,将自己遮住,说:“爬床的人确实不知羞耻,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迟白渊脸色变幻,刚才人要醒了,一急居然忘了是他闯了宴淮的房间。

“别痴心妄想我会对你做什么。”他冷声道。

宴淮真想给他的话鼓掌,她揶揄地笑了下,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的下半身,气定神闲地说:“哦,我知道了,不用提醒我。”

迟白渊发觉她的目光后,脸色更黑了些,“不知羞!看来你确实要去德行学院学习一下。”

宴淮无所谓地说道:“这趟回去,你该给我休书了,难不成你还想管?”

她一个清白的姑娘,被强行抱了一晚上,还得变成妈去哄他,没有拿出来说就给他脸了,还想威胁她,这是不可能的。

“事情还没有结束,别想的那么简单。”迟白渊语气冷酷。

宴淮指了下门,说:“慢走,不送,希望你下次梦游的时候不要推我的门,下次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估计会一棍子挥过去。

迟白渊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没有说话,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眼中黑色深沉的像见不到底的潭水。

“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

宴淮挑了下眉,没有逞一时口舌之快,干脆地说:“没说什么。”

顶多就是叫了她几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