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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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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周在他的强势要求下,掏出了另一把小钥匙,打开抽屉最里面的暗箱,拿出一叠电报信纸交给迟白渊。

“少爷,这是最近收到的,老爷说过汉中那边的消息都是绝密的,需要他亲自过目,因为是少爷,我才迫不得已拿出来,要是没有你想要的消息,还请少爷不要说看过。”

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忐忑,又对上迟白渊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双目,卞周觉察出刚才的话有问题,又苍白地解释起来:“倒也不是不信任少爷,只不过规矩不能破,要破也不是我这个助理来破,老爷要是知道了,想必是不会怪罪少爷的,只不过老爷免不了对我多加苛责些。”

“我拿自家的东西,难不成还得做贼?”迟白渊说完直接出去了。

根本就没有考虑刚才卞周提的建议。

卞周的身影在灯下拉得老长,他回身看着迟白渊的背影,脸上忐忑的情绪褪得干干净净。

不管少爷有什么心思,又有多聪明,都掌控在老爷的手里,雏鸟长齐了毛,就算飞起来了,又怎么比得上老鹰?

管家在院子出口守着人,看着迟白渊手上的东西,他惊异道:“他居然给了?”

要知道老爷书房平日里就看得紧,里面不仅有账本,还有往来的信件,迟家如此基业,怎么会没点阴私,能进去就好了,拿东西出来可真是不敢想。

但是现在不敢想的事就发生在他眼前。

迟白渊反问道:“你以为他真的会信任别人?”

这句话把管家问懵了,少爷这是说卞周还是老爷啊?

如果是老爷不信任卞周,又为何把书房的钥匙给他管。

除非书房本来就没有要紧的东西,是一个烟雾弹。

管家想清楚后,额间陡然生出密密的冷汗,也不知道该说老爷算计得厉害,还是该夸少爷棋高一筹,心思缜密。

“那这样,少爷拿到的东西不就没用了吗?”管家担心的问道,既然都不信任了,肯定留有后手,少爷手上的资料八成也是没有用的,特意用来应付今天这种状况的。

迟白渊罕见的耐心回道:“我可不指望从这些垃圾里拿到消息。”

他给汪明绘打了电报去汉中,老爷子势必会怀疑他想插手,坦荡的莽撞倒不会让他起疑心,只会以为他为了汉中的那个人而已。

用这个借口,老爷子也是相信的。

赵奕云的葬礼到了,那个奇模怪样的骨灰盒放在了棺材里,赵家就是想换回来,也没理由。

哀乐吹吹打打,雇的哭丧的人很敬业,披麻戴孝哭天喊地,肝肠寸断,听得宴淮都有些伤感。

这演技,要是放在日后,定是影帝影后级别的。

“太太,少爷叫你过去。”绘春今儿穿得素净,但是细瞧了嘴巴上还抹了杏红的口脂,也不知道迟白渊会不会多瞧一眼。

离开了热闹的前花园,楼里沉寂寂的,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绘春跟到了门口就转身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有打。

刚想上楼去,嘭地一声巨响,宴淮浑身的血液的凝固了起来,脚下砸开的一滩血漫延开,伸进了她的鞋底。

娟儿仰面,全然没了声息,只双目瞪圆了盯着她,好像在质问为什么没有救她。

“啊。”宴淮后知后觉地低呼了一声,浑身软得想要跪下,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扶了她一下。

“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站稳了。”

热气贴着耳边拂过,又飞快消失,宴淮缩了下脖子离远了些。

鞋底踩出了血印子,宴淮脸色白了白,“快叫医生,或许……她还有救。”

“死了。”迟白渊冷声说道。

堂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唯二的动静就是时钟走动的声音,咔哒咔哒让人心慌。

“走。”迟白渊看了眼吓得不轻的女人,率先上楼了,全然不管躺在地上的尸体。

宴淮没有动作,她觉得粘稠的暗红像潮水一样将她包裹了,娟儿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让她不能像迟白渊一样熟视无睹。

全因为当初的承诺,她承诺过会救她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娟儿会死在她眼前。

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为宴淮拉开了这个时代的序幕,让她真切的感受到命运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

“愣着做什么?”迟白渊见她眼中的情绪起伏激烈,皱紧了眉,犹豫要不要把人抓上来。

不过一刻,宴淮已经朝他过来了。

“走吧。”她的声音冷静地好像刚才恐惧的人不是她一样。

身既在刀光中,又何必要装鞘呢。

迟白渊让她离开总是有原因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迟白渊推开书房的门,冷声问道。

“绘春说你找我。”

宴淮脚步停滞了,她站在门口说道,迟白渊回头,两人对视着。

沉默的时间里,楼下的喧嚣声起,且越来越大声,好像和赵奕云死的那天重叠了。

不同的是,这次她有迟白渊。

“接下来你不用反驳,不要做无用功,我会安排好。”迟白渊皱起的眉心松开来,墨漆的双瞳深沉地像深渊,仿佛一切事在他面前,都不过如此。

宴淮只犹豫了一下,就选择相信他。

她没有下楼,隔着楼道,她都能听见柯鸢的声音。

“爷爷,怎么可能是宴淮呢,虽然两次都这么巧……”

这话有意思,就差按头说是她干的了,柯鸢学聪明了,也会拐着弯说话了。

老太爷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地看了下迟白渊,“那个女人呢?”

连名字都不愿意叫了,也不知道对她有多大仇怨。

“在上面,是我叫她过来的。”迟白渊说道,他看了眼柯鸢,对方低头扯着帕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在心虚。

“柯鸢说看到她和坠楼的丫头在一块。”老太爷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那样子似乎已经把柯鸢的话联想了一遍,衍生出了别的故事。

“然后呢?”这话迟白渊是看着柯鸢说的。

低着头的人感觉刺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能再继续装无辜了,她抬了头说:“我确实看到了,娟儿的尸体就在她脚下,她该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赵家的一个代表也在,二十出头的一个青年,大概是赵家直系,说话也没有遮掩,“我们家大小姐做了丑事自杀了,我们没理讨什么,可是这丫头是无辜的,突然死在迟家,我们总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娘老子还是我们家的人,总得给个交代。”

这一幕多么熟悉,上一次是为了赵奕云,这一次是为了个丫鬟。

“要怎么交代?先封锁容城?”迟白渊的话明明是正常的询问,眼神也冷漠的不近人情,可是偏偏有人感觉这话是在讽刺赵家。

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漠鼻子,是个良心未泯的,还知道为锁城的事感到羞愧,并且也透漏了他是个谈判新手。

老赵家的人撒谎不打草稿,黑的说成白的也假的坦荡,这人一点也没遗传到不要脸的基因。

“话不能这么说,反正先查出来人怎么死的吧,那位太太不是第一目击证人吗?”他又说道。

反正就是要宴淮出来,她出来了又怎么样,人不是她杀的,这次又怎么按在她身上?

宴淮听着外面的谈话声,心里郁闷得紧,想着迟白渊会怎么解决。

“我也是目击证人。”迟白渊不悦道,

柯鸢脱口而出,“你护着她?”

老太爷也看着迟白渊,大概觉得他的行为出乎意料。

“实话实说而已。”迟白渊脸色没有变化,只是看向柯鸢的眼色更冷了一些,他讨厌不断制造麻烦的女人。

“死者和我坦白一切的时候,就说过会去给赵奕云陪葬,现在她死了也很正常,不过方法不对。”

脏了他的地盘,也脏了他的眼睛,还劳累他舌头多说几句话。

“怎么证明?”那个青年说道。

迟白渊转头喊了一声:“管家。”

管家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放在地上打开,是个骨灰盒子,加一封信,皆是出自于娟儿。

柯鸢眼皮子猛地跳动了几下。

“既然这样,就把尸体火化了和大小姐安置一处吧。”青年说道,他停顿了下又说:“至于安葬费……”

“我迟家还出得起安葬费。”迟白渊打断他的话说道。

那人讪笑地和老太爷打了个招呼就退下了。

下人的命果然贱,三言两语就敲定了。

人退下后,尸体也被收捡走了,老太爷顺势坐在下了,他看着迟白渊,像是打量,又像是不经意地一眼,“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吗?容城的医院不错。”

迟白渊出国读的是医,回汉中急着避难就没有关心工作的事,来了容城,半年就光顾着娶女人了,自然也落下了。

迟白渊直接回绝说:“最近没心情。”

“或者你回汉中,去你三叔手底下学点东西。”

迟白渊手指轻动了一下,犹豫了一瞬回道:“那我出国做什么,学的东西留着落灰?”

“迟家没有不工作的人。”迟遇山语气有些严肃,他又说:“我去礼佛的几天,你做的几件事不错,既帮了你三叔,也给汪家搭了线,汪家会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