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次日清晨，未等柳棠儿派人去请，完颜雪便自行跑了过来。
“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我看见容汐一人回来？”
柳棠儿的询问让完颜雪面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却是摆手赴宴道，“没什么，就是......失败了呗。”
“失败？容汐拒绝你了？”
完颜雪摇了摇头，脸上溜过一丝落寞。
见完颜雪也不说话，柳棠儿也不好逼问，只得默默地喝着茶，等着她何时想要开口再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柳棠儿手中的茶都透了丝凉意，才听得完颜雪沉沉叹了口气。
“昨日我鼓起勇气与他道明了我的心意，本以为他会直接拒绝或者点头应下，可是我等了好久，就只得到他的沉默不语以及转头离去。”
“他什么都没说？”
“嗯，”完颜雪点了点头，继续道，“什么都没说，一脸深沉地离开。若不是我与他相处了那么些时日，听得他人对他的点评，我倒怕是会误以为他讨厌我了。”
柳棠儿看着完颜雪一反常态的沮丧，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末了只好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你也别太伤心，或许容公子是被你这一举给吓到了呢。毕竟你这次......”
柳棠儿想说‘突然’，可是话至嘴边却是顿住了。此番话语能算作是突然么？完颜雪的态度已是整个王府都知道的，就算容汐再迟钝，听听他人的议论也会知晓吧？
见柳棠儿沉默，完颜雪起身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道，“罢了，不过是一次还未萌芽的恋情，我看得开，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
“小雪......”
“好了棠儿，被拒绝的是我又并非是你，怎的到头来你比我还要悲伤？”
完颜雪咧着唇，不再言语，而是抬足打算离去。
可是当她出了院门，入目的身影还是让她重新退回了柳棠儿身侧。
看见完颜雪这般，柳棠儿歪了头，不解道，“小雪，怎么了？”
“没...没什么......”完颜雪眸色沉了沉，拿了那半碗未喝完的凉茶，仰头便一口吞尽，“我忘了还有什么没与你讲，我再多坐会。”
完颜雪的奇怪举动让柳棠儿有些似懂非懂，见她执拗，柳棠儿也只好让小桃重新去备了壶热茶，二人继续坐在院门前谈天说地去了。
而院落外，容汐却是目不转睛地朝着书房走去。
推开门，容汐便见聂锦焕坐在书案前，眉头紧蹙，似是被什么给困扰到了。
“王爷。”
容汐弯腰作揖后便默声站在了一旁。
直至半个时辰后，聂锦焕才抬头满是吃惊道，“你何时来的？”
“回王爷，未有多时。”
“哦。”聂锦焕显然心中有什么牵挂着，听闻容汐没有来多久，也就将此事放了。
“不知王爷叫属下来，是有何事？”
听了容汐提起，聂锦焕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放下手中的书信，聂锦焕起身走到容汐身侧，“本王叫你来，是想问问，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提到昨日，容汐的眸子暗了些许，脸上也是有了片刻的失落。
“怎么？”
“回王爷，昨日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聂锦焕挑了挑眉头，启唇，“你知道本王问的是什么，你对小雪，究竟是何念想？”
“属下......”
“但说无妨。”
“属下不知。”
“不知？”
容汐蹙着眉，当真有些不知所措般。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喜欢还是不喜欢？”
容汐没有直接回答聂锦焕的话，而是提了自己的身份，“属下只是觉得配不上公主，公主身份高贵，怎是我一个江湖浪子能配得上的。”
“看来，你是喜欢她了。”
“嗯？”容汐抬眸看向了聂锦焕，有些不明所以，“不是的...属下......”
看着容汐仓皇的模样，聂锦焕勾了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与你相识也算有些年头，可未曾见过你这般看不起自己的。”
“属下...”
“好了，既然知道你的心思，本王也可让棠儿安心。至于小雪那边，有些事还是要你自己去踏出第一步的。”
“属下知道了。”
容汐的话虽这般说着，但他的心里仍旧有个疑惑无法解开。自己之于完颜雪到底是喜欢还是其他？
不过这份疑问容汐只是将其好好地包了起来，谁人都没告诉罢了。
“容汐，本王想要安排你去一趟姑苏。”
“王爷请讲。”
听到聂锦焕提了正事，容汐也不再考虑什么儿女情长，一正脸色，拱手道。
“本王打听到，于姑苏有个姓许的老者，人人皆称其为百晓生，本王想要你前去将他请来。”
“王爷可是为了询问当年青玉台一事？”
聂锦焕点点头，应了一声。
“可是，恕属下多嘴，这许老爷子不过是宫外一个平民百姓，对于宫内的事，还是五年前的事，怎会知道？”
在容汐看来，当年青玉台一事聂锦焕能够将那些人抓出来已实属奇迹，若要再探查细节之类的，怕是只会难上加难。
聂锦焕蹙着眉，沉沉叹了口气，“本王也是这般预料的，不过那百晓生之所以叫做百晓生，是因凡去问他的不论宫里宫外，皆会有结果。本王，只想碰一碰运气罢了。”
一听那百晓生竟有这般本是，容汐不由好奇，竟也想去看看此人究竟如何了。
“既如此，那属下这就动身前往苏州。”
“不急，莫忘了，你还欠她人一个答复。”
聂锦焕话落，便招手让容汐出去了。看着碧蓝的天空，容汐终还是沉了气，朝着柳棠儿的卧房走去。
方才完颜雪的出现，他是全然看在眼中的，此番去寻自然也是有了目标。
到了卧房门前，容汐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剑，抬手敲了敲屋门。
“谁呀。”
开门的事小桃，一瞧容汐过来，立时便以为是聂锦焕将他派过来的，忙回头对着里头道，“小姐，是容公子。”
“容公子？你怎么来了？”柳棠儿一听忙起身去往了门前，但迎面见了容汐，下一秒便知，原来他不是来找自己的，“容公子可是在寻小雪？她方才回去了，容公子现在去赶，兴许还能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