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焕离开,柳棠儿丝毫没有犹豫,迈腿便直接冲进了大牢。看到自家爹爹安好无恙地坐在大牢之中,柳棠儿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爹。”
听到柳棠儿的声音,柳焯这才睁开了眼,走到她的身侧,“棠儿,你怎么来了?牢里脏。”
“他们说是你捉了完颜雪,对不对?”
“棠儿,”一听柳棠儿为此事而来,柳焯脸上担忧女儿的心一下子没了,“你是不是把那半块玉佩交给了聂锦焕?”
“女儿没有,爹爹,为何这般说?”
“你没有?”柳棠儿的话让柳焯很是吃惊,老陈的眸子也立时瞪圆了,“那聂锦焕怎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还那般确信?”
“爹,小雪到底是不是你捉的?您给女儿一个准信啊!”
“棠儿,此事你可愿救爹爹?”
柳焯知道,如果绑架完颜雪的事一旦坐实,聂锦焕花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到时候自己头上的罪名可就如何都不能翻身了。
“爹,您若没做,那我便去求王爷放了你。你若做了......”
“爹没有做!”柳焯一听柳棠儿这有希望,立时来了劲。
“那好,只是要劳烦爹在牢中再坐些时间,明日,我定让人放了您!”
“好好好,快去快去!”
有了柳棠儿的保证,柳焯这一晚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而聂锦焕那一边,带着官府的人一路未歇直接杀到了白日的茅草屋前。可是聂锦焕万般没有想到,自己终归还是晚了一步,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心下愤懑难消,回了京城,聂锦焕直接便杀到了柳焯的牢门前,一把冷水将睡梦中的柳焯给泼了个彻底。
“聂锦焕!你这是动用私刑!”被扰了梦境,柳焯很是生气地大吼道。
可聂锦焕却是悠哉,又是舀了一盆水给柳焯送了过去。
“说吧,你与夏凼密探是什么关系。”
柳焯本还想大发雷霆,可一听聂锦焕这么问,到嘴边的怒气转瞬即逝。
“什么什么关系?本官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白日里,西郊茅草屋。”
两个词,瞬间让柳焯心下顿然,这聂锦焕原来不是从柳棠儿身上得知的消息,合着他是直接跟踪了自己。
“什么茅草屋,本官还是不知。”
不过柳焯纵横官场数十载,纵使被逮个正着,他依旧不慌不忙。只因他知道聂锦焕断不会找到完颜雪的下落。
“柳焯!你别给本王装一问三不知,本王亲眼所见,你与那群夏凼贼人秘密私会!”
知道白日里是夏凼密探,也是因聂锦焕方才赶去的一遭。这群夏凼人走的利索,但收拾的却不干净,也不知是何人落了一块令牌在地,这才让聂锦焕彻底断定了他们的身份。
“王爷,您污蔑人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本官在没看到证据前,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看着柳焯自信满满的狡猾模样,聂锦焕当真是气得牙痒痒,几步上前,聂锦焕一把便揪住了柳焯的衣领,“柳焯,别以为你还能快活倒何处,入了牢,招认是迟早的事!”
“你!我可警告你聂锦焕,动用私刑是犯法的!”
柳焯怎般听聂锦焕的话都觉得他是在告诉自己,入了牢吃了十八般酷刑,总会逼得他招认。心下未吃过这般苦的他哪敢想象酷刑加身的味道,忙是心下犯虚起来。
“谁道本王会对你用刑?不过,柳大人若是想,本王也不介意公报私仇的。”
“你!”
“不过柳大人也尽管放心,本王不会对你用刑。”
聂锦焕的话让柳焯心下一松,但很快,他便又将其提了起来。
“柳棠儿好似是本王的王妃来着,本王有个坏习惯,一旦心有不快,就喜欢拿身边人出气。柳大人您说,本王若是不小心因您而伤到柳棠儿一个半身不遂,可该如何是好啊?”
一想到柳棠儿自此往后终生都要被聂锦焕虐待,柳焯的心里就好似刀割一般。聂锦焕也着实能够拿捏他的心思,知道柳棠儿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如今,自己所作的事可能会害到柳棠儿,柳焯就立时没了声。
只是,半身不遂也好,自己被动以私刑也罢,相较于灭门抄家,他更愿意选择前者。
聂锦焕的话终究没有换回柳焯的半句言语,见到这般的柳焯,聂锦焕突觉自己没了办法。心下恼怒,形式地给柳焯施了几鞭子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聂锦焕便一直心神不宁,多次徘徊在已熄灭烛光的卧房门前,却又都未上前一步。
“王爷?我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吵到你了?”
白日的隔阂此刻在柳棠儿的脸上并未显露多少,只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
“王爷,白日里我去看望过爹爹了。”
“他怎么说?”
柳棠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棠儿你这是!”见柳棠儿跪下,聂锦焕忙弯腰上前搀扶,却被柳棠儿给制止了。
“王爷,棠儿知道王爷与爹爹的仇恨。但白日里爹爹亲口告知我,小雪一事与他并未相关,还一心苦求我救他出去。王爷,您看在棠儿的面子上,就放了爹爹吧。”
柳棠儿说的声泪俱下,聂锦焕看在眼底也是心中泛酸。但是,饶是如此,聂锦焕还是摇头拒绝了。
“棠儿,你先起来。”
“王爷不答应,我便不起!”
“柳棠儿!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本王公报私仇?”
“我......”
看着柳棠儿欲言又止的模样,聂锦焕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良久才又道,“本王与柳焯是不共戴天,但是本王就算是沦落平民,也断不会造出污蔑他人的笑柄来,只因本王不想与柳焯一个模样。当年,柳焯害死母妃,用的就是栽赃陷害污蔑他人一举。本王就算再不济,也会耻于与他一样!”
“那,王爷......”
“棠儿,”聂锦焕弯腰将柳棠儿自地上搀了起来,“本王捉拿他,只因白日里,本王亲眼看到他与夏凼密探商议此事,那时小雪就在隔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