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本王是否该说声抱歉？让相府千金不慎入了本王的府中，成了本王的女人？”
“什么？”柳芜泽瞪了双目，一脸慌张地看着柳棠儿，“棠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柳棠儿被柳芜泽抓地生疼，却也只得点头承认了。
“聂锦焕！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好了，为何要为难棠儿？”柳芜泽大手一捞将柳棠儿藏在身后，对着聂锦焕一脸怒目相向。
“你哪只眼看到本王为难她了？是吧，爱妃？”
感受到聂锦焕炽热的视线，柳棠儿下意识绷紧了全身，挡在了柳芜泽面前。可下一秒却因脚下伤口滋裂，痛得身子一歪跌坐在地。
“棠儿！”柳芜泽看到柳棠儿摔了，忙将她扶正，然后不由柳棠儿阻拦，直接将她的鞋给脱了，“这......聂锦焕！你还说没有为难！”
话落，柳芜泽挥拳就朝着聂锦焕脸上挥去。但他终究是个受伤之人，几个回合间就被聂锦焕寻到了空子，一脚将他踢到了墙上。
柳芜泽哇一口血喷在地，看得柳棠儿立时红了眼，冲将上去，“二哥，你有没有事？”
柳芜泽强咧了一道笑意，伸手拍了拍柳棠儿的手背，以示宽慰。
但二人还未寒暄几句，就听得身前叮当一响，一把匕首落在了二人面前。
“柳棠儿，本王给你下第二道命令，砍下柳芜泽的一根手指头。”
“什么？”柳棠儿杏眼一睁，满是难以置信。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不办，你知道后果。”聂锦焕眸色冰冷，仿若地狱里的修罗，让柳棠儿汗毛直竖。
“聂锦焕，其他的命令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唯独这件......”
柳棠儿话未说完，身子便被聂锦焕扯了过去，“柳棠儿，现在的你是本王的囚徒，囚徒没有资格谈条件！”
看着聂锦焕那不容反驳的双眸，柳棠儿一下子红了眼，泪再次滑落。
一旁的柳芜泽看在眼中，心下自当恼火。起身抬步，直接抢了地面上的匕首就朝着聂锦焕刺去，“聂锦焕！今日我便取了你狗命！”
可是聂锦焕的身手又岂会是一刀就能解决掉的，匕首方至面前就被聂锦焕闪身避开，然后又是一脚直踹柳芜泽心口。
柳芜泽被踹飞掉地，还未有片刻喘息，身子就被聂锦焕提了起来，“本王看你是活腻了，这就给你个痛快，送你下去见柳家先祖！”
“不！不要！”柳棠儿一把抱过聂锦焕的大腿，哭得是妆残面红乌云微堕，“聂锦焕我求你，不要伤害我哥，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聂锦焕瞥眼看着这曾高高在上的柳才女，眉角一挑，抢过柳芜泽手中的匕首朝她面前一扔，然后将柳芜泽朝地上一丢，抬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棠儿，动手吧，哥不怨你。”柳芜泽趴在地上，脸上却是看开一般，笑了。
“哥......”
柳芜泽闭上双眸，静静等着那断指的痛意。可半晌过去，等来的却是背上力道消失。再睁眸，就看见聂锦焕将柳棠儿右手反扣，脚边落着方才的那把匕首。
“好啊，柳棠儿你竟敢自尽？”
“亲手断兄长的手指？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冷血，杀人不眨眼么？聂锦焕，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杀了你？”聂锦焕抬手拭去柳棠儿眼角的泪水，冷笑，“本王怎会那般便宜你？你们洛家人，就算被嗜血抽经，扒皮去骨都难抵消本王心中的怒火。留着你，只为更好地折磨你，放心，这一切，才只是开始。”
“放了二哥，你无论怎么折磨我我都无异议。洛家人的罪，我来扛。”柳棠儿嘴角勾起，似是一朵高山雪莲，开得那般清冷傲骨。
聂锦焕被这笑意弄得心头一乱，皱眉一巴掌落在了柳棠儿的脸颊上。
“棠儿！”
“二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洛家人不要你，我要！”说罢，柳棠儿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聂锦焕眸子阴冷却难躲因人昏迷而生出的担忧，大手一捞直接将柳棠儿抱出了大牢，临走前还不忘告诉柳芜泽，“你的手指本王记下了，他日，本王要你十倍偿还！”
看着二人离开了大牢，柳芜泽松了口气，再抬头，眼中的谦温却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恨意。
柳棠儿醒来时轿子还没到王府，自己也是靠在聂锦焕的怀中。
下意识抬头朝旁躲了躲，柳棠儿这才开口询问柳芜泽的事。
“放心吧，你那二哥的手指本王给你留下了。”
听到这话，柳棠儿一颗提起的心也算放了下去。朝着聂锦焕点了点头，道了句谢。
“不用了，你这第二个命令没有完成，本王可不会就此罢休。”
“我......”
“王府之中有一处密室，那里各种严刑拷打的器具皆有，王妃说是不介意，这第二个命令本王可以换成......严刑拷打，如何？”
聂锦焕的话让柳棠儿面色一怔，但一想到受苦的是她自己而并非洛家其他人，心下也是松了口气，“我无怨言。”
听了柳棠儿的回答，聂锦焕的手莫名捏紧了，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回了王府，聂锦焕没有停留，直接抱着柳棠儿就去了那密室。众仆从看着二人去的方向，心里皆是一惊。要知道，凡是进过那密室的，皆是有去无回。
“王妃你可知，这里曾是何用处么？”
柳棠儿摇了摇头，“不知。”
聂锦焕伸手拂去某件刑具上的灰尘，面色平静，“十年前，先皇发现宫中有妃子与外臣有染，心中恼怒却又不能明面处置。于是在此地开了个密室，将那妃子与外臣活活虐待致死。后来这里就演变成藏匿宫中丑事的地方，但是这丑事却并非皆是事实。有些德高望重的妃子想要处理掉什么得宠的秀女丫鬟，这里自然也就派上了用场。”
“后来先皇驾崩，这里就空了下来。本王回来后才从皇兄那要了这地方，改成了今日的王府。”
聂锦焕唇角一勾，转身走到一处木床边，指尖扫过上头暗红色的血迹，“你或许有所不知，当年母妃还是个丫鬟的时候，可是亲自尝过这床的味道，这上头的血或许还有几分是母妃留的。”